情人湾（16）

第十六章

王老师被当局抓了起来，学习小组被取缔，全校同学一下子陷入了恐惧之中，所有人的心里，都感受到来自专制政府的强大淫威，胆子小的同学，从此变得老老实实，家里管得严的同学，也被暂时带回家去避风险。

以卢剑飞为首的骨干成员，这次全部落到了穆校长的手里，处分大会这天，教育局赵登科局长亲临会场，宣读教育局的决定，决定开除王冬云老师的公职，不再聘任他为德隆中学的博物老师，其他涉事老师，每人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上交给教育局，教育局根据各人的表现，再予以适当的处理。

接下来，穆校长上台，宣布对学生的处分，开除卢剑飞，责令他即日离开学校，其他几个骨干分子，给予关三天禁闭的处理。

汪知权、叶挺、董孝清、龙承志、夏厉之等五人被关在一间暗室里，吴雅琳单独被关在另一间暗室里。

吴雨嘉、吴可馨和吴璟雯听到这个结果，整个脑袋都是大的，三人躲在宿舍里，商量着解救吴雅琳的办法。正说话的时候，门被推开了，原来是谢小莹老师，三人不由自主地跑过去，抱着谢老师哭了起来。

谢老师看她们害怕得像小麻雀似的，就笑着说：“瞧把你们吓的，我的先生被抓了起来，我都没有哭呢。”

这句话立刻就把三个女孩子给稳住了，是啊，要说最担心最害怕的应该是谢老师啊，她的先生现在正在监牢里呢！

“嘉嘉、馨儿，还有雯雯，你们要向吴雅琳学习，她是你们的好榜样。”

三人听了谢老师的话，都点了点头。馨儿着急地问道：“我们怎么去解救琳琳啊，老师？”

“解救？三天之后不就出来了么？这三天，是正义跟邪恶决斗的三天，你们越是着急，越是慌乱，那么邪恶的力量就越是得逞。你们不要担心，吴雅琳交由李雪美老师负责看守，李雪美老师也只是应付穆校长而已。”

三人一听，马上轻松起来，馨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谢老师，王老师现在还在监牢里，我们怎么去解救啊？”

“不用解救，当局会放了他的。”谢老师宽慰道。

“为什么啊？你不了解古知事，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是个变态狂——”馨儿好像觉得自己说漏了嘴，马上停止下来。

“变态狂？你们怎么知道？”谢老师不解地问。

“不不不，馨儿是瞎猜的。”雯雯在一旁补充道。

“馨儿看到警察这么凶，就猜古知事更吓人。”嘉嘉也帮忙解释。

谢老师安慰她们说，她已经给省城去电报了，王老师的一个同学在省政府供职，会向乌嶂县政府过问此事的，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三个女孩子听了这话，更加轻松起来，谢老师看她们情绪好了起来，就告辞了。其实谢老师说的话全是骗她们的，王冬云哪有同学在省府里供职呢？即使有，以王冬云的性格也断然不会去求情的，因为求情意味着向邪恶低头。谢老师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德隆中学这个阵地，来向乌嶂县公署发起攻击，要他们把自己的先生放了出来。

吴雅琳被关在黑屋子里，一晃就过去了两天两夜，李雪美老师也看管了两天两夜，她实在太困了，对文元浩说：“文主任，要谢老师来换我一下，好么？”

“不行，她也是骨干分子，我怕她把这个女生放走了。”文元浩看李雪美神色真的很疲倦，就说，“你去休息一会，我来看管她，那边关押的男生，我请史老师照看。”

李雪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她对吴雅琳小声说：“我走了，你要保持警惕。”

吴雅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文主任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在禁闭室门口站了一会，就溜了进去，把门反锁了。吴雅琳看他反锁门，紧张地问道：“文老师，你这是干什么？”

“我怕你跑了。”

“我要跑不早就跑了？还在这里蹲两天两夜？”

“说不定，”文元浩一边说一边朝琳琳走过来，“吴雅琳同学，你如果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放了你，并且保证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

吴雅琳一听这话，就明白文元浩的意思了，男人的龌龊，没有谁比她更了解：“文元浩，你想占我便宜是不是？”

