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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了解

這種句式很值得我們思考一番。

不是我們不喜歡……,而是沒遇到讓我們喜歡的……

比如說,不是我們不喜歡讀書,而是沒遇到讓我們喜歡的書。

還有,不是我們不喜歡吃飯,而是沒遇到讓我們喜歡的飯。

但前面的省略號,只能是一種更大的概念,而不應具體化到一點上。

像這樣說,不是我們不喜歡芫荽(香菜),而是沒遇到讓我們喜歡的芫荽(香菜)。

甚至更極端下去,不是我們不喜歡吃米田共,而是沒遇到讓我們喜歡的米田共。

罪過罪過,說得太令人惡心了。

其實日常說話也是如此,往往越是私人化,越是不正式的場合,越容易出一些妙語,但也容易出現邏輯上的混亂,乃至違反公義良俗。可要是處處考慮周到,每一句話都有證據鏈來證明,則不是在法庭,就一定是某個令人乏味的場合。

回到《世說新語》,里面雋語妙言層出不窮,讓人有冰雪其文的感受,可那里面的話,大多也不是什么深思熟慮,而且很多似是而非,不解其意,卻讓人能夠領略到一種能刺透時間的力量。仿佛顧愷之給裴楷畫像,一定要額外加上三撇胡須,胡須自然是無中生有,但加上了之后,卻讓畫中人神形兼備,如聞其聲,如見其人。

古往今來的演說家們,也都清楚這一道理,他們能夠煽動人心,靠的恰恰是這樣莫須有的言語來引起聽者的呼應。

所以,聽這樣的話,我們與其說是在聽內容,倒不如是在這些話中,尋找我們自己內心的需求。

這需要警惕,也應該思考。

但最關鍵是輕松。

在佛陀還在世的時候,僧團有一次發生極為嚴重的爭吵,起因是關于某位經師(精通經文的比丘)是否違反戒律。一位戒師(掌握戒律的比丘)堅持自己的觀點,認為經師確實違反了佛陀曾制定的戒條,必須按照僧團的規定,實行懺悔;而經師則不同意這一觀點,反駁受到的指責。雙方都是資歷較深的比丘,得到各自一派人的支持,于是本來兩個人間關于戒律的爭吵,演變為更多人參與的辯論。

終于,佛陀得到報告,需要他來為此作出結論。

他并沒有直接判斷對錯,只是分別找到經師和戒師,說了這樣一番話:

「我們不可以太執著自己的見解。我們應該也去了解他人的觀點,盡可能避免僧團的分裂。」

這番話并沒有得到有效回應,爭吵制造的敵意,并未消散,雙方之中均有人繼續保持對立。

有人請求佛陀作第二次調解。

但這一次,更加糟糕,一位弟子不僅沒有聽從教誨,反而對佛陀說:「世尊,請你不要插手此事,回去靜修吧。這事與你無關,我們已是成人,一切都懂得自己解決。」

佛陀一言不發離開講堂,也離開了爭吵發生的地方,并沒有告訴其他人,而是去往另一些比丘修行的地方,他們有的是一個人靜修,有的則是三個人,但這三個人沒有一個會覺得其他人妨礙了自己,總是合力而為。

他在這次雨安居時間,決定一個人在野外的樹下度過,這也是他覺悟後的第十次度過安居。

過了一年多,他才再次回到上次爭吵的精舍中,會見了等在那里的眾弟子。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終于讓經師和戒師達成了悔過的意見,原有覆蓋他們心靈的無明,漸漸有了被反省的空間。

佛陀在世的時候,據說還發生過提婆達多引起的重大分裂,還導致佛陀受了傷,但這畢竟不是根本上的分裂,真正僧團的大分裂,要等到佛陀涅槃之后的漫長時間之中,而這些分裂最終伴隨著新教派的侵入和舊宗教的復興,讓印度本土的佛教趨于衰微,直至被掩藏在歷史和現實之中。

提到這件事,并不是要感嘆這終究衰微的思想。

而是在想到佛陀當時說的那些話,即使我們自認為正確,并認為其他人的攻擊和反對,都是一種不可寬恕的行為,也不要忘記他是如此說的:

「我們不可以太執著自己的見解。我們應該也去了解他人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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