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吉普赛酷儿与猴,边数面条边行走| 游牧者计划
你们好!这里是游牧小组「雨宙山」 ,由Yu和Joe组成。
Yu的自我认同:21世纪吉普赛酷儿,作为游戏者,把自己放入任何一个自我养成剧情游戏中。
Joe的自我认同:猴子一只,借助身体摆荡的惯性穿梭于世界丛林。
标题里「数面条」的行为是我们在游牧过程中偶然创造的一个玩法,事情的起因是,在路上我们时常把握不好吃饭的时间,总是拖到饿得不行才开始找吃的,就易导致进食速度过快,肠胃不适;同时,由于我们的神经多样性大脑时常运转过度,吃饭时也无法停止思考,陷入感官过载的困境。
为了在吃饭时回到好好吃饭本身,我们突发奇想:要不就数数一顿饭吃进多少颗米粒吧? !
然而实践发现,数米粒的计画对我们来说执行难度太高——最终,数面条成为我们相对可操作的一种独特冥想方式。
雨宙山的游牧者计划,想要在看见作为游牧者本体状态的前提下,自然地与在地生发互动。它关于如何在游牧迁徙中的随机和未知之间面对眼前的真实,创造稳定与平衡。以此为前提,去回应「何为负责」。
我们的游牧始于对自身的疑问。这可能是作为人类向外探索时最大的源动力。
行走,书写,留存记录,从来不是游牧的目的,也无关远大理想,而是一种生命的本能。
我们不希望将在地居民变成「他者」,因为当我们把ta们放在「the other」的位置上时,其实也把自己放在了「the other」的位置。在地居民不是我们的研究对象、观察样本,ta们是我们的邻居,是你们,是我们。
所以,我们不是故事收集者,而是故事参与者、创造者,我们从未跳出过叙事,也因此得以分享着置身事内的感动。
议题散落各地,我们想作为传递信息&爱的媒介,分享平等、多元的信息。希望我们的实践,也可以给关于游牧者的自我照顾提供一个面向的可能。
1、自我介绍
Yu:
1996年出生于福建长汀,从2020年起先后在福建、云南、新疆、西藏、浙江等地游牧生活,并举办行为艺术展览「探索身体的边界」 、撰有旅行日记《流浪狂想记》等。作为客家人,Yu所处的历史脉络中,跨国迁徙几乎是常态。
2023年末,Yu仅带着300澳元现金游牧至澳洲。
「为了体证计划之外的事情,以及寻找顺应当下的内心,金钱是工具而不是目的,对现代价值观产生怀疑,试图重新认知价值,探索其他价值的可能性。试想,如果我身无分文,语言也不够流畅时置入一个全新的世界,该如何玩这场游戏?游牧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玩乐,负责的态度是,对他人和自身,重建对价值的认知(包括金钱,文化,身份,环境,环保,卫生……)游牧源自一种古老的文化,尽管不同地方的文化特征有所不同,但就像彩虹可以超越宗教国家人种社会地位,我相信所有的古老文化都会告诉我们一些相同的故事。 」
Joe:
1997年出生于江苏盱眙,一个将「在本地找份稳定工作」视为最高普世价值的地域。
「我的祖祖辈辈生活在本省,并期望子子孙孙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但我从12岁就离开县城,一路升学、工作……到24岁时,我离家的时间正式超过在那里生活的时间;
2022年,25岁,出于对家乡与身份之间暧昧的困惑,我在上海封城快要结束的那个夏天辞职出走,告别记者身份,重新回到家乡,回到街头,以盱眙一种魔幻式奇观——各种姿态的龙虾雕塑为切口,进行在地创作,探寻我、龙虾、家乡之间的微妙身份关联,出版在地小志《龙虾档案Crawfish GO!》 。
2023年,26岁,我再次出走,带着龙虾档案去往世界各地。 」
((((((((关于雨宙山))))))))
Yu(雨) & Joe,合起来的发音是「雨宙」。雨宙是场,山是实在。彩虹是我们集结的暗号,彩虹之下,在宇宙的各个角落都有我们的家。
2023年,Yu和Joe在中国大陆的一个数字游民社区相识后,决定以游牧小组「雨宙山」的身份共同出走。我们都离开传统意义上的「家乡」,这趟行程从杭州出发,一路走过深圳、香港、亚庇、吉隆坡、槟城、帕岸岛、清迈等地,目前Joe暂时返回大陆,Yu去往澳大利亚。新一轮游牧中,Yu和Joe计画再次合体出走。
【短片-See YOU in the mirror:】
2023年的末尾,我们在香港、马来西亚、泰国的23个镜子前,站立,挥舞,跳跃,吃饭,或沉默。这是我们之间关系实验的一块切片。
2. 你想去哪里,为什么?
