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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的時候要加衣

孔子並不喜歡速成的孩子,更不喜歡表現得太過聰明的人,這和他自己的經歷有關,也是他對於人生的體悟和惋惜。

隱士們在《論語》中時隱時現,總是和這個棲棲皇皇的人相遇,各自說着各自的話,孔子卻一直不得已而為之。

他出身貧苦,雖然有一個光榮的家世,卻并沒有在他年少時,給他多大榮耀。

這讓孔子年少時就成為一個家庭的頂梁柱。這樣的經歷很容易讓人偏激和憤世,更不用說去循循善誘,教導他身邊的每個人。後世的儒家弟子,很容易將孔子描繪成一位聖人,卻并不願意承認,能夠成為聖人的,從來不會在生前就自命不凡。

孔子的希望並不在於此,那些越來越輝煌的封號,直到歷朝恩寵有加,也導致所謂孔府變成朝三暮四的形象——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的期許在弟子身上,也在他流傳下來的幾本書,“述而不作”,其道理正在於述,而非去作。

儒家並不是一個全新的學派,即使我們不相信劉向父子的學術梳理,也需要承認,孔子所教導的思想,都來自於久遠的傳承。

我讀《儀禮》《周禮》這類述禮的文獻,還有《尚書》《逸周書》這種記録五帝三代的文件,總覺得孔子心嚮往之的這個時代,並不那麽美好。起碼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回到那個時代,可能只會失望。比如周公分封下的西周世界,就很好嗎?我想,如果不是宗族里的一分子,只是野人,恐怕也不會覺得很開心。

所以,隱士們總會出現,莊子其實就是一位隱士,只是他還沒有隱于深山。老子相傳是官府內的工作人員,但最終卻西出而去,不見蹤影。至於伯夷叔齊的故事,雖然已變成不食周粟的道德象徵,可追溯其最初的面貌,恐怕也不是為了反周復商,只是他們更喜歡自由吧。後來宋國也發生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故事,就是那位被後人嘲笑為愚蠢的宋襄公,其實他做的事情,和再後來的劉備所為,也并沒有什麽兩樣。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這就是孔子始終堅持的歷史觀點。這也是為什麽君子會歌唱魚兒到了該去的地方,而自鳴得意的小人,卻要私下裏嘲笑君子的愚蠢,并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君子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歌唱,即使他是被視為愚蠢的,而小人卻終究無法將自己的聰明,光明正大地告訴其他人。這正像一個強盜,絶不會把自己的光輝事跡,拿來向自己的兒女炫耀——當然,這也並不絶對……

但世界終究是如此,而隱士也總是要出現的。

清朝有一位大學士,極為有名,歷經康雍乾三朝,他留下了一本半算作家訓的書,裏面記録了自己的心得。我們很容易就可以從中發現,這個人不管如何崇拜古人,如何驚嘆宦途的風險,如何要求自己清心寡慾,力求安靜,但最終卻仍然要得意于一門所得榮耀。

自然,他的一生遠比不上自己的父親,兩個人的家訓被裝訂在一起,其文字也正反映了他們兩個人不同的思想和一生。

李斯感嘆老鼠和思念黃犬的言辭,被太史公記下了,而千萬年后,卻依然有很多人如此想,如此嘆。這未必是他本人所願,而是一種未必然,卻也未必不然的事情。

人們都責備李斯的權欲熏心,可這種個人道德上的批判,放到延綿連續的歷史中,卻顯得太輕薄了。

人需要認真去讀讀歷史,尤其是去讀那些原始材料,也許讀不懂,但終究是一個人的獨立思考,而不是讓那些宣傳,成為一道固定的大腦溝渠。這是我在網上和一位無名朋友討論時想到的,其實經常會有這種情況,你很難明白,對方的憤慨激蕩,到底是為了什麽。也許並不是為了問題所在,而是因為之前所受到的教育。

他們覺得不公平,正是因為有一種不公平的觀念在影響着他們,但到底是不是公平,真正的公平是什麽呢?

還是要去讀歷史,讀那些真實發生的事情,然後和自己個人的親身體會相印證。

這就像天冷的時候要加衣一樣,你冷了,就會穿上衣服,而不是還要等待什麽命令。

我們自己應該最瞭解自己。

所以認識自己,也便是認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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