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有一間小屋
「挪威詩人奧拉夫·H.豪格(Olav·H.Hauge)寫過一首詩,在詩中,他把寫作行為比喻成小該子在森林里用樹枝搭建小屋,然后爬進小尾,點燃蠟燭,坐在黑暗的秋夜單并感到安全。」
這是來自同一國度的約恩·福瑟在諾貝爾文學獎頒獎禮上的演講。他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因為恐懼而不能當眾朗讀,直到他開始用寫作來一點點奪回自己的語言,才從中得到了安全感。就像那位詩人寫的詩,茫茫黑夜,我們自己給自己搭建出一間小木屋,點燃蠟燭,就可以在黑暗中,得到安全感。
我去找過這首詩,大概是這首:
「這些詩句沒什么
了不得,僅僅是
幾個詞兒,偶然地
堆疊在一起。
但我還是
感覺挺好,
好像我臨時
有了間小屋。
想到幼年的
樹葉小屋:
我們爬進去,坐下來
聆聽雨聲,
知道荒野里只有我們自己,
我們感到鼻子與頭發上的
水珠——
或者是圣誕節時的雪窟
我們爬進去,用一只黃麻袋
封住通道,
點上蠟燭。在寒夜里
我們留在那里。」
詩人還有另一首詩,也很好。
「不是只有雨天才使我
停腳在路邊的
老橡樹之下。走到
那寬闊的樹冠下
我感到很安全。它好像
親人一樣。
橡樹與我
默不作聲,站著,聽著
雨滴從葉子間漏下,
仰望陰天,
我等待,我理解。
世界是老的,我們在思索,
我們倆也變老了。
我腳下干硬的土地如今變了。
葉子已經開始落下,
陰濕的空氣氣味
微酸,我感覺到
頭皮上的雨滴。」
可以說,我如果第一次讀這些詩,大概注意不到這種情緒,似乎和自己在隱約回應。而在我讀到另一個人的轉述,才忽然發現,這些詩中藏著的一個個人,都仿佛朋友那般親切。
在茫茫原野上,開始獨自掙扎的靈魂,一定是需要族群,才能在那無盡的黑暗中存活下來吧。
但脫離了族群,有沒有這樣的孤獨者,也會慢慢地延續自己的下一代呢?
我想,也許有,也許沒有。
這當然不是敷衍之辭,面對如同自己的詩,我們總該說一些實話。
我們會在人群中找到安全感,但那種安全,似乎并不能永遠滿足我們。更何況,我們總要面對自己和族群不一致的時候,那又該怎么辦呢?而且,我們也可以設想,在族群遷徙的路途中,一個孩子忽然被落下了,他又能在追趕族群的路上,如何支撐自己,從而成為一人可以面對一個族群的勇敢呢?
詩人給出的答案,似乎不是出自思考,而是來自于感觸。
生活的刻刀,雕刻出了石頭的面孔。
勇氣從來不是一種選擇,我曾如此反復說過,那只是我們在痛苦和焦慮中,一次次雕刻自己的決定。
所以,不要去追逐勇敢,更不必為了某種名譽,就輕視生命。
相對于最后的結局,每個人都只能是自己的孤島。我們可以遙遙望見,卻從來不能登上其他島嶼。只有想象和感悟,會讓我們有了一種超脫大海束縛的能量。寒夜和雨季,都是讓我們煩惱的時候,一個人的蠟燭,只能自己點燃。安全并不是來自于那空疏的樹枝,也不是寬闊的樹冠,更非這轉瞬即逝的光明。勇氣存在于我們自己的行動,我們決定搭建,于是就搭建;我們決定點燃,于是就有了光;我們決定駐足,于是就停下腳步,默默思索,感受雨滴。
當我們可以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這或許才是勇氣本來的意義。
所以加繆才如此贊嘆西西弗斯的徒勞無功,因為結果永遠不是目的,人生也不是為了單單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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