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薈之死
蘆薈之死

養不活houseplant,卻夢想植樹種菜養雞。

Do the Kims envy the Parks?

學校籌謀多時的擴大教學野心正要蓄勢待發,沒想卻被疫病大流行直接擠兌到線上授課,數個title新鮮閃光的lecturers用了幾個星期去適應在家坐在電腦前,然後啟動了他們brand-new的programmes。被大流行暫停了畢業之路的我,尷尬彆扭地被列入senior年級,收到了所有關於線上workshops的郵件以及參與鏈接。腐朽學校也第一次有了英文授課,同校phd畢業的美國新晉講師要分析「Parasite」劇本,在自顧自玩耍的不聞窗外事氛圍中,這個topic不要太吸引人。

Workshop依舊是以討論的形式開展的,assumingly,參與者都做了功課,讀過「Parasite」的劇本。美國人先強調,不要用喜歡不喜歡,我覺得這是部傑作或就是一坨屎這樣的主觀詞彙去分析。他甚至舉了一個例子:當「Parasite」風頭正勁時,他在學校食堂碰到了本校劇作權威,兩人寒暄自然就聊到了這部討論之巔。權威說,我不喜歡,我認為這不是一部好電影。美國人當場就不以為然,委婉反駁到,喜歡與否是主觀的,分析電影好壞標準是不能依據主觀感受去判定的;尤其,當我們在學校,任務是傳授filmmaking的方法時,喜歡或不喜歡如此評語對學生學習拍電影於事無補。在和學校幹耗的許多年中,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駁斥主觀judgement,畢竟在任何文本討論或consultation中,老師及同學,如走向positive,齊刷刷給出的第一句評語都會是我喜歡這部電影或我喜歡你的故事,微妙的區別儘在於說出「喜歡」的興奮程度。本就個性過於腼腆,一年級被自己困惑不能解的「喜歡」評價體系衝擊後,我的沉默更趨向變本加厲,直至稍微清晰堅定了站立的角度和觀察的思緒,才逐漸與自己的being awkwardly silent和解。

开场看上去非常可期,客观评价的第一个问题是,what is the theme?七嘴八舌后美國人总结:will the Kims fool the Parks?這個主題的得出讓我不禁晃神,誒,不是前半部分講劇作時還引用了誰的話說,theme很多時候就是電影的title麼。隨後的討論更是讓我摸不到頭腦了,大家似是竭力在為不同社會階級的兩家之間架設「橋樑」,金家好貪婪,羨慕嫉妒朴家,想要擁有朴家的一切,envy和jealous兩詞便讓兩家有了共通的 emotional language,原來他們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我的silent mode在內心叮得一聲啟動了。「Parasite」之卓絕犀利在我看來根本在於,同一物質世界中呈現出割裂的三種perspectives和point of view,人類的情感從來不是相通的,那場大雨澆透的是我們的so-called society。接著,有人興奮打斷了大家的「架橋行動」,說,你們都還忽略了一個點,shame,我認為金家對自己所作所為多少是感到羞恥的。Excuse me?為什麼?在這個討論文本裡,並沒有涉及「humankind‘s nature」,「Parasite」中人性是後天塑造的,他們都是人,但又不是一種「人」。腦子嗡嗡嗡,只聽到他們討論結尾用上了希望,幻覺等詞,我已不願再聞其詳。其實,各抒己見嘰嘰喳喳半天,有哪句不是主觀的評判呢,奉俊昊是怎麼建構這個故事的,我們仍舊一無所知。Youtube視頻比藝術院校能教給你更多,這是發自肺腑的用消耗青春得來的領悟。

Do the Kims envy the Parks?不,他們才不care對方。那我呢,雖然下星期我不會再點開zoom的鏈接,也了然在漫長的海外求學生涯中渴望遇到一個驚喜大概是註定要落空,可只要還一天天活著,我就無法不去不遺餘力地「架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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