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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愛讀書,喜愛詩,更喜歡哪個? [大家不用困惑,我關注和拍手都是很隨性的,不用一定回拍,也不用一定回關。因為我是把追蹤作為一個個人閲讀器,不定期梳理,隨着自己的關注變化,關注再取關,取關又關注。所以不要困擾,都好,都好,大家一切都好。^_^]

曾經笑過

很認真,其實也是和自己較勁的一種方式。

很長時間,仔細想想,確實很長時間——沒有這麽放鬆的笑過了。

我看着那些傻乎乎的視頻,自己也傻子一樣地笑出來,這時候,不需要分析,不需要理由,也不用為了什麽標準而內疚,或是反思。那些傻乎乎的人類迷惑行為,足以讓我樂得不知所以。

看下去,也有十多分鐘,一個一個社死鏡頭,記録了這個世界很多人的「悲慘」遭遇。

我很感謝他們,真的。

這和看小說一樣,如果總是在經典里尋找真理,最後可能唯一破碎的,就是自己的心。

倒是那些毫無邏輯,放蕩張狂,除了讓你發笑沒有任何內涵的故事,給了你一種安慰。這是一種恩賜,來自於作者,也來自於讓這個作品問世的所有人。是啊,無論怎麽說,他們都是沒有什麽深邃含義的。就像卓別林剛剛開始拍攝默片的時候,完全靠着自己的才華行事,不需要更多故事邏輯,也不需要什麽直擊人心,只要跌跌撞撞,玩耍着各種各樣身體的技巧和誤會帶來的尷尬,就已經可以讓我們哈哈大笑,度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當他自己回憶的時候,真正讓他自豪的電影,一定是那些影史留名的「大」電影。而所有的評論家,也會更多把筆墨留給這些愛恨離合的人生真諦。即使是我們彼此間的交談,恐怕要認真去談談,也只會選擇那些更沉重的故事。起碼也要有一個主題值得深入探究。我們不會刻意去談談某部無聊小短片里那些跌倒,而只會說那麵包舞里的天才表現。我們不會為了丑老婆和瞞錢老公的智鬥而大發議論,反而只能把天使和流浪漢的故事,說得有那麽高深。

但對於我自己來說,我很喜歡那種哈哈發出無意義笑聲的時間,而對於這些讓我笑出來的才華,我深表敬意。

這正是一部分人對於無厘頭的看法。

無厘頭的一群演藝人,如今都開始嚴肅起來,要麽是生活嚴肅,要麽是藝術嚴肅。就連屎尿屁的手段,也變得沒那麽好笑。因為他們缺乏的不是關於藝術的高度,而是缺乏對於錢的慾望。

發跡變泰的故事,難免進入一個功成名就的結尾,之後就不再那麽好玩。

正如所有讓我們喜歡故事,都不能輕易去探求歷史上的「後來呢」。

金聖嘆改編出了「古本」,原也只是為了讓這些水邊強盜,沒有好結果——招安是好結果嗎?但在他的故事中,卻只有最後的一夢。反而讓這個版本的《水滸》,成為沒有那些招安憋屈的好故事。這算不算吊詭呢?

余嘉錫先生曾經按照考據的方法,試圖對宋江等三十六人的故事,進行一番歷史探究,而在他之前俞樾老先生,也早就有其隨筆討論。這就像那本天才橫溢的《倚天屠龍史》,所有的故事,如果進入到歷史研究的隧道裏,所能得到的下場,大概便只剩下與列車迎頭相撞,粉身碎骨。

北宋滅亡前後,是如此混亂,除了金兵的殺戮掠奪,還有各種各樣的盜匪橫行。於是,殺人和被殺,就在慾望的驅使下,進入到一個悲慘的循環。所以兵可以是匪,匪也可以是兵。似乎能讓人心安定的,只剩下了報應循環的故事。那位被殺了全家的扈成,有一位歷史上同名的真實將領,他們未必對應,卻有着書面和現實共同的遭遇。不忍卒讀。

所以,當一切循乎邏輯,所有的故事,彷佛就都帶上了一層灰色的底漆。

正如我們一層層擦去油畫的色彩,卻看到麻布上,有着完全不同於標題的畫面。

這時候,人生就需要一種歇斯底里的笑聲。

一天一天的日子飛去,能讓我們輕鬆下來的不多。我們背着重重的行囊,還一路撿拾着什麽破爛,裝在口袋裏,試圖就這樣一路蹣跚前行。

我們感到自己疲憊,卻又不知道如何解脫。

所以那個通俗的禪機故事這樣說:

「倒水。」

「倒水。」

「倒……」

「啊!」手中握着杯子的我,終於被一直倒入又溢出的熱水燙到。

杯子掉落,手背紅起來。

和尚說:「放下了嗎?」

故事到了這裏,自然有它的謎底揭示,可生命如何能夠這麽簡捷了當。

我在世間偶然的歇息里,瞥到一段視頻,然後哈哈笑得忘記了自我。正像這杯子中的熱水,燙到了手,便會讓手放開。

幸運的是我不必忍受燙手的痛苦。

我看着屏幕,一個接着一個,笑着,又笑着。

當我終於停下的時候。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又一次獲得了放鬆。

我對身上所有的細胞表示感謝,因為他們為了我的焦慮煩惱,一直背負着怎麽也不肯放下的包裹,持續工作,難以停息。

我無意崇拜,更無意說出什麽高深的話語。只是在這一刻,曾經笑過,又讓我得到了一種放鬆的體驗,於是寫下,與你分享。



Me & You on the B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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