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子
孤立子

孤立子,一種波形,堅強而穩定,面對困難和挑戰時能夠保持自我,不輕易妥協或改變自己的原則和價值觀,堅持不懈地追求自己的目標和夢想。

情來自阿康|征服者‧康

(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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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夢魘

月光透過窗簾斜照進屋子,阿康再次從那左眼被足球撞破的夢中驚醒。他坐起來,手無意識地摸了一摸自己的義眼。「又是這個惡夢⋯⋯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恐懼?」似乎阿康急需轉移其注意力。

隨即,他拉開床邊桌子的暗格,拿起那本他一直珍藏不捨的厚相簿。阿康撫摸著那些照片,彷彿是在撫摸一場他於記憶中重現的盛宴。照片中的他露著牙齒微笑的臉龐,躺在貴族的別墅裡、在沙灘上、甚至在某一座城市的高樓頂端,與眾多不同國藉女生進行親密的互動。

然而,阿康與這些女生之間沒有任何愛情可言,他的拍攝只為滿足他的支配慾。於他而言,這些照片是他不屈榮耀的標記。每當他佇足眺望,那些光輝時刻就能重臨眼前。征服是他生存的意義,而相片就是他生涯的讚羅。他偶而會把相片重新排序,有時是按照時間軸、有時是按照女生的國藉和名字。隨著相薄一頁一頁被翻開,那份征服的快感逐漸把阿康因惡夢而來的驚恐和自卑覆蓋,變成自豪和滿足。

突然,一張開始變黃的照片從相簿中掉出來,是一位長髪的女生,阿欣。阿康盯著手中的照片,注意到與其他照片不同的一點:阿欣穿著衣服。阿康的心一沈,不安再次來襲,好不容易建立的成就感瞬間被打破,渾身顫抖的他不容許征戰生涯中唯一的敗績再次被提起。

砰!

相簿被阿康砸向房角,部分相片散落到地毯上,直到怒火漸漸退去,他才起來收拾。

一|新的目標

Purple Twilight 示意圖

阿康拾起第一張照片,右下方的小字寫著一九九六年十一月。相中人是一位長髪及皮膚雪白,有點美人相的女生,艾兒。她和阿康在黃昏一片紫色天空下的草地纏綿,後方有個燒烤場,隱約能看到一群人似乎在收拾。在這種既刺激又浪漫的場景中,艾兒沉醉在自己終於能與阿康確定關係的幻想中,獲得巨大的滿足。然而,阿康卻根本沒有這個打算。他雖知道艾兒一直暗地喜歡他,又時常邀約他,買食物給他吃,但同時艾兒挑剔的性格實在讓阿康感到厭煩,今天的纏綿宣告著攻略的完成,阿康需要騰出心思去攻略他的新目標,阿欣。

阿欣是這天聚會車隊中唯一駕車的女生,是阿康最近招募的。她有著不俗的駕駛技巧,不論是那些急轉彎處、高低起伏的公路、醉酒司機的亂駛,交通壅塞還是大雨狂風的天氣,阿欣都能夠處理得非常出色。阿康打從首次乘坐時已經被這種充滿氣勢和膽識的駕車技術所震撼,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出於一位外表温柔、和藹可親的女孩子之手,甚至忍不住向阿欣表達他的讚嘆。阿欣聽到就回答:「我駕車時,內心的自信心都會跑出來。感覺只有駕車時我才能掌控一切,所以我非常喜歡駕車,也喜歡這樣的自己。」就是這一句話,在阿康心中掀起難以按耐的興奮。他笑了。「在車中『掌握一切』嗎?」阿欣以為是欣賞的微笑,殊不知自己從此就被盯上了⋯⋯

二|攻略心法

阿康把艾兒的照片放回一九九六年的那一頁,又開始欣賞同頁的其他照片。「她是……海倫?不是我杯茶吧?這背景是我的房間?呀,對了,就在我逼問阿欣其中文名字使她雙臉通紅的那個晚上⋯⋯」