文元浩心里一惊，这个女孩不简单，居然直呼他的名字，居然能猜出他的心思。他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吴雅琳，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从你进校的第一天起，我就迷上你了，你白白净净的脸蛋，粉红的嘴唇，迷人的笑容，特别是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把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弄得魂不守舍。每次看到你微微翘起的美唇和那清脆甜美的笑容，我都想把你紧紧地抱着亲一口，不，是亲一辈子，永远地亲下去。”

“文元浩，你不要说这些废话了，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特别的恶心。”

“好，我不说了，那我现在就行动。”他说完就把手伸了出去，摸吴雅琳的胸部。

可是吴雅琳居然没有躲避，只是淡淡地说：“文元浩，你如果今天在这里侮辱了我，明天，你和你的全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相不相信？”

“吴雅琳，你恐吓我？”

“我绝对不恐吓你，不信你试试，我今天还就不反抗，给你一个机会，但是你明天被砍头的时候，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文元浩听吴雅琳这么一说，反倒停了下来，这个女孩子，这么个态度，他从来不曾见到过。这种态度太吓人了，哪有这么对待侮辱自己的男人的呢？

“吴雅琳，你、你，你到底是恐吓我的，还是？”

“我恐吓你的，不信你来试试？你来试试啊，我保证配合你，反抗的不是人。”吴雅琳一边说，一边朝文元浩逼近。

“别、别、别，吴雅琳，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和你的那几个姐妹，我和穆校长都不知道你们的底气。”

“我们是天女下凡，知道不？”

“你不要骗我，你肯定大有来头，就凭你们入学时候的表现，就凭你们平时神秘的举动。”

“你少啰嗦，你到底要不要来，没有这个胆量，就给我滚出去。”

“好、好，我走，我走。”文元浩开了门，像个小偷似的跑了。

吴雅琳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胆识，把这个淫棍吓走了，不过如果把这事真的告诉了德隆，那可就真不是吓他的，李成锦和金玉的遭遇，乌嶂县谁人不知呢？

谢小莹宿舍里，几个老师在一起商量着办法。

化学老师方泽民说：“谢老师，我们就暂时软一软，向县府求个情，认个错。”

物理老师廖智成马上表示反对：“如果能这样，还不如去省城找个人，打个照面，你不知道王老师的性格么？他能接受我们向县府低头么？”

谢老师也强调说：“他早就叮嘱过我，只能用斗争的办法去取得斗争的胜利。”

修身老师郭士夫建议道：“要不，我们集体去教育局抗议。”

“这次不是教育局下的决定，是县公署的决定。”乐歌老师张承华补充道。

“我们明天集体去县公署谈判，跟古知事交涉，要求他放人。”廖智成提议。

“古知事会答应么？”图画老师梅运来怀疑道。

“这就要看策略运用得是否得当。”谢小莹老师说道。

“好，我们明天就去交涉。”修身老师郭士夫激动地说。

第二天，一行人六人来到县公署，要求面见古知事，公署秘书崔石元一看来了这么多先生，马上给各位让座，并问各位的来意。

“我们来向古知事反映情况，关于王冬云老师被抓的事情。”廖智成说道。

“哦，这件事，不是已经定案了么？”崔石元狡猾地发问。

“正因为定了案，我们才觉得性质与实际不符，所以决定上访。”廖智成补充道。

“那好，我现在全权代表古知事，接受各位先生的垂询，请各位谈谈想法，我会及时禀告知事。”

“我们要和知事面谈，和崔秘书你谈，不能解决问题。”

“各位先生，你们不知道，学校反动思想宣传小组的定性，不是古知事一人拍板，即使定性有误，古知事也要开会讨论后才能再做决定，所以你们现在就算跟古知事面谈，也不会立即就有结果。”

“那好吧，廖老师，你就代表我们把意见说一说吧。”谢小莹提醒廖智成。

“好，那我就把我们的意见说出来。首先我们认为德隆中学的学习小组不存在违反任何法律法规的地方，其次，我们对乌嶂县政府的批评，也只是基于一事一议，不存在刻意跟政府做对的目的。另外我们认为乌嶂县公署应该广开言路，虚心听取不同意见，才能把乌嶂县的事业做得更好。基于此，我们认为，德隆中学学习小组根本就是一个正常的学生活动社团，王老师也不存在任何过错，所以我们要求县公署立即放人，恢复王老师的工作和名誉。如果不能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六位教师将向乌嶂县教育局集体辞职，以示抗议。并且，我们将把我们的意见直接上诉到省教育厅，要求省教育厅给予复议。”

