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心得】雪球

持續參與楊斯棓醫師推廣閱讀所舉辦的徵文活動，

這一次的書籍是《雪球》，

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股神，巴菲特的傳記。

在九百多頁的閱讀的過程中，

不僅僅是一段段他與所結交的朋友之間的互動故事，

還有一句句書中試圖跟我們分享的人生智慧語錄。

我不禁對照起自己先前閱讀過的書籍，包含

《生命CEO》、《做自己的生命設計師》、《生命向前》等等，

呼應了本書的副標題 『Warren Buffett and the Business of Life』

書中內容不但是巴菲特爺爺的財務帳戶在時間複利下的累積，

同時也是其迄今，在各種生命帳戶的雪球(Snowball)在向前推進時，

隨著歲月增減的軌跡。

以下就個人閱讀時所體會到的架構感受，

與摘要本書所提投資秘訣與人生智慧語錄，

用《生命向前》書中三個重要問句組合成的章節，

與大家分享這一顆不斷向前滾動，越滾越大的雪球。



一、【每一件事的開始都是以終為始】

我希望自己如何被他人記得？

故事開始的第一頁，

寫著巴菲特九歲那年冬天，

和妹妹柏蒂一起在雪地中玩耍……

從那時候起，他不斷滾著雪球，目光所及的，是個滿滿是雪的世界。

傳記最後的章節，

巴菲特告訴我們要成為那團濕雪…

如果你裹在正確的雪球裡面，它一定會滾下去。我就是這樣。
我的意思不只是指錢滾錢，也是指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和你所結交的朋友。
隨著時間的流逝，你必須做選擇，而且你必須讓雪花願意黏在你身上
其實，你自己必須是那團濕雪。

就像《生命CEO》一書所提及的生命博物館，

在生命盡頭，你想為自己蓋座什麼樣的博物館？你想在裡頭看見什麼樣的光景？是花了大把時間怨嘆、憤怒、心煩；還是將寶貴時光留給心愛的人事物共享？

這些留在我們生命博物館裡的遺產，

不僅僅是財務、也包含了事業的榮耀時刻以及享受愛好的休閒時光。

而當中有多少比例是與你我所識別出的親密關係一起度過

包含父母家庭、婚姻伴侶以及友誼關係，

我們所提供的服務價值，是否有傳遞給他們，

無論是在體魄、智力或精神上，專屬於你我個人的差異化定位。

在《雪球》一書中，反覆提及巴菲特爺爺跟學生分享訴說的話語，

衡量人生是否成功的真正標準，是看看你希望愛你的人中，有多少人真的愛你。

換句話說，

人生的目的˙，是你希望愛你的人當中，有盡可能多的人愛你

而最終要達成目的的方法，也是考驗我們如何使用生命，

如何面對用錢也買不到的，愛，這個東西。

要得到愛，唯一的方式是討人喜愛。
你給出去的愛愈多，得到的愛愈多。

二、【設定人生帳戶來提醒莫忘初衷】

對我而言，甚麼最重要？

要回答上述這個問題，股神的傳記中，財務是必然出現的答案之一。

然而，金錢這個答案的背後，

真正重要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業、享受自己的愛好

從他在十歲那年，

父親帶他到東岸的紐約證卷交易所參觀，

在他看人捲雪茄的那天起，

他看見了背後隱含的意義，

也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錢可以讓我獨立，然後我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而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自己當老闆，我不要別人指使我做事。
每天能做我想做的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而這些價值觀，往往來自於家庭環境與朋友關係的影響。

影響人們行事的一大因素，
在於他們拿的是一張內在成績單還是外在成績單。
能安於內在成績單，對你有好處。
子女年幼時，父母看重甚麼他們就學到甚麼。
如果父母看重的是外界對你的看法，而不是你的行為，
你會追求一張外在成績單。