在展开对未来的想象之前,想先和你们分享:在已经走过的游牧路上,我们在各个地方做了怎样的纪录?以下是一些节选片段。
10月,香港,客家村落-荔枝窝
1.5小时的船程从马料水码头到荔枝窝,泊在几乎快要到深圳的地方。中间有一段,既收不到香港的信号也收不到大陆的信号,似乎仍映射这个客家围村之于两地的某种特殊边缘属性,无论是它在地理版图上所处的方位——香港的东北角,还是居民的「新界人」身份,亦或是其以家庭耕种为主的生产方式——若仍以功利的、单一的标准去衡量。
当然,它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哺喂着都市对「隐世村落」的想象,一种消费口味的调剂。
身处其中我们时常有种仿佛不在香港的恍惚感。但这样说来,什么样的图景才会给人一种「在香港」的感觉呢?是密集的高楼、攒动的人群、疾驰的的士,是金融中心、维港、大商场,还是手推车、夜市、滴水的冷气机?
这些在荔枝窝的历史和现在似乎从未存在。
荔枝窝的「活化」及复耕计划自2013年开始,而疫情期间向外流动受阻,则将来自香港本地的人流量推向一个顶峰。我们在荔枝窝看到的两本在地研究读物,也都是在疫中诞生的。
反而港深通关后,食客普遍北上觅食,这里的生意不如旧年。
以「城」为中心,和以「乡」为中心,视角的差异很可能通向两种不同的叙事。
11月,马来西亚,吉隆坡
这趟出走开始前,我向Yu提起一个好奇的问题:当我们不停地渴望离开家乡,向外寻找更多出路时,相当数量旅居在外的华人群体却对「寻根」有着强烈的执着或坚持,那么「根」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出生的家乡≠根,那么我们要找的「根」又是什么,在哪里?
和Coe姐姐第一次见面的记忆里,填满急风骤雨。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们躲雨的店门口,驾驶室的车窗摇下,隔着灰色的水幕我几乎看不见她的脸,半秒不到的功夫一把彩虹色的雨伞被用力丢了出来,然而就像撞上一堵墙似的,又反弹了回去,挂在了门前的景观树上。
这时,我们面临的问题从「如何快速上车」,演变为「如何快速上车的同时,成功捡起那把伞」。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一种雨,只需要1秒就可以将我从头浇到尾,从外湿到里。
Coe姐姐就是一场风风火火的热带急雨。十六年前落地大马,她先是开了家按摩店,一度做得颇有起色;同一时期又开了家服装店,却因为初来乍到不熟悉当地风俗,进的货全是无袖衣,痛失穆斯林市场;接着,她又开起了奶茶店,出于之前因看不懂合同上的外语而遭遇欺骗的经历,她痛下决心学习马来语,边怀着孕边开店边学习,于是有了她今天普通话、英语、闽南语、马来语无缝自由切换的惊艳时刻。
尽管与她相隔着十多年的光阴,我们却都在她的身上看见某一部分的自己——闲不住、停不下来、想法太多、爱尝试,当然还有我们未曾经历的部分——跨洋重组家庭、渴望经济独立的三个孩子母亲、与儿子一点就燃的关系,全都直白地铺陈在我们面前。
几次见面后,才加上Coe姐姐的联络方式,看见她的网名叫作「他乡一生」,一瞬间涌起泪意。如若只是陌生人,我大概也只会将其当作某种人到中年的阶段性感怀,而很难升起什么情绪。但到此刻我们已相识数日,她全然是一个丰富的、立体的、鲜活的女性,就站在我当下的生命里。
女性书写就像是用身体进行互文,最终我们总能在彼此身上看见同一种来处。
12月,泰国,清迈
离开清迈前的最后一天,早上放着音乐感受着升腾起的能量在本子上画着线条。想把这阵流动传递出去,于是手边找来闲置的纸袋和绳子,做了个超简易版画框,送给了公寓的缅甸管家姐姐နန်းမြအုံးပါ。她弯着腰,背上还背着孩子,笑着接过画。
