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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光的少年

一個人坐在教室裏很久。整棟樓的燈,開始從最高處滅了下來,直到巡守的人走進來,讓他趕緊離開,他才靜靜離開,甚至都沒看那個大吼大叫的人。

他覺得內心是一片湖水,不知為什麽積聚,也不知道為何從未干涸。

屋外的天空,早已有了一輪新月,可階前并沒有什麽人,看那些隨意安放的清澈白光。

他想起一個故事,是關於尋寶的,在那無窮無盡的夜裏,一個書生被噩夢困擾,總有什麽在呼喚他,在催促他,在慫恿他,帶上一把鐵鏟,沿着看不見的預言,一路挖過去。

那個故事是寫作者自己過去的寒冷,故事說的尋寶,只是一個虛妄。

真實的是故事里的月光,以及那種尋找的興奮,即使最後化為烏有,一樣有着某種神秘的共振。

宇宙裏有人撥動了弦,於是某個星球的某個角落,就會下起一年的雪花,堆積到我們看不見的天空。

因為沒有人,所以也就沒了驚險,若是有了人,也就有了歡樂。

兩者不可得兼,於是這一天,他看那如水般蜿蜒眼前的月光,很久,然後換了一個位置,又看了,很久。

冰心寫過自己看到的荷花,那是能夠在院中養的花兒,好多年沒見過,卻讓她格外愉快。

父親便給她講了往事,也是讓人愉快的,讓人懷念的,即使我們這些陌生的讀者,也是一樣。

但我今天所寫的人,卻看不到荷花,這裏也沒有荷塘,只有月光。

宇宙裏的弦撥動了,沒有下起雪,卻讓月光停留了一年一年,即使這看月光的日子,早已遠去,可功成名就的人,依然會想起當初那晚的月光。

自以為是的日子,還是驕傲自滿的內心,都并沒有留下什麽。

Era唱的《Don't You Forget》,讓人沉靜,而那個看月光的少年,獨自徘徊,靜靜想着一些事情。窗外是月,也有星,還有無盡的夜空,你看不透,也不打算去看個很清楚。因為現在這樣已足夠,又何必為了那些沒找到的寶藏而發愁着急。

我們生命中,總有那麽一天,能夠體會到一種獨屬於自己的時間,它不能抗拒,也不會停留。就像是月光灑落在我們腳前,跟隨腳步,彷佛永遠都在,可回頭時,不知什麽時候,已然是另一天來臨。

我們總有詞不達意的時候,也有想說的話,都被別人說盡的時候,那我們還要說,又為了什麽?

少年那一天,曾經問過自己,一整夜的時間,讓他想到了一些什麽,卻也並不知道,這算不算強求。

我看到了這晚的月光,總也有人看到了,我們在同一個夜晚,看到了同一輪月,卻未必得到同樣的光。

無數個日子里,無數個少年,都擡起頭,對我說:是啊,即使是同一個人,又何曾看過同樣的月光。

無論今日是不是功成名就,還是悲喜慈悲,都一樣只能看到自己的那一份月。

伸出手去,月光何曾遠離我們?可要想抓住它,卻也是不可能。我們親密得好像一人,卻又怎麽也不可能彼此代替。

那一晚的階前燈下,月光彷佛有,又彷佛無,他看那遠處,只有三三兩兩的燈光,也有一個個,一對對人影,漸漸都消失。

你可曾為此說過什麽,或是真去記下什麽嗎?

人的失望來自於渴望,人的幸福來自於渴望,人的滿足也來自於渴望。

沒有對未來的渴求,又會有什麽,讓我們如此願意回憶呢?

可少年變成老年,他卻不會如此認同。那些如花的往事,都開開落落,但那晚的月光卻並不是為了誰的渴望而存在,一切冥冥之中,自然有它的呼和回應。於是人是人,月是月,而那晚只是那晚,今天只是今天,你曾哭泣的,便停留在哭泣那裏,你所微笑的,也一樣相隨相依,卻並不能有意抓取。

今天的月光,大概還會與星球一起存在,直到生命的盡頭,它們會停留得比我們更久長,是讓我們感到絶望的長,但我們又何必在此停留,渴望原本只屬於短暫的生命。我們是短暫的,寫下的,也不過是今天存在,明天就忘的事情。也許還會有人提起,也可能只是那夜晚里的遊蕩,寶藏是找不到的,挖掘只能讓人失望,可你明白,月光卻從未消失,因為那個看月光的少年,一直都在。

用盡所有的勇氣,可勇氣
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一直跟隨着我們,像是月光
像是生活也有可愛的臉龐


那該如何呢,無法回答的問題
問了許久,比我們生命還長
是的,比我們生命還長

就像少年看過的月光
也像看月光的少年
一生都在,一生都在

渴望終會漸漸沉澱下來,成為泥土,於是有了金色的夢,也有了水一般的光,那時候就是另一個世界了,長滿了緑色的樹林,有一天人們發現了火,火創造了一個鮮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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