在外在金錢與事業成就的背後，

有更底層的內在價值觀與原則，

巴菲特曾告訴子女

建立名聲要花一輩子，但讓名譽掃地只需五分鐘

就像是在遭遇所羅門兄弟公司監管事件時，提到

公司賠錢，我能了解，但我不能讓公司賠上一點點聲譽

這些話語的背後，正是他人格特質的展現與堅持，包含了

正直、好為人師、熱愛簡單的行為規則、開誠布公、剛正不阿以及極端誠實。

在關係上，除了家人與朋友外，

巴菲特常說他試著以對待家人的方式對待合夥人，
他們信任他，所以他對他們背負了特別的義務，也期待他們以忠誠回報他

換句話說，就算在事業上也不希望跟客戶有利益衝突。

我不想和客戶分別坐在桌子的兩端。
我從不賣我沒有信心或自己沒有買的股票。
我希望和客戶坐在桌子的同一邊，和他們成為合夥人。

這些原則，也落實在其生命中包括朋友(例如查理．孟格、比爾蓋茲)的各種選擇上，

當你和比你優秀的人在一起，你就會向上成長一些。
如果你和比你差的人在一起，很快就會往下掉。

除了金錢與事業，故事當中提到與妻子的相處，在蘇珊生命的最後時光中，

巴菲特從以前一直都是受惠的一方，正在學習怎麼付出。

從由太太照顧，換成是他照顧她。巴菲特當然沒有變成另一個人。

他一直秉持自己的價值觀 : 保持忠心，並善盡管家( stewardship ) 的責任

最後，巴菲特爺爺也提醒我們，

這一生可以做的最佳投資，是投資自己。

就像是價值觀相近的好友孟格的自問案例，

誰是我最珍貴的客戶？
他的答案是自己。

以巴菲特曾對大學生與運動員所提及的精靈條件寓言來說，

今天你所做的事情，將決定十年、二十年和三十年後你的心靈和體魄是甚麼狀態。

就像《做自己的生命設計師》一書所帶給我們的人生儀表板，

可以幫助釐清健康、工作、遊戲與愛四個面向上，現況與期待的差距。

也如同《生命向前》一書提醒我們的，

從

存在面(身體、智力、精神)、

關係面(婚姻伴侶、父母家庭、朋友夥伴)、

到事業面(工作、愛好、財務)三個層次帳戶的概念，

告訴我們運用具體的雙軸量表(Progress、Passion)，

定位自己人生帳戶的狀態(Drift、Left、Shift、Gift)。

書中沒有明確指出，巴菲特定義了那些重要的人生帳戶，

但是有提及當心中有疑問時，可以運用頭版測驗來釐清

我要員工自問，他們是否願意讓任何經過深思熟慮的行動，
在一位消息靈通且吹毛求疵的記者報導下，刊登在隔天的報紙頭版上，
讓他們的配偶、子女、朋友觀看。

進一步來說，巴菲特所理解的理想世界關係是，

贏家力爭上游，但也會協助輸家拉近彼此差距

三、【啟程往想去的地方要活在當下】

我怎樣才能從當下到達我的目的地？

從《雪球》這本傳記裡頭，

可以發現巴菲特爺爺試著小心待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

只談他絕對擅長的三個主題 : 錢、商業和自己的生活。

事業層面上，他的工作、愛好以及財務等分項，

有很大部分有某種程度上的交集。

從股市投資回推到起初年少時的各種工作賺錢方式，

書中都有畫龍點睛的著墨可供參考。

例如，他運用在投資方面的手法是

先評估投資的內在價值、降低風險、運用安全邊際原則收購、
集中投資、保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
並讓這些投資以利滾利，不斷複合成長。

，

如上所提，這些手法始終圍繞著評估內在價值與安全邊際(估計值與不確定性)的觀念，

更是來自於對股票市場本質的洞察

• 市場先生在任何時點對股價的影響，都與股票的內在價值無關。別忘記，市場先生是你的僕人，而不是主人。
• 市場一片看好時，你要付的價格非常高。現在的不確定性有利於注重長期價值的投資人。
• 短期而言，市場是個投票機 ; 長期來看，則是個體重計。