每一次看见她,她都是笑眯眯的。以至于如果不是我小心翼翼打听了她的薪资是否足够开销时得到了否定的答复,我一度以为她在这里生活得很不错,没什么烦恼。
「你的薪水足够应付开销吗?」
她回答:「不像云。」然后笑出了声。
「我没太明白,不像云是什么意思?」
「不够我养孩子的开销。」
所以我猜,是不是说天上的云很多,但钱很少。云很轻,但钱很沉。
她来清迈不过一年多,我还没有问到是什么让她来这里。
事实上,我和Yu在这住的一个月里没少麻烦她,不是莫名把门禁卡弄坏了就是走错楼层开不开房门。因为语言不通我们很少「讲话」,翻译软件有时也没那么好用,但更多时候笑可以代替语言,从弯弯的眼睛里感受着善意的流动。
有时在楼道碰见她,她一边拿着扫把轻轻地扫,一边手机放在裤兜里讲电话,那头是还在缅甸的家人。
「你要回哪里去,又想去哪里?」临走前,她在翻译软件上敲出这行字,问我。
12月,澳大利亚,墨尔本
《300刀开启澳洲游牧一周实录》
Fern & Jacob是我第一个正式的host。 Jacob在墨尔本长大,Fern是德国人,他们有一个即将两岁的女儿Saoirse.
最令我心动的是Fern's Kitchen,打开他们的茶柜,我看到了许多植物和花草,这些同样种植在他们的花园里,晚上我们喝了洋甘菊茶。家里的用品都来自二手,也许经历了不少时间和人物的流转,它们看起来端庄,精致且耐看。对自然的态度和环保的问题上我们不谋而合,所以在生活上我适应得很快。
Fern告诉我家里使用的水都是雨水,我想这一定很珍贵,为了充分利用水,会把洗完澡的grey water用来灌溉,这意味着所有使用的清洁剂都是有机的,果蔬和食物残渣会用来堆肥。他们种植许多花草,蔬菜,甚至果树等等,大致实行off grid&permaculture principles & design的生活方式。
我喜欢就这样静静躺在这里等待日落,每一个日落,有时剧烈的阳光带着热量离开,有时是阴天,天气凉爽,一切都很美妙,树木,云朵,那些罕见的鸟类时常经过,停留在身旁,我躺在草地上,让蚂蚁经过我的身体,轻轻抚走它的身躯,继续沉睡在大地上。
21:26
天气随着日落渐渐变凉,我的双脚开始冰冷起来,也许这是睡觉时间了。
他们会在起床和用餐前给Saoirse唱歌,What a lovely family.
第二天早上,我就邀请他们一起练八部金刚功。
Fern背着Saoirse一起练,甚至跟着哼视频里的BGM,Jacob说他很喜欢meditation,练功也是一种冥想法。
傍晚给Fern了我之前做的一些东西,晚上窝在沙发敲键盘,难得的输出欲望,Fern一边刷牙一边喊我出去,“你听,很多鸟经过。”
“也许他们正在回家。” 我说。
回到「你想去哪里?」这个问题。
事实上,在先前的游牧经历中,我们的居住场所十分不确定,可能今天住到豪宅,也可能第二天睡草地用旱厕,又或是夜半爬到山上露宿,睡host家的大篷车,在尘土中搭帐篷。
这意味着,我们的目的地随时可能改变,我们的「家」 随时可以就地重建。
基于以上,我们既希望在刚刚建立起连接的地方持续生活一段时间,所以澳洲和东南亚,仍是今年较为确定的落脚点;但我们也不知道生命中会发生什么,宇宙会带来什么,所以,我们也想在此腾出一部分空间,留给随机降落的惊喜:)
3. 你的具体游牧计画是什么?
行程1:出走东南亚:在游牧路上看见女性移居者、性少数移居者
地点:泰国-马来西亚-越南...
在游牧路上,我们时常遇到女性移居者及性少数移居者。 ta们出于自身、工作、家庭、子女教育、亲密关系等各式动机原因,离开自己的出生地家乡,移动至异国、它乡生活,并与我们在同一个时空产生交集。
作为社会指派性别的女性和自我认同中的彩虹群体,我们在交谈中触摸着ta们作为鲜活的个体独有的生命肌理,又唤起对自身一部分「我即是ta」的感知与共鸣,不知不觉在一路留下记录。
行程2:一个21世纪吉普赛酷儿的角色养成游戏
地点:澳大利亚...
