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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曾在我的身邊經過
人生際遇,很難講的,兄弟。
聽人講故事,會落淚,會擔心,可若是說了一個真事,卻假裝冷靜,偏偏不肯露出心底的悲哀和恐懼。
猴子們圍繞在死去同伴之旁,土埋了身體,只有尾巴還露在外面。
他們悲傷地不肯離去,忽然風吹來,尾巴動了動,它們立即拼命把土中的同伴挖出來,以為它又復活了。可這終究是徒勞,同伴并沒有一點回應,而原本的氣味也已經變成陌生的味道。
一聲長嘯。
猿猴的聲音,極為凄涼,所謂猿啼三聲淚沾衣,也是有其傳說。
有個大討厭的人,偏偏要捉住一只小猴子,帶在穿上。峽水湍急,順流急下,那可憐的猿猴母親,只能在巖壁上拼命跟隨,直到再也追不上,哀啼一聲,墜落水中。有人打開那母猿的肚子,發現腸子都斷成了幾節。后來,人們都極為鄙視憎惡這個大討厭,又據說,大討厭似乎也沒得到個什么好下場。
我其實并不認為這個故事是真實的。
但我知道,當年確實有人去深山里抓小猴子,還有抓小象,抓各種動物,為了吃,也可能是為了賺錢。
一個朋友和一群朋友閑聊,忽然就聊到了吃野味。還有人津津樂道地評點,哪一種更加好吃,哪一種則需要某某特殊做法。雖然我不是一個素食原教旨主義者,但也不會認為這種討論,值得人們欣羨不已。
聞其聲,不肯食其肉。
人心的柔軟,往往會因為隔了一層,便變得冷漠起來。
其實那些豢養的肉食動物,如牛羊雞鴨,又有什么罪行,一定要被人類各種地吃嗎?
記得戰國紛爭的時候,孟子便讓一位君王,忽然看到自己內心的惻隱。
君王從堂上看到一只牛,打著哆嗦,被人牽著走出去;他很憐憫這只牛,問:帶它去哪兒?
侍從們回答,這是要拿去作為祭祀的犧牲。
「放了它吧。」
但侍從們并沒有立即執行,似乎還在等著他說下去。
君王也意識到什么,接著說:「換一只羊吧。」
孟子就這樣引領君王,看到了自己的內心。
斥責一個惡人,總是最容易的。但讓這份惡,轉化為罪的意識,卻很難。
一個人到了生命的盡頭,才明白自己需要上審判的祭臺。
所以,宗教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宣告,末日審判一定會到來,而所有違背真理的人,必將進入最可悲的境界,甚至連懲罰都沒有。
但丁正因為如此,才會在自己的偉大作品中,新設立了一座凈化靈魂的地方,讓值得原諒的罪人,通過烈火的祭煉得到凈化。
這自然是一種關于世界的猜想。
在沒有證明之前,必然有人不信。
可對于宗教而言,這又并不需要證明,而只需要相信。
別再為此糾纏了,兄弟,我說的不是宗教,更非信仰,而是一種你我都有的人心。
普里什文說過:
「在春天,它們學會了,為期待那份美麗而歡呼雀躍。只是,樹木了解的只是事物的本身,只有人的心靈,才會去了解未知的事物。」
對于一些事情,我搖著頭說:我不信。
對另一些事情,我則不得不低下頭,謙卑地接受,這一切發生的——
春會到夏,夏會去往秋,秋則拜訪了冬,然后他們一起帶著我看到了最美好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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