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錶決，假民主的漂亮外衣

很少看時政新聞，直到今年的二十大。

從開始開會的那一天才發現，印像中的開會時的桌子上有三個按鍵的投票鍵早已經沒了。每一次有決議時都只能舉手錶決。

舉手錶決，應該是建國初期沒有相關統計方法時的一種最原始的投票方式吧。也可能是在中國古代傳說中的堯舜時期部落開會時的一種表決方式吧。卻沒有想到，在信息高度發達的今天，在出門都看健康碼，進個路邊小店都要掃行程碼的偉大正確的中國。最高層的會議，開會表決某一事項的時候，都退化到了使用舉手錶決的方式了。

其實，舉手錶決是向那些沒有思考能力的屁民的一種民主的表演。他們會說，看吧，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民主，這就是真正的民主。在這二千多人的大會當中，我徵求你們的意見。問有沒有不同意的？不同意的舉手，結果沒有一個舉手的。我問，同意的舉手，結果大家都舉手了。所以，通過率百分之百。這是一場現場直播的，所有人親自做出選擇的民主。

於是我想起了某文章中講到的某個太平洋小島上的部落內的民主會議。那個部落的領袖向學者展示自己的民主。他把所有的普通民眾和地主階層的人召集起。說，有意見的人請舉起手中的金牌子。結果普通民眾沒有一個人舉起金牌子。只有地主階層有人舉起了金牌子。部落領袖說，我們多麼民主啊。讓所有人都有發言的機會。是啊，那些普通民眾太窮，沒有金的牌子。

政治是骯髒的，投票的匿名性是民主表達的保證之一。一個真正的代表有權利支持不記名投票。因為不記名保證了不被政治對手迫害的危險。這是經常經歷真正民主的國家都習以為常的常識。

當然，對於從來不知道真正的民主是什麼的地方。他不會給普通民眾普及民主是什麼，只須民眾知道民主是一個好東西，而自己的國家是最民主的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按自己的文化傳統的表演。

於是舉手錶決的表演就成了對普通民眾最直接有效的對於民主的宣傳。在那齊刷刷舉起手的時候，屁民們看到的是大一統，是向心力，是團結。卻看不出那些舉手之人背後的恐懼，那些怕動作不統一而仕途終結的擔心。

對於統治者來說，面對面的舉手錶決就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對忠誠的測試，對異己異見者的威脅，對從眾者的誘導。也是最直接的集權的表現。

集權的政權總是喜歡去對正向確認的結果舉手錶決。他們會表決法律，會去表決內定的但是藉著選舉名義出來的名單，會去表決代表著民生但實際是私利的政策。他們不會針對某一事件的否定性結果進行表決，因為否定的內容不論正確與否，都是一個不積極的詞。

我想，會不會有一天，出現了對最大領導逮捕的決議時，會場下面是否也是習慣性地齊刷刷的舉起了手，進行了百分之百的決定呢?

就像那個死去了兩年的申大媽生前一樣，如同招財貓一樣，舉了一輩子手，比一個戰俘手舉的時間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