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光誠也是多子女家庭的受害者

鬼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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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誠作為多子女家庭照顧不周的受害者,絲毫沒有反思濫生濫育的弊病——孩子都“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了,還要一個接一個地多生,這真的是在維護兒童的人權嗎?

VOA最近發表了一篇陳光誠的文章《 陳光誠:黨的手把每個育齡婦女的產道卡起來》,控訴臨沂地區執行計生政策的殘酷手段。

在文中,他提到自己的身世和失明原因:

我出生在沂蒙山一個非常貧窮的小山村里。我有四個哥哥。那個時候我父親不在家,正好是文革時期,母親還要不斷地參加生產隊的勞動。可以說我的生長環境是非常惡劣的。孩子都是放在家裡沒人看管的狀態。那個時候很多孩子都是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五個多月的時候,有一次我發高燒,但是我媽媽還不得不去幹活,連借兩塊錢帶我去看病的時間都沒有。結果我發燒兩天以後,眼睛就出現了問題。我媽媽聽到我哭得不行,再抱起來看的時候才發現,哦,眼睛已經被燒壞了。那個時候大家都在鬧革命嘛,也導致了很多悲劇的發生。我想我也是其中一個,雖然不是最慘的。

以前反節育派常說多子女家庭教育多好多好,還將父母利用大孩子當免費小保姆照顧小孩子的做法加以美化。

但是,從陳光誠這段自述中,卻絲毫看不出他的4個兄長(不知道他有沒有姐姐,華北地區重男輕女,在計算家裡的孩子數量時,往往不會把女孩算在內)為照顧他出過什麼力。

雖然陳光誠把自己因病失明的事情歸罪於文革“鬧革命”,但從最近這些年發生的一些案例看,即使沒有文革這樣異常的社會環境,多子女家庭的子女也很容易因為父母照顧不周而出事,例如雲南4兄弟燒火取暖中毒死亡,貴州的多起留守兒童死亡事件,以及著名的杭州保姆縱火案受害者……多多少少都跟子女太多、父母沒有足夠的精力照顧有關。這個方面,我在拙文《 那些不被<紐約時報>關注的中國兒童死亡事件》已經探討過,此處就不贅述了。

陳光誠作為多子女家庭照顧不周的受害者,絲毫沒有反思濫生濫育的弊病——孩子都“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了,還要一個接一個地多生,這真的是在維護兒童的人權嗎? ——不得不說是一大遺憾。不過,這也許和他如今的自身位置有關:身為兩個孩子的父親和盲人,他根本不需要也無法為照顧孩子付出任何東西,當然是不會站在保障婦女兒童權益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的。

中華田園人權鬥士楊支柱的老婆曾經說:

最終讓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的原因是,歲月無情,而中國又是這樣一個天災人禍不斷的國家,遠的有克拉瑪依大火,近的有​汶川地震,那麼多花朵一樣的生命凋零,做父母的怎麼捱過餘生?

她只是從父母的立場,認為多生幾個孩子當備胎,多往共匪兲朝的人肉絞肉機里扔幾個小孩,父母還能剩下一個半個聊以自慰,讓父母更有安全保障,並不是說多生孩子能讓孩子獲得更大的安全保障。

反節育派自己的數據也說明了這個問題,王廣州在他那篇有關“失獨家庭上千萬”的文章中提到:2010年失去全部子女的女性有一百萬,其中只有不到65萬是真正的獨生子女母親,其餘的35萬多都是多子女家庭的母親。假設這些多子女家庭只有兩個孩子,那麼這35萬背後至少就有70萬多子女家庭的孩子死於非命,比獨生子女死亡人數高得多——這還沒有把那些失去部分子女甚至全家死亡的多子女家庭計算在內,例如在去年福建泉州防疫旅館倒塌事件中死亡的兩個五口之家,否則人數還要多得多。

作為男性,生兒育女這回事,反正自己爽一把就行,其餘的痛苦與職責都由女性承擔,而且男性還能享受孩子的冠姓權。這樣的好事,誰不願意呢。所以反節育派裡頭喊鼓勵生育喊得最兇的,主要都是男性;幾個著名的反節育派磚家,從造假大師易富賢、虐童攜程梁建章、中華田園人權鬥士楊支柱,到何亞福、黃文政、任澤平等等,無一例外都是男性。作為丈夫與父親的陳光誠,在這方面並不比其他男性更無私。

在那篇文章中,陳光誠還用大量篇幅敘述了臨沂地區暴力計生的殘酷。這方面的報導很多,我相信他的敘述是可靠的。

但問題是,中國的計生政策在全國各地寬嚴有別,並不是所有地區都搞得像臨沂那麼血雨腥風。南方一些省份實行“一胎半”政策,東南沿海一些地區更是因為宗族勢力強大,導致計生政策名存實亡……各地的情況差異是很大的。

在我老家那邊,甚至都有村幹部同情光棍因情況特殊非婚生子,而在對方被舉報後給人家通風報信。可見計生執行者內部並非鐵板一塊,既有臨沂那樣喪盡天良的做法,也有人性猶存的一個個“漏洞”。如果計生部門把工作重點放在節育器具的發放上,強制墮胎之類的事情就會大幅度減少,對保障婦女兒童的權益是大有好處的。

因此,因為臨沂這樣的個別地區存在殘酷的暴力計生,就把整個計生政策說得一無是處,就認為應該把計生徹底廢除掉,這其實也是一種“株連”,跟陳光誠在其文章中提到的計生委“株連”政策是同一個類型的錯誤。

這就像,因為911中雙子塔遇襲,就拆掉全世界的高樓;因為德克薩斯塌了半座居民樓,就拆掉全世界的居民樓;因為打疫苗出現了不良反應,就把所有疫苗都銷毀;因為美國大選中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就把選舉制度廢除掉;因為呼格吉勒圖、聶樹斌被枉判誤殺,就把刑法整個廢除掉……顯然都是非常荒謬的做法。

就算殺人犯,也需要辯護律師為他/她辯護,看看他/她在案件中是否存在正當防衛、緊急避險之類可減免罪責的證據,何況一個關係到十幾億人的政策呢。身為律師的陳光誠,應該不難理解這個問題吧?

暴力計生當然應該控訴,應該反思,但不能因為存在暴力計生,就把計生政策在保障婦女兒童權益方面的有利影響,一筆勾銷。面對臨沂暴力計生,人們應該改正那些執行過當的行為,而不是把計生整個廢除掉,甚至走向另一個極端——利用造假撒謊的手段去鼓勵多生。

CC BY-NC-ND 2.0 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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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撞墙揭露易富贤和反节育派造假,就跟鬼撞墙一般,一次次兜兜转转,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怎么都撞不破那屹立如墙、颠扑不破的谎言与谣言。不过一想到这个国家的历史也是如鬼撞墙一般兜圈子,我也就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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