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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望遠鏡的日子

記得很多年前,剛聽到「上帝死了」這句話,并沒什麽在意的。畢竟,上帝離我太遠,而且我也不覺得上帝死了。

當然是我太過膚淺,所謂聽而不知其意,才能如此輕鬆。

後來漸漸瞭解得多了。可也不是專門研究,只能說,我知道了自己的「不知道」。於是,對於世間的每個詞彙,很難再忽焉不察。因為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是如此困難,即使有了語言、有了文字,卻依然總是阻礙重重。

這時候,我又遇到了大挫折,整個人更加內向,不再對外界興致勃勃,反而更願意沉入自己的頭腦中。那個時候,我也讀了不少推理小說,對赫丘勒·白羅(波洛)的灰色小細胞印象深刻。這個時候,我明白了,一個人的內心有着多麽充沛的力量,可以支撐我們面對根本不瞭解的整個世界。

事實上,當我開始讀書,我才明白自己的無知。

這個時候,我還獨到卡爾維諾的一段話,出自一次訪談。問題是「您還研究行星?」

卡爾維諾如此回答:「最近可以看到所有呈綫壯排列的行星。有時,天氣晴朗,我就像曾經的牧羊人和水手一樣,嘗試用肉眼辨識星座,而不用望遠鏡。」

這立刻讓我想起自己也曾不用望遠鏡,看過天空,夜晚的黑,格外純粹,於是星星就更亮。只是,我并非有什麽其他索求,才不用的。真實的理由是我沒錢買。

應該說,對於一個人的年輕時代,苦惱和缺錢,往往聯繫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富翁的孩子,可以避免如此危機,但我確實一直覺得自己有什麽想買,卻又沒錢。這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無論我賺的錢有多少,似乎都有那麽一件東西,當時很想買,卻恰好不夠一絲絲的錢。

當然,我所有買回來的東西,十之七八都在輾轉中不斷丟失。似乎我真正想要的,往往不可以用心理的迫切程度來衡量。反而是在一次次聚散中,漸漸明白,買了不一定屬於自己——其實,就連錢也不是自己的,無論它們在我的口袋裏,還是在別人的口袋裏。總之,錢是一個過客,而我們和它們的連接意義,似乎就在於讓我們可以「安身」,也可以體會所謂「立命」,但最終是不可阻止的分別。反而那些根本不用錢來買的一些事物,真地無法割捨,而且只需要用到「肉眼」,而無需昂貴的「望遠鏡」。

我自然不是在唱高調,恰恰相反,如果年輕時候你能有一筆錢,足夠滿足自己,那是一種幸運。但任何硬幣都是兩面的,即使沒有錢,也不能說你就是不幸。人從頭到尾,能用到的錢,也許總是在冥冥之中就注定好了,除此之外,都只是浮塵。風一吹,就沒了。真正吹不走的,才是我們不可缺失的。

說到這裏,我必須再強調一句,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十分困難。即使我在這裏長篇大論,而你則認真傾聽,我除了表示感謝外,並不對我們之間的理解抱有超出常人的期待。更何況,我們都只需要理解好自己,而不是對他人的神秘過多關注。

月亮從來不只是一個科學研究的對象。

我喜歡卡爾維諾的這個觀點。

因為在我們弄弄這些小玩具,跑到那佈滿灰塵表面上,挖岩石還是踩腳印,只能證明我們並不一定需要那麽近地去看月亮。

所以,隨着自己而長大,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誰又規定,今天一定要長五釐米,明天又要多長一厘米呢?向前走固然是應該的,但歇一會兒也無可厚非,偷偷懶總是人的常態,而向左向右還是向後,誰又不曾迷惑着在時間裏打旋兒呢?

生來赤條條,於是身體便是我們最大的工具。通過身體,我們開始創造工具。通過工具,我們開始改變世界。於是在改變世界的浪潮中,我們有些迷失。所以「上帝死了」。

可有一天,你沒了望遠鏡,只能像伽利略之前的人一樣,用眼睛感受夜晚的風。

你無法看得更清楚,可你不再有更無謂的隔閡。

這是一段足以自豪而倍感珍惜的日子,所以——

沒有建議,你就是你,好也好,壞也好,都慢慢走下去吧。你看到的星空,就是你的,誰也無法代替,自然也不該受到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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