崔石元看廖智成说完，忙接过话题说道：“各位先生，谢谢你们对乌嶂县各项工作的监督和关心，我个人私下认为，你们的观点很重要，我会及时把你们的意见汇报给古知事，争取尽快地给予你们满意的答复。”

“那到底要多久？”谢小莹急切地问。

“很快的，很快的。”崔石元诚恳地打着太极。

“崔秘书，你不要来这套，请你给我们说个明确的时间。”郭士夫显然是这群人中比较容易激动的。

“这样吧，最快一天，最慢一个星期，好不？这段时间公署很忙，矿业新政正要全面推行，古知事工作夜以继日，你们也要体谅一下他，好吧？我争取最慢不超过一个星期，一定给各位答复。”崔秘书依然满脸和气，笑容可掬地回答大家。

“好吧，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一行人说完，就起身告辞了，刚来到新月滩，只见卢剑飞站在小径上，好像等着他们。

“剑飞，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谢老师关切地问道。

“剑飞，你回家没有呢？”郭士夫老师也跟着问。

“我还没有回家，暂住朋友家，今天听说老师们去县府交涉，所以特地来打听王老师情况的，我担心他。”

“好，我们一起回学校再说。”

众人回到学校，被关禁闭的同学也放了出来，这些同学没有一个向家长求救，没有一个给校长低头，都被校长整整关了三天三夜，才放了出来。不过，他们看见吴雅琳也被关了三天三夜，顿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所有同学都集中在谢老师的宿舍里，大家谈论着王老师的话题。

当廖智成把他们一行的情况向所有师生汇报后，吴雅琳第一个冒出了一句话：“王老师马上会被放出来。”

众人看她说出这句太唐突的结论，都不解地问道：“你凭什么断定？”

“这……我凭直觉。”吴雅琳忙掩饰了自己的神色。

吴可馨在旁边帮忙搭腔道：“我们老三的直觉可准了。”

果然，第二天王老师就被放了出来，还恢复了教职，县公署决定对县教育局误解学校师生活动，给予通报批评，对受委屈的老师表示慰问。

半个月后，学校公布了教育局的通告：经过县教育局的研究决定，德隆中学提前放假，下个学期的教师聘任，请各位静候佳音，从省城来的老师，请暂时回省城度假。

全部师生听到这个消息，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吴雅琳四姐妹知道，这就是古德隆阴险和狡诈的地方，这些胸怀理想的老师们，哪里是他的对手呢？

下一步，到底怎么走？难道，下个学期，将是解聘的解聘，开除的开除？

古德隆之所以把王冬云老师放了，不是这六位老师的力量大，而是怕他们把问题上诉到省教育厅。这是古德隆最不愿看到的，不管最后省里怎么定案。总之，这么一点芝麻事闹到省里去，不管怎么样也不会给古德隆形象带来好的影响，至少会让上头感觉到他不会处理事情，不会把矛盾很好地消化掉。

而这一切，是老师们所不了解的，老师们还以为是自己的义正严词，让县公署让步了。只有吴氏四姐妹最了解这一切了，不过，她们都不能说出半点关于自己的秘密。

古德隆的打算还不止这些，他要教育局宣布提前放暑假，然后让几个从省城来的捣蛋老师无事可做，下学期不再聘用他们，事情就在不知不觉中完美解决，比教育局又是开除又是检讨的，来得更阴险，并且让所有当事人都无话可说。

老师们显然预感到事情的结局，放假那天，穆校长假惺惺地给王冬云等老师们开欢送会，并且欢迎他们下学期来参与教育局的应聘。

所有学生都为老师们的去留担心，叶挺等人组织了学习小组的成员开会，一起讨论怎么留住省城来的老师。

众人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可是没有哪一个同学的主意让大家觉得可行。王老师安慰大家说：“同学们，我们会尽量想办法留下来的，万一不能留下来，我们已经和大家成了好朋友，今后我们不管在什么地方工作，大家随时保持联系，共同关心时势，毕业后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报效国家，也不枉我们师生一场。”

