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處,繁花盛開:讀李琴峰《彼岸花盛開之島》

蔡牧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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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日作家李琴峰以《彼岸花盛開之島》獲得日本芥川獎,而小說裡沖繩神話的遠方之島(niraikanai),似乎也在她文字的揉造之間逐漸成形──關於那個理想國的語言、文化、民族與歷史,亦逐漸浮出眾人的想像,所謂烏托邦是預言還是寓言?也許各自在觀者的心中顯影。

旅日作家李琴峰以《彼岸花盛開之島》獲得日本芥川獎,而小說裡沖繩神話的遠方之島(niraikanai),似乎也在她文字的揉造之間逐漸成形──關於那個理想國的語言、文化、民族與歷史,亦逐漸浮出眾人的想像,所謂烏托邦是預言還是寓言?也許各自在觀者的心中顯影。

台灣版封面

故事描寫在某個彼岸花之島,一名失去記憶的少女宇実(umi),重新開啟人生的情節。島民的語言是「日本(nihon)語」,此文化中另有一種「女語」,用以傳承歷史,只有少數族群得以掌握詮釋權。而這個島嶼的歷史,男性無從置喙,也不得學習女語。作者如此安排,令人不禁莞爾,在性別置換之後,原以為架空的虛構,卻成為史書上斑斑的例證。


在故事前段,宇実與游娜在不同宇隙間切換,令讀者頗有身歷其境之感。當自身邏輯與認知完全崩毀,個人該從何切入世界,又該如何融入社會?

而「乃呂」作為〔島〕母系社會的領袖,卻隸屬被流放的一群,在世界的罅隙,彼岸花盛開之島,重新繪製荒島地圖,一代一代以生命重製女性譜系。在荒野之地,價值重新被定義,而文化的高度由此而顯:

「知曉過去的人,終其一生,便必須身負思索未來的責任活下去。」當女語以及刺青上身,個人身分的改變,不僅帶來生活的覺悟,也重新定位〔島〕的座標,無論位於當世或未來,鮮紅的彼岸花,似乎劃出理想的疆界,同時立下禁忌的結界。

李琴峰曾言及成長與旅日的種種歷程,她也跨越個人生命的荊棘,淋漓而勇敢地以異鄉人之姿,打造出具體而微的烏托邦,在族群分化的認同感之中,創建一個更宏觀的視野,為我們只向遙遠的彼方。

也許某個夕陽西沉的午後,她亦隨餘暉航向其他海域,實踐世界的另一種可能。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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