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如何失去了對哈薩克斯坦的影響力

卡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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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弗拉基米爾·普京很可能會將哈薩克斯坦列為下一步待征服清單的第一名。但由於他極其虛弱地在烏克蘭用前所未有的方式展示俄羅斯的真正實力,不僅哈薩克人已經擁有強大的朋友並不再畏懼俄羅斯,中國也開始將中亞視為自己的“勢力範圍”。

原文鏈接:https://365info.kz/2023/05/kak-rossiya-poteryala-kazahstan-ili-durnaya-privychka-moskvotsentrizma

原文為俄文,中文翻譯期間略微加入了一些方便理解的內容,整體上沒有改動原文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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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如何失去了哈薩克斯坦的影響力

在2022年2月遭到俄羅斯的入侵之前,烏克蘭鮮少得到西方人的關注和探究,而身處歐亞腹地的哈薩克斯坦更是完全被排除在西方的視野之外。絕大多數的人都有意無意的被“莫斯科中心主義”的陋習蒙蔽了視野,並常常無法擺脫將蘇聯等同於俄羅斯的壞習慣。

眾所周知,普京發動侵烏戰爭的理論驅動力,來自於他那一套“烏克蘭無權存在”的虛偽歷史學說。我們現在需要正確認知的,是這個獨裁者如何將這套偽史論與蘇聯和沙俄曾經控制的其他地區聯繫起來的。

烏克蘭的面積與法國相當,約2倍於德國。但哈薩克斯坦領土的廣袤程度會讓烏克蘭黯然失色。哈薩克斯坦的國土相當於從葡萄牙到波蘭的幾乎整個歐洲,但在這個巨大的國土面積內,只有不到2000萬人生活其中。

和烏克蘭一樣,哈薩克斯坦也有一段動盪和悲慘的歷史。中亞如今被為哈薩克斯坦共和國的地區,在18 世紀末和19 世紀被沙皇俄國征服。就像北美的“邊境地帶”一樣,沙俄通過一套由交通網道連接的軍事要塞體系,加深了對這個草原地帶的控制。但與美洲中西部或加拿大所不同的是,這個地區的主體民族長期以來都一直不是歐洲裔。大量主要講突厥語的亞洲游牧民族在草原上游盪,他們住在氈房裡,放牧羊群和馬群。而哈薩克人,曾是生活在中亞的吉爾吉斯人、烏茲別克人、土庫曼人、諾蓋人、韃靼人和許多其他人中人數最多的族群。

在1917 年的俄羅斯革命後,與帝國控制下的其他非俄羅斯地區一樣,中亞地區也迎來了一個自由時光。 1917年12月,以哈薩克近代政治精英為核心的“阿拉什黨人”組建了一個獨立的政權實體——“阿拉什共和國”。為了確保在完全實現獨立前的過渡階段,保障自身政體的穩定性並儘可能不刺激處於帝國核心地區的統治集團,阿拉什黨人將自己的政府命名為“阿拉什自治政府”,以期誤導莫斯科的臨時政府相信他們無意徹底脫離俄羅斯的掌控。這個做法是成功的,“阿拉什黨”對中亞地區的實際控制很快就得到俄國臨時政府的承認。

阿拉什共和國的首都位於如今的俄羅斯奧倫堡市。這裡曾經是沙俄控制下的哥薩克軍隊政府中亞的起點,但在1917~1920年間,這裡又成為了中亞獨立運動的中心。

由於布爾什維克與孟什維克之間爆發的內部戰爭,在哈薩克政治家阿里汗·博凱汗(Alikhan Bokeikhanov)的領導下,阿拉什黨人抓緊俄羅斯人無暇顧及中亞的時間窗口,努力嘗試組建完整的政府架構,力圖使中亞地區徹底擺脫俄羅斯的枷鎖,實現徹底的獨立自主。

但隨著布爾什維克的勝利,這份努力宣告失敗。阿拉什自治政府在強有力的軍事壓力下,最終選擇屈服。阿拉什黨人領導的政府被合併到了蘇聯在其基礎上建立的一個新的政權體系當中——“吉爾吉斯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並將其首都設置在位於南部的克孜勒奧爾達。

必須指出的是,這個政權名稱實際上凸顯了俄羅斯對中亞民族認同的混亂認知,他們長期將哈薩克人稱之為“吉爾吉斯”,而對真正的吉爾吉斯人,又隨意的起了另一個名稱。

知道1925年,“吉爾吉斯斯坦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從這一地區政權單位中分離出來以後,這個錯誤才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更正。定都阿拉木圖的“哈薩克斯坦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被建立了起來,並成為瞭如今的哈薩克斯坦共和國的前身。

