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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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历史老师

有一个媒体问人们是如何第一次知道某事的。投稿者大多数是千禧后或90后。大约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人说是中学历史老师(隐约)讲的。这些孩子——这些人,从此之后就完全改变了。那些两三代无名的历史老师,用窃窃私语的方式告诉几个孩子;这些孩子又用同样的方式,在他们的同伴之间讲述。我在想象这些老师和这些孩子。


一个历史老师


一个历史老师

他(她)姓张,姓王,姓李,

他(她)姓任一个姓

他(她)姓每一个姓


有那么一天——

不知道在他(她)的生涯中

有过几次这样的一天?

他(她)关上门,拉上窗帘

小声讲述者什么

将一些碎片

拼成一幅残缺的图

一幅残缺的地图

一张残缺的人像


一个门窗遮蔽的屋子

嗡嗡着窃窃私语

夹杂着惊讶

夹杂着陌生的

令胸腔剧痛岩石裂开的


而后,这个老师拉开窗帘

打开了门

一群蜜蜂飞了出去

飞到炫目的阳光中

飞向他们的花田


他们说了什么?

如此的可怖?

如此天崩地裂?

这些孩子们

一生都称他们为老师

学会了不提他们的姓名


就像索福克勒斯

写下安提戈涅

告诉无时代的世人

告诉无家国的众人

告诉无语言的人

有人可以杀死安提戈涅

并杀死自己的孩子

为了什么让自己

成为自己的恐怖者的理由


他或她

世代的索福克勒斯

无名的养蜂人

无庙的社祝

有家的家人

他们保存着历史的残骸

香灰和炉火

怜惜那些

作为人、想象过人的生命

他们守护了人的未来

不死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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