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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

節日是一種形式。形式對於人群來說,很重要,不亞於意義本身。比如說,同樣吃一種食物,你平常時候吃的味道和在節日裏吃的味道,並無物理意義的差異,但在置身於相同文化中的人群來說,就不得不受到一種共同心理暗示。換句話說,不管你喜不喜歡吃,你都需要吃。因為吃什麽不重要,真正強迫我們的其實是人群所默認的一種文化。也正是這種文化決定了,我們屬於同一類人。

但理解一件事,並不意味着我們可以很好地處理這件事。

這就像我們不得不忍受某個節日的某種特殊氛圍。

節日在喚醒一種共謀的情緒,但這也恰恰會刺痛我們在平日裏隱藏很好的情緒。

從這一點來說,我想,痛恨節日的不在少數,但最終能夠和它和解的,也一樣不在少數。

誰沒有衝動的時候呢?可衝動本身,並不是我們真正的自己。

所以,我還是原意在某個節日穿上笨重不適的禮服,也會對某個節日偏要苦苦糾纏的某人表示禮貌,但我還是有時候會忍不住微笑,肚子裏則是大笑。畢竟,當你能看穿節日本身的「人為創造」,難免會對這些一味鼓吹的意義,表示某種滑稽的回應。比如說,上個世紀末,一大批人非要去見證一下所謂新世紀的開始。

於是,等待在寒風刺骨之中,或是飢腸轆轆,只為了在平日裏根本無人的街道上,看那些剛剛樹立起來的倒計時字牌,不斷閃爍新的數字。然後就可以一起歡呼,仿彿經歷了什麽格外重大的事件。

真地很重要嗎?

或者說,我們到底是自己決定了它的重要,還是說集體意識在深深的心理之海下,告訴我們該如何行事呢?

總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舒舒服服地呆在壁爐邊,看着自己喜歡的書,然後自然睡着。

第二天清晨,並不比昨天更加黯淡,當然也不會比下一個清晨更加珍貴。只要我們自己活着,一切的好壞只取決我們的選擇,而不是人工設定的時間。你不會因為自己在手錶上設定了一個鬧鐘,就讓自己成為可以改變過去的超人。

但我不得不承認,舒舒服服待在壁爐邊的,不是我。

兄弟,姐妹,那個笨笨地等待倒計時結束,卻早早累得睡着,然後在第二天只能一邊跟朋友走在街上,一邊回應著自己根本沒有記憶的,才是我。

好吧,關於節日,我們無需如此苛刻。畢竟,起碼節日本身促進了消費,也影響了我們社會的生產,在我們不知道如何花錢的時候,節日的設計者會告訴我們該怎麽掏出自己的錢包,把這些辛辛苦苦賺來的,再一往無前地用出去。

記得美劇獨自在家,就描寫過一條母親千辛萬苦回家看孩子的情節支綫,但這種重要性,一定要在節日中體現嗎?

很難說。反正,當年那個年少懵懂,根本不懂電影套路的我,倒是熱淚盈眶。

不過,就像人類設計出來的各種發明一樣,發明解決了一個難題,然後就給我們自己創造出更多的難題。上個世紀的人,認為機器代替人來生產,人就可以更輕鬆。

事實呢?

你看看現在的世界,機器生產遠比上個世紀所想象得更加深入和廣泛,但人活得也遠比上世紀的人更加辛苦。

起碼從節日來說,我們並不比上個世紀的人,更容易打發節日本身帶來的無聊,而患上節日焦慮症的,似乎也不算什麽過於罕見的病症。

能夠讓一個大家庭的主婦,得到祝福的,不是給在她家中給他安排一次盛大的慶祝,恰恰相反,請立即取消每個大大小小的節日,然後這位媽媽,才能真正得到開心。就像取消所有節日之後,我們不必再選定取消日來慶祝一樣,節日的存在,不是因為節日本身如何具有意義,而是因為人群需要這種日子,來保證我們自己有意義去做什麽事。比如,平日裏無法強迫大家做的,只要有了節日,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毫無心理壓力。

想想吧,連騙人這件事,都可以設立一個「愚人節」來光明正大的說謊,還有什麽不可以在節日的名義下進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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