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殺亞伯》 —— 大師筆下的“手足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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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Cain)和亞伯(Abel)是亞當和夏娃被逐出天堂後生的兩個兒子。 Cain種地,Abel牧羊。 Cain拿收穫的果實獻給上帝 ; Abel則用自製羊油脂呈獻上帝。但上帝是偏心的,他喜歡羊油脂而不是果實。可能是因為果實讓上帝想到亞當和夏娃的原罪。因此Cain相當妒忌Abel: ‘‘二人正在田間,Cain朝Abel衝了上去,將Abel殺死。 ’’

提香(Tizien):《謀殺亞伯》

提香,《謀殺亞伯》(1542-1544),布上油畫,298 x 282 cm, 意大利威尼斯安康聖母教堂

提香是威尼斯畫派的主要代表人物,這幅《謀殺亞伯》,毫無疑問,曾受到米開朗基羅的影響。因為提香在創作此畫前,在一次羅馬之旅中發現了米開朗基羅畫風。

前景,不幸的Abel,頭顱流著血,沉重地栽在地上。右臂因自由墜落而彎曲,同時,他的左手似乎在向Caïn作最後的哀求。

兩位男子都穿著獸皮,讓人想到遠古的史前人類,當他們被逐出天堂後試圖遮掩羞恥的肉身。

仰視角度的中景裡,Caïn氣勢咆哮,朝弟弟Abel的頭顱,舉起利器。 畫家為了渲染這一可怕的場景,將Caïn的左腿和Abel的上半身交匯於畫面對角線位置。

背景的烏雲則從Caïn的左腿處蔓延開來。 陰森恐怖的雲柱似乎直接來自躲藏在陰影的Caïn,與其成對比的是Abel的明亮身軀,他與畫面左下部的那一線光芒遙相呼應。

Abel的右腳翹在被光芒劃破的天空裡,將觀眾的視線引向無窮天際。

畫面右側的祭台,雖不引人注目卻有著雙重含義:它不僅讓人們聯想到Caïn殺死弟弟的緣由 ,同時也起到了均衡畫面的作用。

在提香的作品中,光線的運用至關重要。來自右邊的光源讓Abel一目了然。相反,Caïn的罪惡則躲藏在陰影裡。這樣的虛實關係,讓我們感受到受害者的柔和,而兇手則顯得粗暴。光/影,晝/夜,善/惡…… 這所有的一切都被象徵性地呈現在畫面裡。

彼得洛·諾韋利(Pietro Novelli) : 《Caïn和Abel》
《該隱和亞伯》(17世紀上半葉),布上油畫,147 x 198 cm, 意大利羅馬國家美術館

彼得洛·諾維(1603–1647)再現的不是謀殺現場,而是謀殺後的那一瞬間。

Caïn為自己的舉動驚慌失措,他不僅想逃離犯罪現場,也想逃避上帝的凝視。

畫面右邊的上帝好似悲傷多於憤怒,面對人類歷史的第一次謀殺,而且又是在神聖的祭祀台跟前。

也許Caïn也意識到自己挑起的是一場殘暴的循環。但聖經故事裡的上帝也庇護了Caïn。Caïn可以讓自己安頓於伊甸的東面,在那裡繁衍子孫,七代相相承:飼養者,牧師,手藝人或奏樂者。

而畫面前景,Abel身軀流出的鮮血也足以證實手足相殘的可能性和殘忍性。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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