而心法則是

1. 投資只需要問兩件事，一是可以回收多少，二是何時可以回收。
2. 當別人貪婪時要懼怕，別人懼怕時要貪婪。
3. 為你想要的東西付太多錢永遠是錯的。急躁是你的敵人。

這些手法與心法，呈現在書中描寫其人生的各種投資選擇上。

也如同其年少就讀到的《一千種賺進1000美金的方法》書中所提，

假如你不開始去做，你就不可能成功。賺錢的第一步就是開始著手……

透過實作來實踐他的財務夢想目標。

在14歲時，他已經實現了書上的承諾，存了大約1000美金，

同時也提醒我們，一定要在事前先了解交易的條件外。

超前就是他達成目標的方法

隨著時間的演進，

巴菲特發現了資本的神奇之處 : 資本自己會為主人工作。

要注意的是，如果無法降低風險，就放過可能到手的財富。

正常狀況下，時間是優良企業的朋友。

危機發生時，現金加上勇氣是無價之寶。

理想的事業能夠賺取非常高的資本報酬率，而且能繼續運用賺來的資本去賺那麼高的報酬率。它成了一部複利機器。

巴菲特其實不善於用極低的價格，去買別人想要的東西，而是買別人不想要的。巴菲特的厲害之處不只是擅於找到便宜貨，而是在多年的經營之後，使當初買進的合理價格顯得太便宜。

書中提及買錯時間或賣錯時間，是可能犯下的錯誤之一。

支付高費用則是害死自己的另一種方式。

要避免犯下這兩種錯誤，最好的方法是買便宜的指數型基金，然後長期持有

就如同閱讀到《卡內基溝通與人際關係》，

希望可以學會如何交朋友與影響他人。

充實人生中的關係帳戶，透過書中的三十項原則，

來實踐一種新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說：

光是閱讀這些原則並沒有幫助，你必須實踐這些原則……

而依循巴菲特的人格特質來往下發展，

他發現到處都有計算機率的機會，而重點在於蒐集資料，越多越好。

要證實這套原則確實可行，要有數字的支持，

也因此，他實際操作，

例如，稱讚針對人、批評針對事，

並進行統計分析後，獲得驗證。

在針對生活與關係部分，巴菲特爺爺告訴大家應該慎選英雄，

因為英雄在你的人生中非常重要。要在我們敬佩的人底下工作

去做你喜愛的事，到你最欣賞的人那裡工作，
這樣才算盡你所能，給自己的人生最好的機會。

關於相信自己的存在，不只是身體、還有智力與精神方面，

在我們一生中，呼應別人的音符似乎比較輕鬆，
但如果那個人吹錯音符，情況就不同了。

就像是在聚會中，比爾蓋茲的父親老比爾向眾人所提問的

大家覺得自己能夠達到目前的成就，最重要的因素是甚麼?