阿康有一套極端化漸進式理論,他認為人們在參與看似無害但卻越來越極端的任務時,會不知不覺地接受這些任務或行動,並逐漸改變他們的底線和道德觀念。這種改變可能是因為人們希望獲得群體認同,或者是希望維持自尊心。以致當人們被要求參與更危險或不道德的任務時,他們已經處於一個沒有異議的狀態,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逐漸升級的行動或任務,並且已經適應了這種行為模式。

套用在攻略阿欣的事情上,起初二人的交談不多,但自阿欣被招募到車隊中,她和阿康的接觸就越來越多,偶然甚至會單獨外出或送他回家。接觸增多,交談自然增多,甚至一些對嘴和互相嘲諷都變得自然。那天,阿康決定把行動升級,當眾迫問阿欣的中文名字。當時阿欣極度尷尬,雙臉通紅,反問阿康原因。「我就是要知道你的中文名字!這就是答案!請你回答我!快⋯⋯」對阿康而言,重點不是名字,而是回答自己的名字,因為這正是「把自己交出來」的第一步。最終,阿欣匆匆的在紙條上寫下她的名字,靜靜的給了阿康,便連忙離開。阿康成功了。

當時,海倫在一旁目睹整個過程,她和艾兒一樣,已經喜歡上了阿康一段很長時間,卻從未得到過任何回應。那夜,心急如焚的海倫主動前往阿康的房間,她緊緊地盯著阿康,在燈光下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個不停。她現在終於站在他面前,她決定向他敞開自己的心扉。「很多人都根本沒機會接近你,但我運氣好得很能夠認識你。我知道你對我的長相不感興趣,但是我……」阿康舉起手指中止海倫的發言。阿康知道海倫要說甚麼,只是他感覺自己像在欣賞一幅美麗的油畫,卻對畫中的主體沒有任何興趣。雙方就這樣沈默了一會兒,突然,阿康一手把海倫拉到自己胸前,以熱烈的吻開展這一夜……

「縱然不感興趣,但作為一個有品味的收藏家,我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尤其是這麼有吸引力的機會。」阿康看著照片中的海倫,說的話是何等的輕蔑。

三|臨門失腳

在阿欣交出自己的名字後,她主動疏遠了阿康,沒甚麼交流,也避免與他單獨相處,反而多了參加一些群體的唱K的聚會。阿康當然知道阿欣的想法,但他絲毫不著急,只按照自己的理論,把自己的出現和行動默默變成阿欣生命中新的恆常。分析阿欣喜愛的歌曲,《約定》、《棋子》、《我願意》、《但願人長久》等,這些歌的詞都表達著深刻的情感需求,阿康判斷阿欣對於穩定、可靠、深刻和持久的愛情關係有著強烈的渴望,而在這種關係中,她亦希望有承諾、真誠、挑戰和經歷,並希望這種關係能夠持續長久。阿康開始計劃下一個升級行動。

於是,就在電話傾談變得恆常之際,阿康要求阿欣交出自己的相片,甚至看穿阿欣重視的價值觀,把「不完成任務」與「不誠實」這兩個概念混為一談,最終促使阿欣再一次「交出自己」。阿康甚至以話術把看照片的地點,由原先約定在學校,臨時更改,變成自己的家,以方便後續的行動。

阿康從地毯上尋找,終於拾回阿欣的照片,又開始自言自語:「本來下一個應該是你……」。這張相薄內惟一穿著衣服的照片,正是阿欣當時受哄騙交出來,她說這張照片是爸爸在暑假替她拍的,不久她就把自己留了多年的一把長髮剪掉。阿康看著阿欣的短髪形象,他知道這行動背後所代表的渴望變化、擺脫過去以及重新出發。而且無論這是否跟戀愛有關,阿康判斷若能大大掀動阿欣內在的情緒和母性,定能促使她走向「交出自己」的最後一步。

於是,他先把阿欣騙到家中的地庫,那裡是開放式的間隔,有電視、電腦、書枱、沙發、床、獨立洗手間及淋浴間,是阿康施展最後一步的最佳地點。他讓阿欣坐在沙發上,再背著她一邊用鏡子確認她的反應,一邊平靜地說出:

「其實⋯⋯我有一隻眼睛⋯⋯是假的!是意外發生的!幾年前當我還在香港就讀中學踢足球時,某天足球撞到我的左眼,我入了醫院。醫生告訴我是視網膜脫落,不知怎的做了幾次手術還是救不了!就是這樣醫生說需要為我摘除整個眼球,現在左眼是假眼,每天都要取出來清洗,所以有時某些角度我是看不到的,必須移動頭部才看到。」

說畢就轉過身來看著阿欣。阿康看著阿欣不斷流出的眼淚:「你的內心很美,你很善良,對每個人都很用心很投入!我沒想到你聽到我的話後會流淚的。你是代我哭吧!其他人聽到我說的都只會急著安慰我,對我說不要緊,他們都會說看不出我只有一隻眼睛!你⋯⋯是唯一一個會為我而悲傷的人,多謝你!」

就在阿康的心已開始發表那慶祝收藏品增加的賀辭,突然,地庫上方傳來輕敲的聲音。原來阿康的哥哥也在家中,剛才他從地庫往上走的途中正看見弟弟與阿欣下來,正所謂知弟莫若兄,於是就以這種方式對阿康發出警告。阿康也只好終止行動,借故到淋浴間企圖冷靜自己。當夜的唱K聚會中,阿康特別安靜,無人察覺他那憤怒與失望並存的內心:利劍出鞘不見血,意氣消沉徒努力!

四|每況愈下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從這天開始,阿康就感到諸事不順了。當他宣稱「自己雖然表現陽光,但都會有感覺自己不夠好的悲觀一面」,期圖引發阿欣的憐愛時,阿欣卻訴說自己對未來的絕望,表達時甚至帶有抑鬱症患者的特徵。當阿康向阿欣「表白」時,阿欣的反應竟是拒絕甚至勸退。他愈進迫,阿欣就愈發往後逃離。阿康對此毫無辦法,只能無奈接受,把恆常的聊天維持在不涉及情愛的話題上。

事情竟在一九九七年的二月後迎來轉機,那是把阿欣設定為攻略目標的第五個月。這天他再度鼓起勇氣向阿欣表白:
「投降吧!親愛的!把你的一切擔憂交給我就好⋯⋯我的消化能力很強的⋯⋯不用怕我受不了!」
「嗯⋯⋯」
「嗯⋯⋯即是代表⋯⋯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是嗎?快回答我⋯⋯欣⋯⋯」
「嗯⋯⋯你想我怎樣回應你呢⋯⋯儍瓜⋯⋯這段時間我都給你的貼心、忍耐、堅持⋯⋯感動到五體投地了⋯⋯我⋯⋯雖然還是會害怕及沒信心⋯⋯但我知道我不應該再拒絕你的喜歡⋯⋯也許⋯⋯也是給我自己一次機會吧!多謝你⋯⋯從來沒想過要放棄我⋯⋯康⋯⋯」
「你終於都⋯⋯答應了!⋯⋯我成功喇!⋯⋯我在發夢嗎?⋯⋯這是真的嗎?」

終於阿欣接受了阿康的「表白」,然而阿欣的敏感和容易受傷總是讓阿康措手不及。阿康瞭解到若要成功攻略這位女生,就不能粗之過急,且必須要先幫助她重新建立自我形象,那怕自己以後的行動將把它一手摧毀。於是,阿康開始逐步把阿欣帶去見他的密友和家人,這種舉動在阿欣看來,都在訴說著自己在阿康心目中的重視和重要。她開始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她不再感到愛情是可怕的,她可以接受別人的愛,結果,阿欣還真的被治療了!成長後的她甚至因為不想對不起阿康,竟二話不說的拒絕了自己曾單戀了五年的對象的表白。又趁著妹妹的生日,把阿康介紹給自己的弟妹認識。

這對阿康來說,是一個明確的訊號,宣告著半年來的攻略,終於再一次來到最後階段。只是,阿康沒想到這次的最後階段,將會以自己的失敗告終,日後更成為他整個征戰人生中唯一的污點。一天阿欣告訴阿康,母親在得知自己拍拖和阿康的缺憾後要棒打鴛鴦,將會替她辦理停學,安排阿欣回香港工作。阿康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在他看來只要能趕在阿欣離開前完成攻略,以這種方式結束這段關係,甚至是個好消息。

