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琵琶問
忽然就想聽琵琶聲了。
「大絃嘈嘈如急雨,小絃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人世間,太累,太苦,總是心事相違,猶如水中月影,霎那雲華。
(一)
江洲司馬是月色下的歸客。
但這館舍,卻又非是他的家鄉。
斷腸人,在天涯。
可身已在天涯,便斷腸,又如何?
(二)
纖細的一根弦,不成曲調,隨手撥弄,卻仿彿回應的鐘。
古人講求律,但我是讀不明白的,並不清楚這與度量衡的差別在哪裏?
蘆管飛灰,陰陽冷暖,與其說這是天地間的感應,不如說太像人心的易於擾亂。
信手而彈,又何必管是張王李趙?
(三)
懷抱琵琶的,並不一定就是天涯外的女子。
一抹胭脂,恰似悠長的路途。
到底誰又瞭解了誰?
竟讓這千古的詩句,非要撥弄一個女子的名字,你又是誰,偏偏要在這裏吟誦那輕浮的字句聲調。
站在臺上,眾生喧嘩。
到底誰在聽歌,而你又是在將聲音販賣,還是真地要告訴誰?
(四)
牽着一匹馬,卻又走不動,月輪從東海中出現,秋色在林杪處浮動。
每一個時間的標記,都註釋了它們的姓氏。
可在這多愁多夢的季節,誰又關心着誰的生命。
相逢何必曾相識,熱談過後,也不必非要通名報姓,你是我的過客,我也只是忽然而過的鳥,年年到來,年年離開。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
這過去便是如此美麗,一定要如此回憶嗎?
(五)
唱一支歌,喝一杯酒。
酒尚未醉,人卻已然唱和起那歌。
唱歌的人嘻嘻。
聽歌的人悽悽。
你固然不可預知,當然便沒有解釋。
扯開的帆,本應期待一場痛快,風卻來得太出乎意料。
暴風雨後,海面上依舊。
那筋疲力竭的水手,喊着:來一杯朗姆。
你願意走過來,送上一杯,讓苦澀和甘甜,縱橫交織,仿彿生命也只剩下截然的顔色。
(六)
眼淚大概是唯一的。
所以,你哭的時候,我無法落淚;而我哭時,你也同樣深深同情,卻無法隨我一同放聲。
人世間,怎會有這樣的溫柔。
大概是我醉了,大概是天色黃昏後,夜已然浸透了今晚。
「兀然而醉,豁爾而醒。」
你能唱一首我點的歌嗎?
請接受一個銅板的生命,當我已經不多,希望你會懂得這不是吝嗇。
(七)
我們的告別,在一種熟悉的陌生之後。
大聲呼喊後,也許只是沉睡中的夢囈。
你來聽吧,我願意重新講給你。
但那一日的黎明,一點紅,在天邊,從過去,到未來,你既然不在,我便會以為是夢。
何苦?何必?何時?又何地?
(八)
那個寫《何滿子》的少年,早已白髮。
那些關於海島,還是「明子」的故事,仿彿都沒發生。
我無法解釋自己的老去,就像不能重述你的美和聰明。
就這樣去吧。
在暈開的淺黃色燈光下,不適合看書,卻適合妄想。
妄想又什麽不好嗎?
你可知道,那些你自以為是的過去,只是一段將要回擊給未來的生命。
(九)
白居易的遷謫之意,或許正是多年後的隱逸之夢。
晚自城南十里歸,釀霜天氣冷侵衣。三間茅屋炊煙起,一帶寒林落葉稀。
世事盡從流水去,客心翻逐暮云飛。不貪秉燭游清夜,尚有流光月照扉。
(清·王紹燕《自城南傅家村歸》)
於是,聽着琵琶,聽着一個看月的故事。
喜欢我的文章吗?
别忘了给点支持与赞赏,让我知道创作的路上有你陪伴。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