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
今天我彻底感到绝望的恐惧了,那种窒息的畏惧。我像在深海,我无法呼吸,但我可以感觉到我在下沉,我被引力拉着,没办法向上挣脱。
今天我在散步时,看过一家又一家的商店,有的贩卖可以令人快乐的药剂,有的贩卖着消除或是植入记忆的服务,也有贩卖着复古小玩具的。我随意地观察的街上的每一个人,享受着空气的流动,我听说,从前啊从前,街上是会有“树木”这种生命的存在的,他们在冬天时会洒下他们的“叶子”,好让自己在严寒当中维持生命。这时候,路上的人们就会沐浴在落叶雨当中,那个时候的人们,身边应该还有伴侣吧,当他们看向对方时,坠落的叶子会划过他们的视线,像是冬日里的雪花一般,但他们不会记得那片落叶,只会记得在那片落叶之后的人影。在落叶雨之中,你看着大树,我看着你,最后,你注意到我炽热的目光,回头,对着我笑了笑,我知道,我从此再也没办法从你的笑容中逃离。我虽然存在于一百年之后,但我看到类似的场景还是忍不住会泪目。我就这样站在没有树木的街道上,默默被一世纪以前的爱情感动。
当我开始前往下一条街时,我发现我无法动弹,我似乎被某种电力装置吸住了,那种感觉就像一瞬间陷入凝胶一样,像困在牢笼里,像运动神经全被抽出,好像,好像被流放到孤独里。我大叫着,那真的可以说是声嘶力竭,但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我呼救着,但周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我真的身处在孤岛吗?我真的跟现实脱节了吗?我好害怕。这时,我突然想起唯一一个可以跟我进行“沟通"的人,我试图向那个空间里的人求救
「救我!你在不在?我真的很需要你!救救我啊!」
「…」
那句熟悉的「我就是你」没有出现。
我慌了。
他在哪里?
他为什么不在?
他不应该不在啊。
一个想法浮上心头,是不是有人在追捕我?毕竟这种电子东西是可以远端遥控的。当这个念头窜上我的意识时,我便不敢再呼救了,只能静静地用尽全力挣脱它。就像表面上平静无波的海,底下却是波涛汹涌。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我的血液正奋力的流动,我的青筋正在突出皮肤表面,我的脚趾正在穿破地板。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我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那些在电影里演的全都是假的,什么可以再遇到危险时一眼看透是谁造成的,什么可以很快的挣脱危难,还可以跑很快,顺便把坏人耍得团团转,全都是假的。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是谁想要抓我,也完全无法逃出这个装置,周围甚至完全没有一个人想要帮助我,我开始怀疑他们到底看不看得到我。我一边奋力的挣脱,但我的力气快用尽了,我开始觉得我的意识变得模糊,我可以思考的时间变得一闪一闪的,但我还没看出来到底是谁放的。
「你到底在哪?我真的需要你!」
我在那个空间里大喊
可恶,我已经用尽了全力,但还是无法冲破这个装置,我心想着。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抓我,而我在他抵达之前还没挣脱,那我会发生什么事?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我会死吗?我···我还见的到他吗?种种问题充斥的我的思绪,我要冷静。
既然无法从外部暴力拆解,那只剩从内部解码破解了。我看了看它内部的程式码,寻找着属于这个装置的主人所留下的任何痕迹,寻找着这个装置的所属地,寻找着任何蛛丝马迹。当我正在专心破解程式码时,浑然不知追捕我的那个人已悄悄靠近,他像是寂寞那般,无声无息的包围你,当你意识到你已经深陷寂寞时,已经太晚了,你已经无法脱身了。他把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任何一个跟他擦肩而过的人都不会察觉异样,跟电影里说的相差甚远,电影里的反派总是穿着一身黑,戴着帽子,而且帽子总是半遮着眼睛,戴着墨镜,会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色大衣,制作人们已经把黑色定义为恶。当那人已经距离我不到两公尺时,我还在一边努力的破解,一边努力地找出嫌疑人,直到他将他的手伸向我时,我才惊觉···
来不及了。
我敌不过他。
我要被带走了。
一切都太晚了。
对不起。
滋——! ! !
尖锐的电流爆炸声撞进头脑。
「快走!!!」
—<212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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