在澳大利亚,Yu继续从本体身份出发,对中国大陆WHVer(打工度假签证持有者)的生活、心态现状,以及澳洲可持续社群进行持续探索。
作为中国大陆赴澳WHVer的一员,Yu一方面不想卷入浪潮其中但也感到难以全身而退,这其中议题的复杂交织,也催生着对自己身份的再思考和对价值的认知重建。
关于预算支出:
1、我们主张并践行利用闲置、自然、可循环材料来完成作品而尽量减少消费和污染,但仍有一些基础工具的购置费用——比如在上一段旅程我们遗憾丢失的相机:)
2、通常情况,我们会采用换宿、扎营、露宿等低成本方式解决住宿问题,并创造与本地人、自然的接触机会,但仍有一些场合可能需要支付住宿报酬;
3、徒步、搭车、骑行是我们偏好的出行方式,但出于体力、环境的不确定性,以及长途移动时产生一些必要的交通费用,所以仍需要一部分赞助支持。
总时长:约3个月
总预算:约20000 人民币
4. 如果可以做到,你希望怎样与当地建立互动?
·尽可能地以本地的方式生活,减少外来者身份对环境的侵入
·用技能交换的形式去深入他们的生活,如分担家务、烹饪食物、帮助拍摄
·以多元载体记录(文字、影像、声音、手工 & 有待拓展的更多媒介)
·用劳动和创造回馈地方与在地者
例如,最近的游牧经历中:
在马来西亚亚庇,和住家的印尼姐姐Kollyn一起做饭,学做马来菜——
也邀请姐姐使用母语写下自我介绍和移居经历——
在马来西亚吉隆坡,我们和中国移居来的姐姐们一起生活,参与进她们筹备创业的过程,并以我们的拍摄技能提供支持——
在泰国-清迈,邀请从缅甸来的管家姐姐用缅甸语写下的自我介绍和迁徙经历——
家附近常去的一间素食餐厅,友好又有点害羞的店员姐姐在Buddha Day额外送了我们一顿餐,平时还会惊喜掉落加菜,临走时我们回赠她一幅画——
我们去土著农贸市场买菜,游牧中的在地生活从熟悉本地种植开始——
在清迈,向传统手艺人学习织布——
在澳大利亚的host家,一起修理草坪、建造房屋——
⋯⋯
5. 你计画怎样记录整趟行程?
一份纸质实体出版物& 一部纪录片,大致包含以下内容:
a. 我们邀请游牧路上遇到的游牧者、新朋友用母语书写自己,通常是从一份自我介绍开始,再到ta们移居的时间、轨迹、经历。虽然增加了翻译的程序,但我们还是希望保留母语这种最自然的表达方式。所以它将会是一份集结了多种语言的出版物,丰富程度取决于我们会在路上遇到多少种语言背景的人。我们希望尽量覆盖更多语言,让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阅读者尽可能多的看到自己熟悉的文字,以连结到更多元的人群。
b. 结合在路上发生的对话,我们根据环境情况和个人意愿,以采访、拍摄、撰写主题性文本等方式呈现。
c.没有乱涂乱画的创作是不值得做的! ——关于我们——两个游牧者的自我剖白与关系实践。
·这一部分,有我们的日记、信件、绘画,以及各种看起来无厘头的涂鸦……作为此刻生活于世的鲜活个体,我们认为真实地呈现游牧者自身的状态,真实地记录下情绪、矛盾、冲突,是必要的。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在地负责。在游牧、迁徙和奔波带来的不稳定与变化之中,只有照顾好自己的心,直面每一种状态,才有更多能量向世界敞开,发生更广阔的互动。
当然,我们希望并期待着,实际的形式不局限于此。
所有的行动皆为对话。我们与在地居民、游牧者与游牧者、我们与我们、自然与人、真实与幻象……对话不止于语言,它是信息永不止歇的交错与传递、穿梭与停留,而信息是爱。有一些时刻我们会失去语言,但仍然可以让爱意流动。
【有情绪,画出来;有对话,写下来】
【飞机上,看见治愈的画面和耳鸣同时发生:】
【Yu的生日,来自Joe的绘画信:】
【游牧和流浪的距离?日记记录下趣事和不可思议:】
《两日入住京士柏公园实录》
凌晨十二点
「我建议各自选一条路在山顶上见」,但这样的提议放在深夜陌生且幽僻地方来说也着实不太令人信服。
