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寫出成長軌跡 · 第六天

不要遺忘來自於你身體的呼救

常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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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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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跨過了什麼?曾經覺得無法平安度過的瞬間,現在看看並不特別,如果可以對那時的你說一些話,你會說些什麼?

最近偶然得知憂鬱有個可愛的稱謂叫:心理感冒。

提起憂鬱,我身​​邊的人總是會處於兩種論調:

第一種:作的很,都是閒的才會得這樣病,抗不過去都是吃的苦太少,有什麼值得要生要死的?

第二種:哇!要死人了。

而我曾在兩者間徘徊過,那是感受和「感冒」很貼切,你總覺得不舒服,也說不上哪裡不舒服,就好像感冒的鼻塞,也沒有特別怎麼樣,就是會讓你渾身不自在。

最嚴重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視覺世界裡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身體不感覺餓,也不感覺困,但人就是很乏累,生活裡沒有愛和希望,想要從居住的六樓跳下去,又擔心會不會只摔殘,而死不掉。

某個週末終於決定要將養了三年的貓送走,聯繫完朋友,感覺身體似乎輕了一點點,因長時間的不休不眠,眼睛變的異常酸澀腫脹,閉上眼躺在床上莫名感受到身體血管中的血液在奔湧,突然腦海中閃過了自己幼年時看到過的一個電影畫面《終極細胞戰》。

也是那一刻我感受到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努力著,預防著我身體的崩潰坍塌,而後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需要打電話給我爸。

身為習慣性報喜不報憂的我,第一次在與我爸的電話中開始爆哭,哭了兩個小時後,說了句:爸,你能不能來北京救救我。

那大概是我爸唯一一次對我的不猶豫,差不多接完電話隔一天就來了北京,那也是我們之間少見的三十多天的完全和平共處一室。

後來我發小來京參加考試,又拖著我出門,也許是那天的太陽有點刺眼,我莫名抬頭望突然發現樓下的樹發了嫩芽,嫩嫩的綠色和著朝陽在微風中搖曳著,我的心裡那塊灰色霧霾覆蓋的位置似乎一下子被風吹散了,被光照亮了,而我身體的細胞們也不再小心翼翼,它們像天真的孩子一樣的在我身體內部歡快地翻湧著。

我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應該又活過來了。

也是在那一刻,我真的從未像任何時刻一樣那麼深切的愛著我自己和我的身體。

如果要對那時的自己說一句話的話:救助不丟臉,你不用一直堅強的。


CC BY-NC-ND 4.0 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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