同学们听了王老师的一席话，都觉得无比的伤感，各位老师都不停地安慰着身边的同学，有几个女同学按捺不住悲伤的心情，竟轻轻地哭了起来，悲伤的情绪犹如一阵潮水，瞬间就漫过了所用人的心堤，宿舍里顿时哭声一片。几个很少动感情的男生，都触动了心弦，心里感觉到涩涩的。叶挺和夏厉之等几个男同学，干脆来到宿舍外，免得被浓浓的伤情所击败。

好半天，众人的情绪才平静下来，物理老师廖智成对大家说：“要不，我们下学期申请到邻县中学去，把这些同学都带了过去。”

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这可是个好办法，邻近几个县的中学规模都比乌嶂县的规模要大，这些老师带着这些同学去，肯定没有问题。

大家顿时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又有效，于是悲伤的情绪转为欢乐。王老师更为乐观地说：“说不定，我们根本不会被解聘，是我们自己瞎担心的。”

“对，说不定我们会继续留下来的。”众老师也附和着。

大家正说话时，卢剑飞来了，他给大家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邻县有一个地方在办农民讲学所，专门提高农民文化知识水平，告诉他们如何争取自己的权利。这个讲学所现在需要大量的老师，凡是进去当教员的，一律免费吃住，还有适当的补助。

王老师当即决定不回省城了，去邻县参加农民讲学所的活动，几个学习小组的骨干成员，也愿意一同随行。

大家最后一致决定，不管下学期在哪所中学，都要师生同在。众人于是兵分两路，一路回自己家里度假，一路随王老师夫妇去邻县农民讲学所。

正起身告别的时候，只听李雪美老师叫了一声：“吴氏四姐妹呢？”众人这才发现，吴氏四姐妹一整天都不曾出现在学校里，她们怎么突然就不辞而别了呢？这四姐妹，让人感觉越来越神秘了，当初出现在学校的时候，就令人好奇，如今一放假，就遽然消失，难道她们真的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众人哪里知道，此时此刻，吴氏四姐妹已经回到了乌嶂县剿匪指挥中心，等候发落。不过并不是她们主动回来的，放假的那天，天还没有亮，就有两个脚夫模样的壮实男子就来到学校，替吴氏四姐妹收拾行李，然后就带着四姐妹离开了学校。

这两个脚夫是古德隆秘密派来的，前天晚上，古德隆就跟董瑞说：“明天派两个可靠的人手，把她们四个接回来。”

吴氏四姐妹的所有故事，只有董瑞是自始至终的知情者。公署内外，包括古德隆最信任的崔石元和鲁呈祥，都不知道还有四个小妾被放在剿匪指挥中心，更不知道，现如今的剿匪中心，又装进来三个绝色的美少女。

所有和美色有关的事情，都是董瑞一手负责的，现在，德隆和两个老部下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这当然不是谁要故意疏远谁的，只是因为需要少了，德隆现在只需要两个人，就足够让他心满意足，一个就是内务总管董瑞，一个就是革新委员会的会长郝富。有了这两人，德隆甚至都不要多操心了，每次碰到问题无法解决时，他们两人总会冒出绝佳的主意，让问题迎刃而解。

董瑞接到了任务，对古知事说道：“老爷，剿匪中心已经满了，您打算安排她们住哪里呢？”

“回来再说吧，县公署后院不是空着？”

“可是，这四个小妾，不，这四个美人，可和您什么关系都没有呢？就像现如今剿匪中心的三个娇娃一样。”

“董瑞，这四个美人，和我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你还不知道吧？”

“啥变化呢？”

“她们都拜祭我为干爹，做了我的干女儿。”

“真的吗？那好啊，我请求老爷收我做个干女婿，好不？”

“去你个逑，你就喜欢说荤话。”

“我就想用一用老爷用过的东西。”

“我日你娘，董瑞，她们都喊我干爹了，我向她们保证过，不再沾她们了，所以我要用长辈之理待她们。”

