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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英雄

薛西弗斯,大概是這個英雄的又一個譯名,我們盡可不去管它。

我們知道這個人,被神罰做苦工,而且是永無止境又毫無意義的工作。他推着石頭上山,到了終點,石頭又滾下山,然後他就只能繼續重複適才辛苦的勞作。我從前所知,大概也就如此了。即使我曾囫圇吞棗地看過幾本希臘神話,也讀過一些關於史詩的導讀,但在我讀到加繆的原文前,是真不知道這個人,曾經冒犯過如此多的神。

加繆認為,這個人所做的,毫無成就,但又不得不做,而這恰恰是對人事熱愛所必須付出的一種代價。

我自然可以在一種情緒的驅使下,妄自高歌,用狂熱去代替這一種深思。但那是無用的,無論對這個想象中的英雄,還是我自己。可笑的是,在我年少時,确曾如此做過。我為一個故事寫過另一個故事,在其中充滿了一廂情願的歌頌,還有那不知所謂的哀悼。

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一種近乎荒謬的錯誤。

真人真事和我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但我並不會輕易怪罪那位誤導我的人,他所寫的,自然是他願意說給別人的。但這樣的講述,卻未必一定信守真實的承諾。而且,從語義學來說,也不可能在人與人之間複製真實。我們不可或免,只能在真實的廢墟上,慢慢構造出一種現代的複製品。這複製對我們來說是真實的,但它確實不能原封不動,一成不變。

好在,對於歷史,或是對於我們個人來說,我們並不需要這復活。

但這並不說,一切都可以虛構,或者說,我們無法讓歷史復活,就不再能夠聽到那心中所藏的真實。

我們既然知道了不可能的界限到底在何處,也就意味着,我們的自由可以伸展到何處。而且,更令我們欣喜的在於,這界限並不是固定的,相對於我們短暫的一生來說,它甚至可以稱為無限。

知也無涯,生也有限,兩者之間,便有無盡的快樂。

加繆如此說,正因為薛西弗斯有了自覺的認識,纔會受到這酷刑的折磨,但正因為它感到了下山的沮喪,也就能體會到上山時的快樂。

能夠認清這一點,也就意味一切命運都不再屬於別人,無論是遙不可測的神祗,還是面目不清的群眾。我們自覺到這一點的時候,也就意味着,要承擔起這命運的一切,或是快樂,或是悲傷,或是希望,或是無意義。

在最後一句話,加繆如此說:

「人們必須想象薛西弗斯是快樂的。」

當然,他說得對。但我想,這句話的另一重肯定,就是,我們想象快樂,也就意味着我們同樣有權利想象悲傷。

在我們察覺到它們的那一刻,我們就對命運不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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