顯然,阿康誤判了阿欣母親對女兒的影響力。為了保護阿康,使他不用面對自己母親,阿欣竟主動提出分手。阿康竭力反對後阿欣雖沒有再提及,卻得了急性鼻竇炎,食了三星期的藥,身體狀況卻愈來愈差,沒辦法上學。那段時間,雖然阿欣時常跑到阿康家躺下休息,但這種情況下阿康完成無法進行攻略的最後一步。及後當阿欣母親抵達後,不只是見面,竟連通電話聊天也受到阻礙,阿康才開始焦躁起來。終於到了阿欣要離開的一天,阿欣母親仍舊精心安排著,斬斷女兒與阿康同枱食飯、暢談告別的可能。無計可施的阿康留給自己的後路,就只有透過與阿欣共用自己的call台,互相留言,承諾未來會繼續以長途電話和書信保持聯絡。

五|塞翁失馬

在結束這段往事的追憶之際,阿康亦順利拾回並整理所有散落的相片。阿康把相簿翻到一九九七年,看著其中滿滿的收藏,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揚。

讓阿欣在未被攻略的情況下離開固然叫他無奈,但阿康已為自己留有後路,他相信暫時的投降會把他導向將來的勝利。每月暫以ICQ、幾封情信,甚或數通長途電話維持關係,等待下一次見面之時,這段時間壓縮的情緒將一次過釋放,屆時稍花心思動用花言巧語,把它們引導至「活在當下,愛要及時,不要讓自己後悔」的結論中,就能結束這漫長的攻略。

至於過去半年與阿欣的經歷,那是個任誰聽見都會為之動容,又感到惋惜的故事。從性質來看,這與阿康左眼受損的故事同樣催淚,自然也能產生同樣效果。結果,阿康成功以此攻略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女性朋友,深潛(曾為初戀,從小到大的玩伴)、Priscilla(契妹)、Peggy(密友阿豪的女友)、Sandy(密友阿豪的空姐好朋友)等等,甚至由於攻略太順利,阿康樂極忘形,開始失約與阿欣的交談,及後更因有一段時間因縱慾過度而大病一場,需在家休息。

不知情的阿欣以為阿康是為了自己而疲勞過度,於是反過來為了不想再拖累他,最終決定謊稱自己移情別戀,再次提出分手。阿欣甚至連自己在當地的閨密莎莉都一併欺騙,以確保阿康相信,繼而死心。然而,阿康當然不相信,但畢竟這不損及他的最終致勝計劃,就同意暫且各自開展沒有對方的新生活模式,從此以後再沒有聯絡。甚至,趁著這千載難逢旳機會,在酒精和演技的輔助下,阿康讓為他抱不平,前來安慰的莎莉也成了收藏品之一。

六|眾叛親離

梗圖,https://evchk.fandom.com/zh/wiki/%E9%98%BF%E8%88%9C

與阿康分手一年後,阿欣為辦理宣誓入藉之事,終於返回當地。辦妥手續後的一晚,阿欣的好朋友邀約她回港前去酒吧餐廳飲酒聚舊。阿康望穿秋水的決勝之夜終於來到,但此刻的莎莉已知道阿康的真面目,雖然她因愧疚而沒有向阿欣明言,但她整晚都陪在阿欣身旁,讓阿康無機可乘。此外,莎莉亦找來艾兒、海倫和其他女伴,在聚會中包圍阿康,不時起哄趁機向他勸酒。阿欣還以為阿康是一如過往的受女生歡迎。

然而,阿康還是找到機會。就在阿欣從洗手間出來時,阿康在門外一把拉著她的手到附近的長櫈上。更把阿欣整個人拉下,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胸口貼著阿欣的背部,雙手環抱她的腰部,在耳邊輕輕吹氣,說:「你變得愈來愈美!」

莎莉看見,心急如焚,思想要如何才能把好友救出。她馬上召集其他阿康的好友過來,提出要一起拍照,阿康心中不悅,但也不好在朋友面前發難,只能任由現場氣氛從兩人間的調情急轉變為一起拍照的歡樂。及至凌晨,眾人預備離開時,阿康竟直說要送阿欣回家,這次莉莎顯然措手不及,只能呆站在原地,眼看阿欣上了他的車。對阿欣來說,那份曾經放棄阿康的內疚深深壓著她,也想著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看到阿康了,哪怕有甚麼意外,也覺得沒有所謂。這一切彷彿按著阿康最終計劃的劇本上映:

