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c Games vs Apple 司法审判：第1、2天

本周开始了Epic Games 对苹果发起App Store 垄断案的审判，预计会进行约三周，我会就每日所读资料，作成系列摘要文。

目前审判过程没有影片直播，只有电话接入的语音会议，以及仰赖在场的媒体与专业人士转述。

Epic Games 执行长Tim Sweeney（后简称TS），以及苹果先前的资深行销副总与App Store 负责人Phil Schiller，预计将会全程参与每日法庭审判。

第一天的法庭审判，苹果的开场，主张App Store 是其产品设计的一部分，比起其竞争对手，能有效保护iOS 上的安全性与隐私。另外，苹果认为每个App 都是建筑在苹果的智慧财产技术之上，因此他们有权收取费用。

苹果指出Epic Games 只是不想接受30% 的佣金抽成，而这30% 也不是苹果首创的，早自2003 年Steam 游戏商城开始，业界主流佣金便是30%（ 出处P.16 ）。此诉讼案将波及同样采取30% 佣金，且同样掌握软体安装渠道的家用游戏主机市场。

苹果也已经透过「App Store 小型企业方案」将多数开发者的佣金降至15%（编按：在Epic Games 发起诉讼后的三个月后）。

Epic Games 的开场，则指出苹果曾声称App Store 本身并不为盈利，而只需为iOS 增添实用价值，然而根据苹果内部资料，App Store 自从2009 年开张第二年起，就已经开始获利不凡（编按：先前的听证中，苹果的前iOS 总裁Scott Forstall 也证实了App Store 获利远远超过其营运成本）。

Epic Games 的开场指责了苹果长期以其「walled garden」的产品设计，将使用者锁在自家生态系中。尽管苹果声称除了只能在App Store 上架的「原生App」之外，还有自由不受上架管制的「Web App」技术，但这技术并不足以强大到能让自家游戏《Fortnite》能顺畅运作（编按：先前苹果的前iOS 总裁Scott Forstall 也证实了类似的论点）。

法官Yvonne Gonzalez Rogers（后简称为YGR）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在2007、2008 年（iPhone 刚推出的前两年），当时的技术能让《Fortnite》在iPhone 上玩吗？ Epic Game TS 说无法，因为当时的iPhone 显示晶片能力不足。法官YGR 表示，那不就表示苹果确实需要做些技术进展，才能让你的游戏得以运作？这跟其他游戏主机平台不也是一样吗？ Epic Games TS 说，开发技术上是类似，但他希望指出两者的商业模式不同。

在交互诘问中，苹果律师质问，去年(2020年)八月Epic Games 以远端设定方式，将IAP 和直接付款（较低价格）同时呈现在《Fortnite》游戏中，违反了App Store 政策，是否知道这会导致《Fortnite》被App Store 下架？ Epic Games TS 说，他知道有这可能性，但他并不确定；他当时是希望苹果能重新审慎思考其政策。

第一天结尾与第二天，则深究了苹果的App Store 皆允许了《Fortnite》的跨平台连线游玩与跨平台钱包的特性，反而是Sony PlayStation 平台在上架一年多后，经过谈判协商后2018 年才开放跨平台连线游戏，但迄今仍拒绝跨平台钱包，意即只能在Sony PlayStation 平台上储值使用。 Epic Games TS 表示，他也认为这些游戏主机平台厂商，垄断了游戏发行渠道。

苹果律师Richard Doren（后简称为RD）指出，假若《Fortnite》仍在iOS 上，理论上玩家可以透过iOS 上的Safari 浏览器来线上储值购买，并回到《Fortnite》里使用。法官YGR 则质问为何Epic Games 没有采用此方案，TS 表示这种方案对玩家来说不太吸引人，且承认他们亦未实作此机制。法官YGR 总结，这表示Epic Games 真正想追求的是让玩家能够「冲动消费（impulse purchases）」。

Epic Games 请来了《Down Dog Yoga》的App 公司创办人暨执行长Benjamin Simon，指出他们在IAP 采用了较高的订价，但仍有50% 的iOS 用户以IAP 付款。相反地，他们在Android app 里提供外部购买连结，仅有10% 用户会以IAP 付款，且他们尝试过若比照iOS 政策不提供外部购买连结，则同样会有50% 左右用户以IAP 付款。

Simon 进一步指出Stripe 是比起苹果IAP 更好的付款机制，并抱怨IAP 对免费试用机制的不友善，以及App Review 时遭审查员质疑找不到Apple Health 的整合功能，但其实是因为审查员用的是iPad（编按：这类的App Review 不专业行径，可说是层出不穷）。

代表Nvidia 出席的Aashish Patel 表示，他们曾开发了GeForce NOW 云端游戏平台的原生iOS app，能更好地处理串流延迟问题，但苹果最终拒绝其上架，并要求每个游戏需逐一上架，但Nvidia 并没有这些游戏的权限。最终GeForce NOW 以Web App 上市，并获得许多正面评价。当然，也不用付给苹果佣金。

主要参考资料： https://groups.io/g/Apple-Epic-trial/message/1 、https://groups.io/g/Apple-Epic-trial/message/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