巴菲特的回答是專注，比爾蓋茲的看法也是一樣，

這種專注代表著為了追求卓越所付出的執著，

也代表著紀律與熱情的完美主義，

也就是深刻的承諾與心智獨立。

對應到二十孔卡片投資法的舉例，

如果一生只能做二十個財務決定，

反而會讓人抗拒遊戲人生的誘惑，做出更多、更大的好決策。

你做投資如果欠缺獨立思考，絕對做不好。
你的決策正確與否，與別人是否贊同你無關。你做對，是因為你的數字和推理正確。

同樣的，巴菲特爺爺也將二十孔卡片落實在生活裡，過生活盡可能專注。例如：

住相同的房子、
……
不想從一個事業跑道，轉換到另一個事業跑道。
……
當他把某人打進自己的卡片，他們就成為了他的一部份，而那個決定是永久的。

最後，身為曾經的美國首富與股神，還有許許多多在投資、財務上的提醒，包含

• 第一次買股票(1942年)，跟姐姐多麗絲合夥買了城市服務優先股的三個教訓

不要老是想著買入時的股價
不要不經思索就急著賺小錢
除非很有把握，否則他不要為別人的錢負責

• 關於套利風險與資金的機會成本，巴菲特有一句名言說

第一條規則，不要賠錢 ;
第二條規則，別忘了第一條規則 ;
第三條規則，不要欠債。

• 承上，就如同不把錢花光，可能是巴菲特家族的座右銘

賺得多、花得少的人，就是在累積日後可兌換金錢的支票。

你如果可以持有一項資產多年，就無須理會短期的波動性 ; 
但那些靠融資來投資的人，可就沒有這種餘裕了。

錢財是一張張支票，應該還給社會。

上述最後一點的具體表現，就是在2006年，他把大部分財富，投進兼具能力與效率的另一個基金會，而不是一個全新的帝國。因為他認為行善比經商要難，也如同蓋茲所說的

衡量成就的方法，不就是看你能以同樣一筆錢拯救多少人嗎？

認為所有生命的價值都相同。是蓋茲基金會與巴菲特共通的基本信條。

這一切也都呼應到巴菲特爺爺常說的娘胎裡的樂透。

我非常幸運，生在1930年的美國，出生那一天我就中了樂透。
……
換做是在其他國家出生，我的機會就完全不同。
……
那些認為自己是自食其力、白手起家的人，
會出更高的價錢選擇在美國出生，這就是中了娘胎的樂透。

在最後一個章節『雪球』提到，

回顧來時路，他發現是由於一連串幸運的意外，才建立起波克夏海瑟威。
所有這一切純粹反映了他的個性。他最後的產品是一個可以分析和理解的模式。

回顧本文開始的第一個問題，我希望自己如何被他人記得？

巴菲特是愛錢的人，積蓄錢財的本能向血液那樣在他的血管中奔流…

巴菲特是個膽小的人，他不喜歡衝突…

巴菲特絕對不會說自己勇敢;他只會提到自己的精力、專注與理性…

他樂於分享個人所知(所以每年願意花幾個月時間寫致股東信…)、

他愛表現(所以想在股東大會放置移動式房屋…)、

他頑皮淘氣，喜歡玩樂(所以願意為床墊代言…)

他內心的成績單促使他堅守安全邊際

他之所以成為孟格所說的學習機器，純粹是因為熱愛學習。

他利用分析勝算的技巧，思索未來可能的結果

他喜歡說教，所以想要警告世界留意將來的危險。

回應故事開始的第一頁，九歲那年冬天…

巴菲特先是抓著空中的雪花，接著用雙手鏟起地上的雪，逐漸捏成一個球。
等雪球夠大之後，他將雪球放在地上，讓它慢慢在地上滾動。
每推它一把，就黏上更多雪。
他將雪球從庭院的一頭往另一頭滾，越滾越大…

現實中，來到2022年，巴菲特已經九十一歲…

他那麼小心謹慎創造的雪球，現在已經十分巨大。
但他對待它的態度，還是沒變。
……
前面是個大世界，他才剛起步而已…

雖然說樹不會長到天上去，但會有新的樹苗生出來。

他所留下來的事業、財富，

透過慈善基金會滾動出更大的效益…

他與家人、朋友、商業夥伴之間互動的關係，

透過一個個互動故事的傳遞在希望獲得彼此喜愛的人物間，

創造形式不同卻同樣有感的意義…

他本人的專注特質與人生智慧，

本質上是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

也讓讀者們透過閱讀雪球這本書了解他的世界，

找到自己的心中那團濕雪，持續黏上新的雪花...

在時間的長坡中，每個人的前面都是個大世界，我們都是剛起步而已…

人生就像雪球。

重要的是要找到溼的雪，

和一道長長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