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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不会有的快乐

因为她的朋友,没有遇到真实,于是她将所有的一切,看作虚假。

「时间既治愈,也摧毁,取决于伤口的性质,它其实揭露了性格。有苦痛也有复苏:若没有时间,一切都不会发生。……记忆也塑造着性格——你回忆事物的方式决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人们很难将自己身上极度隐私的一面拿出来与人分享。」(特雷弗)

毛姆在三分之二的生命过去后,决定写一本《总结》,当然他开始写的时候,并没有决定这个名字,更不知道未来还有大把时间,可以让他继续感受自己的生命。但他也并没有完全预测错误,因为他的创作生命确实接近尾声,一切在后世受人喜欢的作品,已经基本完成,而此后的岁月,他也并没有取得更为突出的成就,以让自己突破那个自我判断——「二流作家的前列。」

事实上,他的为人一直受到非议,特别是他创作小说,往往会从身边取材。一个小说家是敏锐的,因此,他身边的朋友往往会以某种方式进入他的作品。这种化身为小说的可能,对于那个原型来说,可不总是一件好事。毛姆东南亚之行留下的作品,就是如此受到争议,他听到的真实故事,演化为一部充满冷嘲的小说。而在另一本书里,他让自己的读者,迅速从文字里联想到一位真实存在的身边朋友——这位身边朋友,同样很容易就发现了自己。当然,当时不承认的毛姆,在很久的后来,也同样表示自己创作时,确实想到了这位身边朋友。

这是所有创作者的一种宿命,只是一些作者不自觉,另一些则很自觉。

问题并不在于描写得是否准确,既然是创作,就必然要带上个人色彩。就连号称真实的新闻,也会在不同人笔下,不同载体上,传达出不同的感觉。真正要思考的,其实是这种从原型到角色的危险跳跃,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即使是幻想文学——总要从身边提取一些记忆,然后将之转化为我们可以触及到的作品。

某位作家曾经很坦诚地告诉我们,时代的风潮,很容易将一部作品带上浪尖,但你要想写一部值得留存的经典,那就不能只依靠这个。时代风潮,来得迅疾,去的就要更加迅速。那些将作品抬起的力量,一样会让它像洪水退去的街道,除了一地垃圾,便再没有什么人关心。

真正永恒的唯有人,是真实的人,是能够穿越古今,却又真切被当下所感知的人。

这是所有好作品的价值所在。

我们之所以总是迷惑于选择,往往不单纯是我们自己的审美需要锻炼,很可能还在于我们自己也身处时代风潮之中,而无法透过那些狂风暴雨,看到乌云之后的那起伏的青山。刺目的闪电已经抓住了我们的吸引力,而隆隆雷声更隔上一段时间,就宣告一次自己的存在。当我们淋雨的时候,我们就和这时代风潮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雨停之前,要想分辨,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它不会永远如此,这也是为什么好作品,总会浮出水面,告诉我们一种真正的力量。

我相信,所有的创作者,能够打动自己。即使过上个一年两年,当我们自己去翻看自己的作品,也是能被那些文字所吸引。但我们并不会永远打动同一个读者——能做到这一点的,凤毛麟角。这是一个艰苦的前景,但好在我们写的时候,更多是为了自己。这一点却又格外容易。

这样看,作者又多么狡猾。一切隐秘的心事,都藏在那些说出的话之后。于是,就像偷吃蛋糕的孩子,他们躲藏在一个很不体面的角落,却享受着所有大人们都不会有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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