需要指出,在這一過程中,“阿拉什黨”人仍然活躍在蘇聯共產黨所控制的政治體制內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哈薩克斯坦邊境線的劃分,以及許多政治經濟事務的決策,不過在後來的大清洗中,阿拉什黨人遭遇了滅頂之災,大部分被以叛國罪名槍決。

那個時代中亞地區最重要的掌權人物是嗜血的菲利普•戈洛謝金。正是這個人號召列寧殺死沙皇王室一家,並親自監督了處決的全過程。

與在烏克蘭一樣,1920 年代的布爾什維克政治結合了無情的政治控制和有限的文化放鬆措施。為了體現出新生政權與沙俄殖民統治的差異性,蘇共積極推動哈薩克語言文字的標準化,並大力推廣新式學校的建設。新一代的哈薩克人一度能夠以他們的母語接受教育和成長。

然而,在1929 年,一場災難以斯大林強制農業集體化的形式發生了。該計劃旨在將自由民轉化為國家體制下的農奴,而其實際政策完全不適合長期以來採取游牧生活方式的哈薩克地區。

強制性的定居政策和對牧民生產資料的大規模掠奪,引發了持續三年的飢荒,並奪去了數百萬人的聲明。發生在哈薩克斯坦的人為大饑荒完全可以被稱之為“種族滅絕”,因為其導致的死亡人數雖然少於烏克蘭地區的大饑荒,但最終的結果卻足以讓哈薩克人成為他們自己土地上的少數民族。

從1930年開始,哈薩克斯坦成為了一個接收大量被驅逐者的國家。隨著斯大林的怒火降臨在被判定為“不可靠者”的數百萬烏克蘭人、波蘭人、伏爾加德意志人以及遠東的朝鮮人身上,這些人被驅逐出了自己的世居家園,在痛苦、淚水以及死亡的陪伴下,被一批又一批的送到了哈薩克斯坦。這些被驅逐者填補了大饑荒中死去的哈薩克原住民的位置,穩定了中亞地區的人口結構,並為直到今天當地多樣化的民族構成打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到了1936年,哈薩克斯坦正式的成為了蘇聯的一個聯盟共和國。隨著突厥斯坦-西伯利亞鐵路線的建設,阿拉木圖也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發展面貌。但正如前文所述的一樣,斯大林的大清洗開始了,哈薩克斯坦政府內部的阿拉什黨人遭遇了嚴酷的政治清算,哈薩克政治精英階層在大恐怖當中被連根拔除,一半以上的知識分子,甚至在教育、科研等領域具有功勳貢獻的人士,均遭到了處決。

隨著第一代受過現代化教育的精英群體的死亡,哈薩克社會遭遇了致命的一擊。由於此前與阿拉什黨的政治協議,哈薩克蘇維埃政權本身是建立在阿拉什自治政府的基礎上的,但隨著哈薩克政治精英階層被徹底摧毀,這些人的位置開始由俄羅斯人填充。而伴隨著大饑荒的人口損失以及教育領域精英人群的消失,哈薩克人在社會各個階層中也徹底淪為邊緣群體。

不過具有諷刺性的是,政治大清洗的推動者、蘇聯內務人民委員會主席尼古拉·葉若夫於1940 年被斯大林用同樣的方式槍決,而哈薩克大饑荒的始作俑者菲利普•戈洛謝金也沒能活過1941年,同樣在被“清洗”了。

在1941-44 年的偉大衛國戰爭期間,作為大後方的哈薩克斯坦,成為了安置從西部前線地帶轉移的工廠和數十萬斯拉夫工人的基地。這一變化帶動了哈薩克斯坦地區的工業化,並再次的為當地人口結構的變化帶來了影響。同時,中亞地區的居民成為了蘇聯的兵員庫存,為其通過人海戰術消耗德國的人力(同時也消耗掉中亞的本土居民)提供了充足的保障。

哈薩克斯坦戰後經濟的快速發展伴隨著密集的俄羅斯化。根據斯大林的命令,俄語不僅是哈薩克斯坦族群間交流的唯一語言,也是未來科學、數學、經濟學和高等教育的唯一語言。不掌握俄語將無法融入社會,因此,幾乎所有想要接受教育的哈薩克人都必須熟練的掌握俄語。至於哈薩克語教育體系,則僅僅保留了一個形式框架,以體現蘇維埃對各民族文化的“尊重”。

在此期間,哈薩克斯坦的土地也被用於進行密集的核試驗。

隨著五年計劃的實施,採礦業和製造業在哈薩克斯坦蓬勃發展了起來。慷慨的大自然賦予了這個中亞草原國家巨大的礦產資源。卡拉干達的煤、鐵米爾套的鋼、傑茲卡茲甘的銅、塔拉茲的磷、田吉茲的石油和卡拉恰甘納克的天然氣,讓哈薩克斯坦成為了蘇聯經濟發展的“礦源”。