「我們不如復合好嗎?」
「我剛剛有男朋友了!」
「我不要緊的,你可以踏兩船,我只想要你!」

阿康停下車,用手把阿欣拉近他。「你不喜歡我了嗎?」說著就向阿欣親去。幸好,阿欣雖有少許醉,但還是清醒的,她避開了阿康這關鍵的一吻,下了車。阿康追著她,追上了,又開始抱住阿欣的腰,「我不要你走!你陪我多一會吧……拜託你!」

突然,阿康主動放開了阿欣,獨自坐在路邊的草地上。原來這時的阿康已經徹底醉了,無法如常判斷和執行計劃。莎莉的舖排再次保護了阿欣,破壞阿康的最終計劃,同時亦為自己雪恥。至於阿康醒來時,驚覺阿欣早已乘飛機回到香港,只能在地哀哭切齒……

「再一次!竟然再一次讓天時地利人和的最佳機會白白溜走!」

這時,阿康心裡感覺到,大概真的沒有下一個機會了,阿欣將會成為他一生的遺憾。這是他首次的敗北。忽然,過去所建立的豐功偉績彷彿在一瞬間灰飛煙滅。他的五感如同穿越時空般回到中學時代,竟重新感覺到當年做手術摘除整個左眼球的痛楚,又聽見之後他的初戀深潛離他而去時對他的嫌棄和輕蔑,最後他看見一個滿身傷痕的男孩一直對自己的立誓:「哪怕我只剩一隻眼,我也一定要如常人一般。因為我相信只要我想要的,我都可以做到!我會以行動證明這一切!愛情也是一樣!」

這些重新發現都讓阿康極其痛苦,他竟昏倒了,阿康的自我保護機制把他與阿欣的經歷加上重重的封印,只要拒絕了這次敗北,他就能繼續扮演那大能的征服者,迴避那份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然而,這些不過是心理的防衛,每當阿欣出現在阿康面前,甚至只是其名字被提起,那塵封的記憶和情緒仍會洶湧而出,那份痛苦會令阿康發瘋,最終令他再次昏倒,然後記憶封印,無限循環……

三年多後,阿康當時跟他的契妹Priscilla交往,同時劈腿初戀深潛,Priscilla還天真以為他們只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他們三人一起出席好友Ken和Mandy在香港的派囍帖聚會時重遇阿欣,阿康立時陷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僅能跟阿欣打了個招呼後就再沒有與其交談,只是以酒精麻痺自己。然而,阿康在歸家的路上開始胡言亂語,最終讓Priscilla知道了他和深潛的關係,促使Priscilla在之後Ken和Mandy的婚宴中把所知道的都告訴阿欣。

類似的事情之後也不時重覆出現,曾有一次阿康的密友阿豪在阿康面對提及阿欣,痛苦的阿康對阿豪發難,最終竟失言自曝自己曾一度攻略阿豪女友Peggy的事。阿豪聽畢難以置信,帶著對阿康失望離去,至少有十年時間與阿康來往。一次機會下,阿豪也把自己的所知都告訴阿欣。

前一秒還在看著相簿暗笑的阿康,開始感到頭痛欲裂,然後再一次脫力昏倒了。

作者附註

  1. 在看 @珮妍媽媽🌱的初戀故事的第一章時,已產生這種疑問,若非用情過深,那他就是滿肚壞水,同樣的行為卻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動機。於是,征服者‧康的故事就誕生了。
  2. 創作過程中多次從「盡可能中立的作者」和「暴氣的讀者」來回切換,還真是首次經驗這種折磨,故事寫到後面已經無力再進行改編,惟有草草收筆。以後還是不要隨便挑戰這種腹黑的作品。
  3. 誠心對多位女性角色遭遇文中的虛構情節感到抱歉。容我再重申,文中的阿康對女性的看法並非本作者立場。我還是有盡力在劇情中給你們雪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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