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亚亚”被驱逐看钱学森回国

近日，台湾内政部移民署决定废止中国籍女子刘振亚的依亲居留许可，并规定五年内不得再申请。且进一步通知其自3月15日起，10日内出境，否则将被驱逐出境。

刘振亚在多个视频平台上经营“亚亚在台湾”的账号，分享她在台湾的生活细节，在抖音上拥有约45万粉丝。近期，刘振亚在其帐号上多次发表支持中国武力统一台湾的言论，例如“大陆武力统一台湾，已经不需要其他理由”及“迟迟不武统”等。因此，台湾移民署以其言论危害台湾的国家安全与社会安定为由，废止了她的依亲居留许可。

纵然刘振亚事后公开表示悔意，想博得同情，但事已至此，已没有回转的余地，她3月25日之前必须离开台湾。看来，也只好回中国了。

这令我想起钱学森从美国回到中国的事情。钱学森回国事实上也是因为被美国驱逐。但因为当时信息封闭，就被中共宣传为钱学森为了报效祖国，放弃美国的优渥待遇和生活，主动回国；将钱学森的回国宣扬为爱国主义精神。如果现在也如上世纪50年代一样信息封闭，“亚亚”一样可能被官方宣扬或自我标榜为是因为“爱国”而回到中国。

钱学森和“亚亚”主观上同样想留在美国或台湾生活，并不想回到中国。这无可厚非，追求更好的生活是个人的权利；但不能吃两头，“身在曹营心在汉”。“亚亚”的言论很明显，身在台湾，却宣扬武统台湾，被驱逐一点也不冤。从这点而言，她回国是因为“爱国”也言之成理。但她“爱国”并不表现在回国上，而是表现在宣扬武统台湾上。

这么说来，也不能完全断言钱学森回国不是因为“爱国”。如果钱学森在美国时有亲中共的倾向或可能，美国因此驱逐他，那也是因为“爱国”而回了国。但被迫回国是“爱国”的结果，并不是“爱国”的表现。因而，即使钱学森在美国有“爱国”之心和实际行动，中共的宣传也不符合事实，而是移花接木。中共当然不能宣传钱学森是因秘通中共而被驱逐回国，纵然这也是“爱国”。

从现在披露的信息来看，钱学森当时在回国一事上很犹豫和左右摇摆。如果美国没有吊销他的安全许可，他肯定不会想回国。实事求是，美国吊销他的安全许可没有充足的理由，只是有一些嫌疑。一是他与中共有私下接触，而是他参加过美国共产党的聚会。麦卡锡主义也如蒋介石清党一样，“宁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人”。保险起见或防患于未然，凡是有所猜忌，统统不得重用，不得接触机密信息。但也止于此，不会被迫害或被监禁。还可以在美国谋得普通工作。

钱学森对他不被信任，感到莫大的委屈。后来中美建交后，他要求美国做正式的道歉才肯去美国，可见积怨之大。一气之下，他1950年就以探亲名义携带几大箱资料启程回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结果又被限制离境，还受到15天隔离审查。这下怎么办呢？回国不成，在美国又谋不到心仪的工作。于是，钱学森决定申请加入美国国籍，以示对美国的忠诚。心想，我如果成了美国公民，总不能怀疑我的忠诚度了吧，没有理由限制我从事机密工作了吧？但是，他的移民申请也被拒了。这下，两边都没着落了。直到1955年，中美韩战战俘谈判，中方将允许钱学森等中国籍科学家离开美国作为谈判的附加条件；美方同意了这个条件，艾森豪威尔总统签发了他的驱逐令，钱学森这才得以离开美国回到中国。

总归说来，钱学森认为在美国工作和生活是他更好的选择，回国只是次一等的选择。但在时代大局下，身不由己。是有些冤，但也不算太冤。如果美国继续让他从事机密工作，保不齐他也可能给中共密送机密情报，出于“爱国”情怀或受利益诱惑。中共将其回国宣扬为“爱国”举动，他也无可作为，不能作辩解。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似乎没有看到过他自己把回国解释为出于“爱国”；都是他身边人这样述说。但他在“大跃进”期间为“粮食亩产万斤”背书，作伪证，殊为可耻，违背了科学家的良知。

2025年3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