同一時期,蘇聯的航天基地——拜科努爾航天中心也在哈薩克斯坦建成。這個建立在哈薩克人土地上的城市,一度是一個完全屬於俄羅斯人的地方,至今其城市人口仍以俄羅斯人為主。

在農業集體化運動以災難性的大饑荒徹底失敗之後,蘇聯的另一位領導人赫魯曉夫發起了“處女地運動”,準備用拖拉機和人的力量,將這個一直以來以游牧方式進行生產的土地變成農業發達的地區。一批又一批的共青團志願者們從俄羅斯蜂擁來到曾經是哈薩克人牧馬放羊的草原上,開墾除了一塊相當於英格蘭大小的農田。然後,由於計劃的混亂、乾旱和基礎設施的不足,這個“處女地”僅僅實現了一次豐收後,便因嚴重的荒漠化和對水資源的浪費和污染而徹底崩潰了。這場大開發運動還順帶著摧毀了哈薩克斯坦草原腹地的生態環境,直接導致了鹹海的干枯和周邊地區的荒漠化。

不過,在俄羅斯人掌控下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哈薩克精英當中,已經開始有野心勃勃的新人開始出現在了哈薩克斯坦共產黨的干部當中。作為勃列日涅夫的門生出道的哈薩克人庫納耶夫成為了哈薩克斯坦的第一書記,並且一當就是22年,而之後,這個位置被納扎爾巴耶夫接任。

在以黨員身份為基礎的蘇維埃階級社會制度下,所有重要職位都是留給“同志”的:他們享有住房、消費品、汽車、娛樂、更好的醫療和教育的特權。至於普通公民,則需要忍受各種不便,服從上級的安排。

80年代後期,在戈爾巴喬夫激進改革引發的危機中,屬於保守派的納扎爾巴耶夫尋求溫和變革。但由於“改革力度加大”和1991 年發生在莫斯科的未遂政變,保守黨徹底失勢。葉利欽等激進派領導人尋求解散蘇聯,並最終使其成為了現實。面對這個已經無法挽回的結果,為了確保留在境內的各種設施的所有權在法理上合法的從直屬莫斯科的國營機構轉入到哈薩克斯坦政府手中,同時實現對軍事力量、邊界和政權基層的徹底控制,納扎爾巴耶夫領導下的哈薩克斯坦政府耐心的等待到了最後一刻,直到1991年12 月16 日宣布獨立,成為了最後一個宣布獨立的前蘇聯加盟國。

到1991年年底,蘇聯徹底不復存在了。

獨立帶來了許多過去沒有面對過的問題。中央不再指導哈薩克斯坦的行政政策,政府也沒有了來自莫斯科的命令、計劃和委任,不過,從蘇聯脫離開來仍然為哈薩克斯坦打開了全新的未來之門。伴隨著執政階層的俄羅斯“貴族”們開始大規模外流,哈薩克人幾十年來終於可以重新回到國家的執政層面,自己掌控自己國家的發展。前蘇聯時期備受打壓的哈薩克民族主義意識形態開始復蘇,新生的哈薩克斯坦共和國開始了面向未來的征程。

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時任的哈薩克斯坦領導人納扎爾巴耶夫巧妙地對當時的情況做出了應對,他設法讓自己當選成為了哈薩克斯坦的首任總統,並廢除了強調議會權力並限制總統權力的首部哈薩克斯坦民主憲法。

當然,哈薩克斯坦並不是唯一一個由前共產黨人實施獨裁統治的前蘇聯國家。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納扎爾巴耶夫建立了一個基於個人崇拜和圍繞著他的政黨——祖國之光黨的“軟威權主義”一黨制國家。其政治以多元文化和多語言價值觀為主導,經濟以民族國家資本主義為主導。

在宗教政策方面,無論是作為遜尼派穆斯林的哈薩克人,還是哈國境內的東正教教徒都不在受到打壓。一座現代化的首都阿斯塔納也在草原上被建立了起來,從某種程度上代表著這個國家對外來發展的期許。隨著外來投資的湧入,哈薩克斯坦巨大的礦產、鈾、石油和天然氣儲備也被積極的開發起來。配備最現代化飛機的國家航空公司“阿斯塔納航空公司”騰空而起,成為了這個地區的一個新名片。

隨著地緣政治的變化,哈薩克斯坦與緊鄰的東方鄰國中國——這個正在迅速崛起的世界第二大國——建立了密切關係,並積極地支持中國“一帶一路”方案。哈薩克斯坦還積極地參與到國際仲裁當中,並嘗試在敘利亞衝突中發揮自身的影響力。

2019 年,年邁的納扎爾巴耶夫,以“國父”的身份地位,將總統的位置讓給了他精心挑選的繼任者——擁有莫斯科背景的漢學家哈斯穆卓瑪爾特·託卡耶夫。不過,納扎爾巴耶夫依然給自己保留了安全會議主席的職位,在幕後保持著對哈薩克斯坦政壇的控制。

