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2:書寫家與故鄉
七日書#2:書寫家與故鄉
七日書#2:書寫家與故鄉
七日書#2:書寫家與故鄉
失乐园的少女船长
尽管当时的我依然百病缠身、穷困潦倒,像这船帆都碎裂成几缕布条的、甲板破了大洞的、木板膨胀变形的、油漆几乎都悉数脱落的幽灵船一样。然而正如这幽灵船一样,在它崭新出厂时它注定永远停泊在这个港口,也许在躯体腐朽的现在,才能悄悄在夜色里起航。
无家可归的我们向彼此降落
《阿飛正傳》里说的无脚鸟,说得大概就是我们这样无家可归的人,我因我的酷儿性被我的户籍故乡放逐,我的残酷青春让我的父母家无法成为我可以归去的家,我的成长地,我抓在身上的文化符号,终也不是我可以「回去」的场所,然而这世上却有人看见我作为我,有人深爱我正如我深爱ta们,ta们为我照亮一…
残酷青春与天台的困兽与脱兔
卖吧,卖吧,卖掉吧,将这残酷的青春打包,将这债台高筑的痛苦一口气清算,将这创伤累累的往事一口气清偿,我前前后后操办着卖房的事,唇枪舌剑、巧舌如簧、舌战群儒,浑身有股使不完的劲,亢奋得如一只走投无路的脱兔,我要逃,我要跳脱,你们谁都别想拦住我,这世界置我死地,我要把它卖了而后生。
「寄生在这样的平原本不是我的错」
我们果真来自同一片故乡,那么熟练地搬弄着死亡,那么亲切地呼唤着水体,我们就像黄梅天里的水珠一样,无根无凭,无依无靠,悬浮游荡,生活在次要的时刻里,困惑着,困顿着,把无法宣泄的愤怒变成一句句呼唤一般的叹息。
梯云纵
我总是想,你在纵身一跃的时候,有没有学着那个架势呢?幸存至今的我,竭力开拓了去选择的自由的我,有没有领会「梯云纵」的奥义呢?
吃着浙北菜长大
寡淡其实是杭州生活的底色,在互联网企业到来前,在那些巨大的赛事、峰会光临这座城市以前,它一直只是一颗明珠,是异乡的人们眼里的天堂,是市民的一座巨大公园,一切宏观的都和我们无关。那些荣耀的、光辉的、蓬勃的叙事,在西湖明镜一样的水波面前无关紧要;那些悲哀的、挣扎的、苦痛的叙事,在西湖绸缎一样的水波里面慢慢溶解。
在支流里
我生长在创伤遍布却又乏善可陈的支流旁,我早就被赋予了过分纤细敏锐的感知和一颗过分感性的心,我注定会持有大部份人并不认可的价值与理念,我注定会漫不经心地过上与主流世界离经叛道的生活,因此没有什么既存的地缘旗帜或文化空间可以放置我的归属感,只有同样漫不经心、随随便便、轻如片羽的一个缘份,适合被我拿来打成叫做故乡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