“老爷，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您还是不能把她们放在公署后院。”

“为啥？”

“她们四位怎么去读书的？是秘密去的。她们现在突然来到县公署住下，突然以知事干女儿的身份住下来，您说，这事张扬出去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哦，哦，是的，自己演得再好，观众觉得不真实，还是不行的。”

“那么，你说，怎么安排她们？”

“送到省城去，放在太太那里，做侍女也好，做姨太太养着也好，甚至做干女儿也未为不可，只要太太同意。”

“好啊，董瑞，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老爷，您想到了，还要我董瑞干什么呢？”

“那么，明天等她们回来后，我就在剿匪中心给她们饯行，你准备好马车和可靠人员，把她们送到省城去。”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行旅之事。”

第二天早上，剿匪中心大院里来了四个女孩子。德隆大踏步走出去，大声喊道：“乖女儿们，你们可回来了，为父可想死你们了。”

四姐妹竟然没有理会德隆，德隆笑了笑又说：“分手快半年了，是不是不认我这个爹了呢？”

德隆说完，就伸手扶着吴璟雯的头说：“小女儿，来，让爹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吴璟雯没有胆量说不，温顺地依在德隆的身边，任由他摸着自己的脸蛋。德隆看她们虽然不说话，还是挺温顺的，也就没有生出怒恼之情，只问了她们一句：“宝贝儿，你们的假期有何打算呢？”

“禀告父亲，我们打算去乡镇小学支教，那里的孩子缺少老师。”吴雨嘉第一个回答了德隆，这个想法是她们在回来的路上想出来的，她们再也想不出脱离古德隆虎口的好办法了，只有这个办法还有点可行性，虽然说出来也不太能够实现。

“支教很苦的，这个我不建议你们去，你们现在既然是大小姐了，就应该享受大小姐的福气。如果你们没有好去处，我倒建议你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呢？”吴雅琳警惕地问道。

“省城，去省城逛大世界。”

“真的？”吴可馨听了这话，兴奋得忍不住了。

“你看、你看，老二就是个急性子，读了一个学期的书，还是没有改变。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有假？”

“您是要我们自己自由自在地去逛吗？”吴璟雯刨根问底。

“当然不是，如果我放心你们自己去，还派人把你们从学校里接回来干啥？我要你们回省城我的家里，不，我们的家里，去陪太太，你们的干娘，好不好？她可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呢！”

“哦，是这样。”众人一听觉得还是没有彻底脱离古德隆的控制，仍然不是太满意。

“你们放心，既然做了我女儿，太太一定会把你们当作心肝宝贝看待的，只是你们不要太淘气，到了那里一定要听干娘的话，出门玩耍也要征得干娘的同意，好不好？”

“好的，感谢父亲大人的安排。”

“怎么，今天不见老二和老三喊爹呢？”德隆好像突然有所醒悟。

“父亲大人，请您息怒，孩儿给您赔罪了。”吴雅琳拉了拉吴可馨，给古德隆道了一个全福。

“好、好、好，你们都是我的乖女儿。暑假的零用钱，我给你们一个一个派发。”古德隆说完就掏出一大把银元，给四个姐妹分了起来。

其实，四个姐妹的私房钱还有很多，因为古德隆对女人从来都是不吝惜的，在藏娇楼的时光，德隆每次临幸后，都会把大把的银元扔给她们，另外，她们每月都有固定的月钱。不过，看见古德隆给自己发钱，四姐妹都没有推辞，伸出手接受了。

零用钱派发完毕，德隆就领着四个姐妹进了膳房，对她们说：“中午这顿饭，就当是我给你们饯行，饭后，相关人员会送你们去省城，我会给太太修书一封，详细地告诉她，你们拜祭我为干爹的情况，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说出我们之间的秘密。”德隆说完，狡猾地笑了笑。四个姐妹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不自在地笑了笑。

饭后，四姐妹就坐上马车出发了，董瑞安排了两个老妈子照顾她们的起居，两辆大马车分别由四个壮实车夫负责，这四个车夫，是鲁呈祥安排军人秘密装扮的，一是为了一路的安全，更是为了圆满地把四个美人送到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