三年後的2022 年1 月,哈薩克斯坦爆發了一場席捲全國的騷亂。以哈國西部城市扎瑙岑的示威者對天然氣價格上漲所採取的示威活動為導火索,抗議運動在算時間內蔓延到了全國各地,並從和平集會升級為暴力騷亂。

在“老頭下台(Шал Кет)” 的口號中,阿拉木圖市政府被抗議人群焚毀,納扎爾巴耶夫的雕像也被推倒,圍繞在他身邊,通過控製石化工業並長期掠奪國家財富的“家族裙帶精英”統治集團失去了對國家的控制。

一直被視為傀儡的託卡耶夫此時展現出了一個符合總統身份的作為,他譴責“恐怖分子的暴行”,呼叫俄羅斯領導的集安組織安全部隊的協助,並通過某種未知的方式說服了“國父”徹底讓渡所有的權力,直接掌控了安全會議。當3000名俄羅斯傘兵即將抵達哈薩克斯坦的消息傳來後,之前一直保持著觀望態度的哈國安全部隊立即動作了起來,迅速恢復了秩序,逮捕了示威者和持不同政見者,平息了這場之後被定性之為未遂政變“一月事件”。

託卡耶夫感謝了集安組織的協助,並將火速趕來的俄羅斯等國部隊禮送出境,一切都顯示出了俄羅斯作為“宗主國”,對這個前蘇聯國家的影響力之強大與深刻。

但緊接著,在2022年的2月,俄羅斯軍隊閃電般的突然發動了針對烏克蘭的入侵,並更加迅速且多少令人意外的陷入了苦戰當中。

情況彷彿在一夜之間發生了不太微妙的轉變。作為一個相比政治聯盟而言,更像是黑社會結社組織的架構中的主事者,普京發動的烏克蘭戰爭,幾乎打破了所有黑手黨結構的黃金法則,即老闆必須保證下屬的安全。相反,他引起了俄羅斯所有前部屬的恐懼。

哈薩克人立刻想起了戈洛謝金、斯大林和被徹底毀滅的那一代阿拉什黨人。託卡耶夫沒有明確的反對入侵行動,但他也拒絕讚同,並宣布嚴格中立。他不僅拒絕承認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兩個偽共和國的合法性,還明確的宣布不會承認俄羅斯對克里米亞和烏克蘭其他被佔領地區的非法吞併。

在中國領導的上海合作組織(SCO)於撒馬爾罕舉行的一次會議上,普京受到了溫和的斥責,這顯示出託卡耶夫並非孤立無援。

有跡象表明,散居在烏克蘭的哈薩克族人正在支持烏克蘭對俄羅斯的抵抗。

無論克里姆林宮如何處理中亞的趨勢和變化,都不是一本公開的書。但有些要點是不容質疑的。

首先,因為民族主義者很少與其他民族主義者相處融洽,普京及其追隨者不太可能會喜歡哈薩克斯坦的任何一個非俄羅斯領導人。相反,他們更可能認為哈國領導層是從後蘇聯財富中盜竊獲利的、對俄羅斯忘恩負義的“省級暴發戶”。

其次,作為帶有濃厚“歐亞”色彩的右翼新帝國主義者,可以肯定的是,普京的團隊正在將哈薩克斯坦牢牢地置於所謂的“俄羅斯世界”勢力範圍內。在他們的認知當中,哈薩克斯坦不存在任何國家主權,而至多不過是俄羅斯的附下級庸。

第三,普京的核心團隊是聖彼得堡黑手黨和克格勃的結合體,從定義上來說,他們對具有相似根源的組織極度懷疑。他們不尊重國際法,不尊重民主規範,也不尊重體面。他們只關心一點:“誰是老大”。

曾幾何時,弗拉基米爾·普京很可能會將哈薩克斯坦列為下一步待征服清單的第一名。對他來說,拜科努爾可能和塞瓦斯托波爾一樣珍貴,而且已經有跡象表明哈薩克斯坦的俄羅斯人的地位不再高等,顯然這就意味著“對俄羅斯人的歧視和迫害”。

但是這樣的夢想已經成為了過去式。通過在烏克蘭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極其虛弱地展示俄羅斯的真正實力,普京引起了所有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的警覺。如果莫斯科此刻決定轉而入侵他們,俄羅斯人會發現,不僅哈薩克人已經擁有強大的朋友並不再畏懼俄羅斯,而且中國現在可能會將中亞視為其“勢力範圍”。

本文原作者諾曼·戴維斯是倫敦大學學院名譽教授、牛津大學聖安東尼學院名譽院士,也是多本關於波蘭和歐洲歷史書籍的作者。

CC BY-NC-ND 2.0 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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