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穩與經濟發展」進行的對賭中:北京和香港同時強化國家安全的管控

林晓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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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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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街頭牆上貼上的警告當地居民注意外國間諜的宣傳漫畫和海報。

北京— 香港政府週二宣布即日起展開為期29日,有關中國國家安全的《基本法》23條立法公眾諮詢。特首李家超在記者會上表示,港府將會訂立一套全新的維護中國國家安全法例,涵蓋5大類罪行,包括叛國及相關行為等,並新增兩項條文,包括防止透過電腦及電子系統危害中國國家安全,並訂立「境外幹預罪」。

「包括美國中情局和英國情報單位,已公開講會做大量工作去針對中國和香港,」香港領導人李家超在宣布推進立法的新聞發布會上說。這座城市內部仍面臨著“潛伏性的對抗”,他繼續說道。

一些來自西方研究中國問題的智庫學者認為,此法將進一步削弱香港在本就「飄渺」的國際地位,也是香港「最危險」的時刻。這項法律的模糊定義也令眾多西方投資者感到擔憂。

就在香港關於《基本法》23條立法的情形之際,中國國安部也是對外發出"十杯茶"文章,警告民眾涉及危害國安犯罪、實施間諜行為、非法獲取或持有國家秘密等十種情形,可能會被國安機關"請去喝茶"。一般情形下,中國安全機關對於上述行為的界定是否依據相關條款均是「內部規定」。

十種行文規定指間諜、取得國家秘密、危害國安等行為

中國國家安全部微信公眾號1月30日發表題為《聽勸,別讓國家安全機關請你喝這「十杯茶」一文,警告在十種主要情形之下,民眾會被國家安全機關「請去喝茶」。而“請喝茶”,被指在中國“因涉嫌違法犯罪被約談,或接受調查”的意思。

這十種情形包括:

  1. 涉嫌危害國家安全犯罪,將對嫌疑人立案偵查,依法採取拘傳、拘留等刑事強制措施及訊問等偵查措施,收集、調取犯罪嫌疑人有罪或無罪等證據資料;

  2. 有關實施間諜行為或幫助行為;

  3. 未落實反間諜安全防範主體責任;

  4. 違反涉及國家安全事項的建設項目許可;

  5. 拒絕不配合調查間諜行為;

  6. 非法取得或持有國家秘密,如文件、資料、資料、物品等;

  7. 非法生產、販賣、持有、使用間諜器材;

  8. 洩漏反間諜和情報工作的國家秘密;

  9. 違反限期出境等決定;

  10. 實施間諜行為以外的危害國家安全行為。

週二,香港領導人李家超(中)宣布香港政府將啟動一項被長期擱置的安全法立法。

上述行為的界定中國安全機關稱要以執法機關執法時為準,分析人士指出,自去年中國政府加強對國安法的嚴控之際,北京的模糊界限另眾多投資者「望洋興嘆」。同時,香港特首李家超回應提問時否認23條立法會為香港經濟帶來反效果,但是港股全日下跌接近400點,再次失守1萬6千點關口。

香港正朝北京認為的「一國兩制」方向逐漸發展

自1997年7月1日起,香港結束了英國殖民統治後,北京逐漸加強對這個在與中國大陸完全不同的社會制度下的地區採取更加嚴格的手段,防止成為西方國家對中國竊取秘密和情報資料的蒐集中心。香港政府首次推動《基本法》23條立法是在2003年,當時引發2003年7月1日50萬人上街示威,結果港府擱置立法。而再事隔21年後港府在《港區國安法》實施超過3年半,經濟持續不振的情況下再次推動23條立法,外界普遍擔憂會加劇香港經濟的疲軟態勢。

恆生指數1月22日跌破15,000點的心理關卡。

也有反對者認為,目前每逢假日不少「港人北上」來到深圳、廣州等地消費,不是證明了目前香港經濟持續向好發展?這樣的疑問在面對不少在京的港人面對十分為難。

在北京,不少港商都在對此基本法23條立法持觀望態度。我採訪的幾位在北京做生意近十年的一些港商,這些港商中有人表示,目前不排除後期賣掉中國大陸的產業移民加拿大、歐洲等地。

拒絕「髒錢」:強化國安色彩,讓「乾淨產業」協助經濟發展

一直以來,北京在多個領域持續強化「國安」色彩,致使不少西方投資者感到「寒蟬效應」。在因為「國安化」產業中,多數產業以「諮詢、商業規劃和投資規劃」為主的公司受到牽連,但是就一般實體製造業而言,受到波及的程度也是多有顯現。負責外資招商的部門願意一些技術製造業來到中國,並藉此希望將研發基地遷至於此。

像特斯拉的車輛在中國一些地級市不准進入政府辦公場所,原因是該車的安防系統可將資料傳送至境外。這樣的舉動讓眾多特斯拉的中國車主感到十分不滿,有的人正在考慮放棄這款車型。

另一面,備受中國年輕一代喜愛的「星巴克、IKEA、佳能」等品牌卻在中國市場呈現出低調性的發展。在一些中國三、四線城市中,星巴克逐漸成為這裡繼國產品牌「瑞幸咖啡」之後,年輕人消遣的另一去處。

也有專家不認同香港將成為「國際金融中心遺址」之說,認為香港在技術層面仍有事可為,以遏止資金外流。

相較於中國超一線城市的品牌逐漸下沉到三、四線城市而言,這些外資改變的背後是將生意與政治立場剝離。

同時,對於週二香港股市一度下跌400點,李家超認為,股票市場波動涉及許多因素,「人的流向」即是移民的方向,亦必然走向安全的地方。

李家超說:「股票市場的波動亦都、大家都知道是有不同的因素所影響,但是如果沒有了安全以及穩定的環境,無論你是什麼的正面因素,都是虛假的、都是空中樓閣來的,'人的流向'必然亦都是針對安全以及穩定的地方的。”

「我希望政府能全速前進,大聲、清晰、自信、正確解說我們在這裡做的事情,告訴世界我們只是在保護自己不受你們的攻擊,」李家超說。 “不要攻擊我們。”

李家超也表示,不同人發表批評,甚至是尖銳的批評都會被容許。

CC BY-NC-ND 4.0 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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