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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夜歸客

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劉長卿《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劉長卿)年輕時在嵩山讀書,唐玄宗開元年間進士[4],曾任監察御史,常因性情剛烈而冒犯他人,至德三年(乾元元年,758年)正月,攝海鹽令。因事由蘇州長洲尉貶為潘州南巴(今廣東電白縣)尉,唐代宗時任轉運使判官,知淮西、鄂岳轉運留後,大曆年間,又因得罪了鄂岳觀察使吳仲孺,被誣為貪贓,貶為睦州(今浙江淳安)司馬。
終官隨州(今湖北隨縣)刺史,世稱「劉隨州」。貞元元年,淮西節度使李希烈割據隨州稱王,時局動盪,劉長卿離開隨州,晚年流寓江州,曾入淮南節度使幕。約卒於貞元六年。(引自「維基百科」)

※ ※ ※

夜冷更寒,鐘聲于夢中響起。

(一)

记得多年前读过一首诗。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詩人的名字,我已忘記,但這幅畫面,卻在此時的夜中,忽然浮起。

(二)

我總做一個夢。

夢裏的我,跋涉許久,四顧無人,山高路遠,不知何處可以歸宿。

雖然衣衫單薄,可並不覺得寒冷,只是覺得這尋找的路,不該就此結束。

我知道它在那裏,但所謂的「那裏」又在什麽時候出現,卻從未讓我把這個夢做完。

醒來的時候,窗外仍然是一株高聳的樹,只能看到中間的一節樹幹。剝落、蒼老、卻仍未死去。一隻蟲兒,因我開開的燈光,不斷碰撞着窗口的玻璃,碰碰作響。我感嘆它的執着,不得不將燈又關掉。

此刻,窗外反而更加明亮,遠遠望過去,是一片安睡的城市和總是不眠的路燈。

(三)

秋自然是來了,而冬天並不遙遠。

第一次雪還未下,可這莫名的北方寒流,卻陣陣席捲呼嘯。

我見過清晨的花葉樹枝,蒙上了冰冷的露水,也見到這些寒冷的露水,漸漸成了霜。

人的心,不能寒冷太久,否則就要凍死在這太陽將要升起的早晨。

夜裏,爐中,要添一把柴,那是辛苦一個月的積蓄。今年冬天,要度過這份寒冷,或許就要依靠這些已死的木精靈了。我想象那風雪呼嘯的夜晚,也想着凍手凍腳的白日,似乎人的夢想和現實,就在這幻想又幻想的層層套轉中,有了一種鮮活的冷酷。

詩人喜歡騎上驢子,到橋頭覓詩。我卻想,那風雪之中的狂放,都不如回來時,聽見的一聲:癡兒,要把心肺都嘔出。

(四)

該睡的時候,一定要睡,否則早起時,就會格外痛苦。

該快樂的時候,也要快樂一點,否則人生就太可悲。

苦樂很容易分辨,但有時候,人們不知道自己更喜歡什麽?

總有一些呶呶不休的聲音,在和我們說些什麽。但那都是一陣風,風吹過,其實只是吹得自己,與一隻吃草的驢兒,又有什麽關係?我同情這些無謂的話語,也感慨這天地人的萬籟之聲,總是如此,聽不到,也就真地聽不到了。

(五)

但我能說什麽呢?

即使在這冬天將要來臨的時候,依然有一朵小小的黃色花朵,開放在灌木上。也依然有那來晚的初生蟲蠅,仍會嗡嗡地飛。

能嘲笑這些不懂得季節的生命嗎?

我因一種同情,而感到某種哀傷,卻又忽然有一種尊敬。

「去!你這不入時的生命,過你自己的生活。就算短暫,就算悲傷,你還是像一位英雄,得到了我的致意。」

(六)

一片蒼茫,卻有着回家的路。

我確實不是歸客,但在這山間的一晚,能否讓我安慰那同樣風雪之中的客人,正如我所期待的那般,彼此圍着爐火,說說那過去和未來,都能遇見的坎坷。

我們都是孤單的旅人。

於是便在這夜晚,打個呵欠,有着一種得到舒展的睏意,漸漸得到宇宙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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