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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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蛾子

有一種飛蛾很像蜂鳥,但它只是一只蛾子。

很多人會喜歡蜂鳥,但不一定有相同多的人喜歡蛾子。

有一次,我遇見了它。

深秋的花叢中,它伸出自己的喙,努力吃著什么。我想起伍爾夫曾經寫過一只干草色的飛蛾,關于它的生命,關于它的死亡,以及作者所言令人敬畏的反抗。人對于世界的認知,并不取決于世界本身,也不屬于這不真實的自我。想到這些,我并沒有完全陷入悲哀。即使黃昏正一點點洗去白日的燦爛,而讓世界進入黑暗。

我并不是一只蛾子。

當然,蛾子也不會是我。

對于這種事,我欽佩莊子的瑰麗幻想,但卻明白,最好的敬仰應該是遺忘。

還有一種蟲子,會像飛蛾,但比它更美麗。

可這終究都不是一只鳥。

我見過鳥的魅力,鳥的堅韌,鳥的歡騰,也有鳥的安靜。這一切都發生在深秋,自然也度過嚴冬。

「是因為許久沒有曬過陽光嗎?」

我的心中如此懷疑,覺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另一種關于哲學的陷阱。但天和地如此接近的時候,我沒有感到孤單,只是會想,一個如此美麗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當我一年一年在苦樂的風暴里過活,它的生命似乎只有這一季。于是它的取食,竟如同我的思緒一樣,并不偉大,但充滿力量。

我踱著步,徘徊在這一年一度的秋冬交替里。

遠處是沒入黑色天幕的深山,而近處則都是還未完工的建筑,一道燈火的綫,讓我能知道人間在哪里。但仰望天空,頭頂的風和雲,彼此簇擁,帶著淺色的深色的,五色的世界,一股腦跳入下一個時間的輪回。車輛的喇叭聲,偶爾會響起,然后再墜入黑沉沉的河流,悄無聲息。

我記得一位唐朝的詩人,曾經隱居在自己的山莊中,因為過去,而擁有了某種沉寂。

因為曾經如此絢爛,現在才這般心安理得地寂然嗎?

友人來追隨他,跟著槳聲,一點點推開蓮葉擺動的水波,女子是晚歸的霞,紅色、粉色,卻又一次次寂寞如花開合。

我知道這些都是已然消失的遺跡,即使不在這里,也曾經存在于某處。

蛾子固然是看不到那些,也不會想到那些,可曾經看過、想過,且寫下流傳千古詩句的人,又將在哪里重現呢?

我想,大概這并不是關于一只蛾子的故事,反而是一只蛾子在生命里經過的一道道幕布。

誰曾是自己的主人呢?

也許只有真正明白某些道理,然后認真面對自己一切的人。但這樣的人,又在哪里?我們又怎樣才能發現他,跟隨他?

猶如一場沒有勝敗的比賽,每個人都在操場上奔跑,總有一個人在最前頭,也總有人會掉落在最后。

有人說,那個人被套圈了,意思是,最前頭的那個人超過了最末尾的人。

這時候,我們到底該說,誰又在誰的前方,誰又在誰的后方呢。

也許沒有人愿意為這些事而討論,因為我們自己都在場上奔跑,也都在場上做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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