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这件事l 入职五个月的心得

Z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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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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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已经五个月了,将近开学,工作也将进入下一个阶段,所以想记录自己这几个月的工作心得。

Photo by Razvan Chisu on Unsplash

面对身障生,很有挑战,也很有趣

我是学校辅导人员,主要服务的对象是身心障碍学生。目前为止,多数工作都算是好上手的,但也有挑战之处。例如:我碰到不少的学生其实在认知功能,或是表达能力上,都是比较弱势的。虽然过去有接受过会谈技巧、辅导策略之类的训练,但以往都是跟「一般生」进行演练,或是过去在实习时所面对的个案,都是认知功能和表达能力都比较好的,所以以往运用所学的专业知识都相对自如。可是身障生是我过去几乎没有接触过的族群,他们的个别差异很大,而且每个障别的特殊性也不同,有些障别特性我也不太熟悉,有的时候真的需要花点时间跟学生慢慢耗,才能慢慢找到可以跟他工作的方向。

虽然有些学生蛮令人头痛的,但有的时候也会出现一些很疯癫的行径。例如:有学生很享受我把他当成一只猫,拿着类似逗猫棒之类的东西逗他,然后他化身成猫,模仿猫咪边跳边抓着逗猫棒。或是之前有一场出游的活动,游览车上大家在唱着KTV。某位学生在听到另一位学生用着毫无音阶可言的歌声,唱着某首年代超久远的情歌时,因为那首歌让他想起某位前任,就突然来个大爆哭,但他明明上一秒还在HIGH歌的状态。虽然很没良心,但我觉得蛮好笑的,因为正在高歌的学生五音不全的程度已经令我啧啧称奇,即便想起往事也完全哭不出来。而且那位爆哭的学生情绪转折幅度也太大!看着他们疯癫的行径,有时候还蛮疗愈的。

这份工作也蛮刺激的。我个人是比较喜欢走被虐的路线啦,以前在实习的时候,也常常抱持着能够案量暴增,碰到高风险个案的期望。虽然因为疫情的关系,我跟学生接触的机会相对比较少,但有些学生还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断「爆掉」,或是频频出事。虽然有的时候忙起来会觉得「你有完没完啊!」,但一旦处理到一个阶段后,又会觉得「爽!处理了一件难事!」

近期单位开始修改制度,加上近年来特殊生人数不断增加,这让我从学期开始,手上的案量会瞬间大暴增!说实在,心里还蛮兴奋的,觉得挑战终于来了!毕竟上学期疫情的关系,学生几乎都不会来学校,有些学生我都还来不及见面,就宣布居家上班上课,有的甚至默默地毕业了。在上学期能跟学生工作的机会不多,所以也期待这学期能有机会大展身手。但真心希望自己不要爆掉就是了。

长官才是最难搞定的角色

我觉得学生的事情还算是好处理的,最难处理的,还是长官们各种令人措手不及,难以理解的要求。单位组长人还蛮好的,但因为我们在组长之上还有学务长、校长、董事会等长官,他们也不时会「关切」组内的运作。

我目前是还没跟这些长官们正面交手过,也轮不到我这菜鸟来应对,往往都是资深的同事跟这些长官交涉的,然后再转述长官的想法。而某些长官的想法,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例如:费用太高的活动不能举办。但我们举办的活动,都是依据学生的需求,或是因为对学生有帮助,才进行规划的。而且费用也不是学校支付,是教育部核给的,我们必须在期限内把钱花掉。长官期待我们别举办高昂花费的活动,却又期待我们能够把钱花完,最后就会提出在每学期举办好几场烤肉会之类的烂点子。或是常听闻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论,如:「学生用的东西不用太好啦!」之类的发言。一个从事教育业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是醉了。

前阵子有机会跟这些长官们一起开会。会议上看似风平浪静,他们在会议中对于我们后续所举办的活动,或是许多的规划都「表示同意」。但会后组长却告知我们,会议中的结论都只是「暂时」的,因为在会后长官们便开始对我们的活动有诸多的意见,但这些意见却没在会议上被表达出来。这种「开会不说,会后乱说」的状况,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和资源!

比起特殊生,长官们才是最难对付的狠角色吧!或许他们有诸多的考量或难言之隐是作为下属的我们难以理解,无法想像的。但作为一个辅导人员,一位在教育单位从业的人,对我来说,最基本的原则就是以学生的需求为优先。只要是能力所及,合乎情理的,我觉得都应该尽量提供给学生吧!

或许我还只是一个刚踏入社会的菜鸟,对于社会还充满着正义和抱负,也对于很多长官们不合理的要求,感到愤怒。也许我现在认为的许多不可理喻,才是社会的常态。从更消极的角度来看,也许这些不合理的存在,才让学校得以继续运作,或是在环环相扣之下,我的工作也才能持续维持。像我这种菜鸟,确实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只能时刻提醒自己,要常常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别成为自己曾经讨厌的大人的模样。当然我也很庆幸同事们都蛮替学生着想的,所以他们也都会设法抵抗这些不合理。

无论如何,希望接下来的日子,可以顺利!

写于2021.9.13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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