我们爬上了一条完全看不到尽头的阶梯,台阶很陡,几日的暴走加上旧疾,我的腰和膝盖已经不受力,虽然我几乎猜到这个楼梯使人艰辛,但似乎两个人也没有想退让的意思。但替我拉着行李箱的Joe走了大概50个台阶以后累得不禁停下来,有意想要换一条路线。而我已经困得直接瘫坐在阶梯上,大概是因为已经走了不少的台阶实在不想再返工,再来也无法确定另一条路线是否更平坦合适。
我们俩就这样对视着,企图用唯一的眼神沟通软化对方,但固执使我们迟迟无法得出结论。
我觉得好笑起来,试图跳出僵持的局面。 Joe费力拉起得到一阵休息的我,正当决意开口前,我隐约看到楼梯前方有人下来,打算先问问他楼梯情况。
…………
凌晨五点人慢慢多了起来,不得不在睡梦中主动过渡回来。渐渐能在四处听见打招呼的声音,询问厕所在何处,得知在还需要再爬一半的楼梯到公园中心位置。叔叔阿姨们都很热情指点,走在道路上,起初有一位阿姨也同我们摆手,微笑着「早晨」,发现他们好似都会热情say hi,于是我们也开始放松起来,见人便微笑点头,或「早晨」,流浪在公园里感受到香港的人情味,这或是没有想到的体验。
…………
晚上11点34分我们被锁在了公厕里。
公厕的关门时间是晚上11点半,清洁阿姐没有再进门检查一遍就直接将门上了锁。我们陷入了僵局,厕所倒是温暖的,不用饱经风吹,但被反锁的感受令我充满不适企图逃离。
Joe打开手机搜索破解方法,掏出回形针按着教程的步骤掰成想要的形状,斗争了十几分钟毫无结论,介乎一种想要放弃又不甘的心态上,我耐住疲惫用挤压得通红的大拇指和食指,反覆旋拧着微妙的角度——「啪!」
锁开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番外】
看见游牧者计划招募时,我们的一些对话:
*Yu:-因为我觉得不是为了用游牧的方式赚钱(像一些消费当地和主题的自媒体)。我觉得我就是游牧民族本身,自我认知,加上客家的家族背景,还有自己的成长环境促使的结果。目的是用游牧碰撞和链接真实,如果这叫负责任的话那确实还行。我的游牧重点在于接近自然(真正的,不是为了打卡哈) 植物(当地种植,吃的)食物(这个会在植物里体现部分)人物(这个也是很重要的部分,你在当地认识怎样的人很大程度决定了你了解到的当地的面向)。
*Joe:对 我觉得这个很关键,是要利用这个身份赚钱,还是想在游牧过程中和不同地方、人一起创造,很大程度上就会影响日常的每一个选择,进而形塑这个地方。比如在什么样的店吃饭,和什么样的人多交流,看起来是一个个细微的日常其实都是蝴蝶振动翅膀。
*Yu:-还有一点是游牧 对我来说 也是修行的一部分,(ie 唐三藏 ,还有很多类似的人就是当初游历 …… 这个自古以来就有的。
-可能更多的使命在于通过游牧链接世界,共振信息。
-信息是爱。
*Joe:阻碍信息-爱流动的那些力量,就是我们鄙视的,想刺破它打碎它。更多种语言的输出是一种实际的Solution,当然还有超越语言的部分可以跨过高墙。
*Yu: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找到自己的身份认同,归属感和生命方向,我只是在这条道路上一步一步走来脚步和身上所背负的困惑与行囊一样沉重,时常也会栽一个大根头。徘徊在流浪和归属中的游牧在地球的表面上似乎永无止尽,而这样微弱却扎实的过程就像徒步旅行一样,你必须在过程中不断感受内心和世界的接触面,并不为意义,而是不再执着意义。同时,你会知道尊崇游牧的方式必须同样尊崇自然。
感谢你看完这份计划,陪伴我们又一次经历了过去的游牧时间。如果里面有一些片段唤起了你细微的共鸣,我们真的很感激!
在此,Yu和Joe也诚恳地发出请求:雨宙山需要你的支持!
这对我们来说很宝贵,我们即将带上你们的爱,继续行走。山之间,雨之后,彩虹见宇宙。
雨宙山需要你的支持!我們即將帶上你的愛,繼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