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埃及革命考古學》,心裡像下了一月的連綿雨
現在是2020年5月8日23點45分,陰了一天,一陣急雨後,窗外吹來清爽的涼風。我剛讀完何偉的《埃及革命考古學》,感動之餘,心裡有種失落和壓抑。和2018年9月30日我讀完何偉的《江城》的感受一樣。
那時我失業在家,現在,也一樣。
《江城》中的英語專業的學生、“學生食堂”的老闆、向何偉表白的女職員、虔誠的基督徒,《甲骨文》裡到美國尋求庇護的新疆人、住在老公寓的學者、《一滴淚》的作者巫寧坤、結局悲慘的陳夢家……這些人和《埃及革命考古學》裡的垃圾清運工薩伊德、圍尼卡布的瓦希芭、尋求新生活的同性戀者馬努、阿拉伯語教師里法阿特等人,一起在我腦海裡緩慢飄動。
我腦袋很混亂,心情難過,好像有一萬句話要寫,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同樣是革命,在1989年的北京、20111年的埃及、2019年的香港,背景和原因有很大的不同。但結果都一樣,失敗了。
埃及的革命,讓我想起發生在1911年的辛亥革命,兩者都沒有帶來社會和文化的大變革。年輕人都既擺脫走出國家的限制,也沒有走出家庭的樊籠。女性的地位也並沒有得到明顯提升。當然,這在埃及更嚴重。
民眾投了一次有一次的選票,總統走上前台,轉眼又被迫下台。當權者無能卻貪權利,不知妥協,將民眾視為什麼也不懂需要鞭打的孩子。國家混亂,而沒有秩序,危險可能就在下一秒降到任何一個國民身上,不管你是總統、大學生還是垃圾清運工。
埃及革命以年輕人為主。抗議者帶著自豪的口吻,“談到沒有領導人或政黨帶領”。他們覺得自己是更民主的一代。而這和2019年的香港的“反修例”抗議很相似,“無大台,齊上齊落。”但香港的抗議要求更為明確。
革命退潮後,緊張的情勢砍死緩解,但問題仍沒有解決。 “反修例”背後的普選要求沒有滿足,埃及政治革命後失望的年輕人不知所措,困在家中的女性仍然圍著尼卡布、無法自主決定外出工作。
平靜的河面下,暗藏多處致命的漩渦,仍在吞噬著不小心掉進去的人的生命。
革命後埃及憲法的序言大段描述歷史,“我們深信能以過去為啟發,激勵現在,促進未來。”中國的憲法序言與之相似,有盡兩頁的內容。 “中國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國家之一。中國各族人民共同創造了光輝燦爛的文化,具有光榮的革命傳統……在我國,剝削階級作為階級已經消滅,但是階級鬥爭還將在一定範圍內長期存在……”而美國憲法序言僅五十二字。
可能序言越長,憲法越具有權威性。可能歷史越長,當下越會幸福。
在一個對“不正常”習以為常的地方,能找到一個“不正常”的地方,反而讓自己覺得正常。那是這片廣闊沙漠中唯一的綠洲。
在埃及,2013年的頭幾個月,何偉覺得海尼根(一種啤酒)怎麼樣都不嫌多。
與何偉相同的感覺,在2020年的這幾個月,酒與書怎麼樣我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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