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孩成为货币:一位社会学家的全球超富阶级社交圈卧底报告
本书作者为一名纽约大学社会学博士,过去曾经是一名时装模特儿,为了研究性别、种族、阶级问题而让自己化身为「女孩」,在长达18个月的近身田野调查而得以写出这本由富豪、公关、女孩合演的豪奢大剧。
夸富宴(potlatch)
简而言之即是富豪藉由铺张浪费的散财方式而得以获取社会地位及创造阶级的场合,甚至还会破坏及毁损珍贵的物品只为了享受破坏的乐趣。而通常这样的场合也是商业交易中很重要的一环,但这一场盛宴必须要有众人集体的努力才有办法合力演出,每一场的夸富宴都像是极尽之能事的戏剧,而本书将为读者揭开这些角色之间的从属与宰制关系。
关于很酷的那些人
在VIP夜店里,有哪些很酷的人呢?其中最居要角的即是女孩们,然而女孩的定义并非单纯是面貌身材姣好,追求的是时装模特儿的等级,年轻、高挑(身高175公分以上)、极瘦、貌美,若是外型及穿着不符合标准就会在门口立即遭到阻挡,甚至还会被言语羞辱,这么严格的标准并非毫无理由,而是越高级的夜店就越需要条件好的女孩们进场,以便吸引想要炫富的富豪们来消费,这便是所谓的「女孩资本」。
至于要如何同时间找到如此多美女们呢?关键人物就非公关莫属,公关除了要有吸引人的外貌及绝佳的口才之外,还必须付出许多体力及情绪劳动去长期跟女孩们打交道,试图让彼此的关系像是朋友而非现实的金钱交换关系,不仅需要在白天照料女孩们的需求,甚至还有公关提供住所让来自全世界各地想要圆梦的模特儿们居住,但代价是一周必须有四个晚上要跟公关一同出现在VIP夜店,并且保证要待到凌晨三点才能离开,女孩能得到的好处是只要出现便有源源不绝免费的美味佳肴与酒水,这一切当然是由富豪们所负担,而公关则从中抽取佣金,当一位公关能持续带来质量兼具的女孩们到场,也理所当然能替自己带来可观的收入。
互利互惠的金钱游戏
这一场由富豪、公关、女孩们共赴的盛宴,事实上每个人各自都有盘算,女孩们多半想要借此拓展人脉,同时也因为女孩们通常付不起豪奢派对中美味佳肴的帐单,于是抱着吃免钱的心态出席。
而富豪也借此展示自己财富的能力来建立自己的社会地位,毕竟能被美女们簇拥的美好体验是其他凡夫俗子所欣羡的,他们享受的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至于这些美女们的样貌就如同烟火般绚烂却稍纵即逝,并不会在富豪脑中留下深刻的记忆,因为这些女孩们是随时能被取代的。
根据作者的调查,有为数不少的男公关并没有大学毕业,加上出身也并不富裕(属于中下阶层),从事公关这个职业能让他们赚进大把钞票,也使他们认为接近这些富豪便能让自己也迈向飞黄腾达之路,殊不知在富豪眼中,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想投资公关的其他事业,彼此建立的关系说穿了只是公关有能力带来这些美女们一起共度美好夜晚罢了!
享乐又蔑视的矛盾
看似宾主尽欢、各取所需的一场场豪奢盛宴,其实在这些参与的角色心中都明白这只是游戏、工作、互换利益的戏码,在富豪及男公关的心中其实对于参与盛宴的女孩们是很鄙视的,他们认为会在夜晚出来玩的女孩们绝对不是好女孩,也多半认为她们无脑,当真的要选择伴侣或结婚对象时还是偏好选择有正当工作并且有学识的女性,女孩们在盛宴的角色就像是棋子也像是玩物,也显现了男性主宰的社会阶级制度。
我认为很有趣的一点是当真的探究这些人对于自己在盛宴中的言行与想法时,他们都会尽量轻描淡写,仿佛金钱交换关系一旦说破就很肤浅,也显得自己很没有价值,因此富豪们总是不承认自己的铺张浪费,女孩们也说自己是真心觉得派对很有趣,男公关们则是讨厌被称为「公关」而更喜欢被称为「顾问」之类的称呼。
派对从未停歇
作者说VIP夜店是在民主化与极端财富全球化的时代下出现的产物, 「女性的所有权」是男性彰显地位最主要的手段之一,其中也存在着支配的关系,富豪们得以从女性及边缘化男性的情绪劳动与美感劳动中获益,并且以此为乐。
作者很详尽地替自己长达18个月的调查做了很完善的纪录,女孩所代表的货币角色被谨慎地隐藏了起来,透过VIP夜店这个场域转化为地位、社会关系与利润丰厚的商业交易,每个人都各自抱持着梦想,也需要彼此在各自的角色中完美饰演,至于结果如何可就无法保证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种特殊的经济流动方式依旧会持续下去,只是呈现的方式可能会随着时代演进而所不同。
最后,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看看作者接受访谈的内容。 (果然要长得够漂亮才有办法卧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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