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田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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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的爱https://tieba.baidu.com/home/main?un=%E5%90%91%E6%97%A5%E8%91%B5%E7%9A%84%E7%88%B1&fr=pb&ie=utf-8&id=tb.1.1cd9ae0f.nzrRWDC8MqXgN29zPMwuCA

年輕人寧送外賣,不進工廠

世界不需要中國民主化,世界更需要一群愚昧的中國人,和專治獨裁的中國。因為這樣更符合世界的利益世界上必須有一個做牛做馬的群體,給世界當奴隸,這就是中國人在世界的位置,也是中國人的宿命現在外企集體搬到印度東南亞,中國人連做奴隸的資格都要失去了。民主個屁,這就是中國人的宿命

外賣平台既是就業的“蓄水池”,也是“抽水管”


作為一名外賣騎手,琪琪(化名)的25歲生日是這樣度過的:早上7點起床,8點接單,下午1點左右回家做飯——沒買生日蛋糕,只煮了碗長壽麵——5點再次出門接單,9點下班。

琪琪的丈夫也是外賣騎手,只不過丈夫送餐的時間更長一些,中午通常到2點,晚上有時12點才回家。這一天與近一年來的作息並無太大出入,為了拿到平台的全勤獎,夫妻倆全年無休。

就在一年前,這對夫妻還是天津一家自行車廠的工人,“朝八晚六”,每週單休,看起來比送外賣輕鬆很多。對於為什麼辭去廠里工作,敏感的琪琪列舉了一長串理由,然而“話筒”交給丈夫時,沉默寡言的他只說了一句: “不掙錢。”

琪琪的丈夫經歷了貨車司機——外賣騎手——工廠員工——外賣騎手這樣的循環。送外賣原本是他工作過渡期的選擇,現在卻成為了穩定收入的保障。介紹琪琪來北京送外賣的是老鄉楊宇(化名),他也是從工廠出來的,現在做騎手已超過五年。

這幾年,外賣騎手和快遞員、網約車司機一起被稱為“就業蓄水池”,意即可以讓失業人口迅速得到工作機會。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在進工廠和送外賣之間主動選擇後者,這些蓄水池也在一定程度上也扮演了“就業抽水管”的角色,加重了另一些行業的用工荒。

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底,我國靈活就業規模達2億人,其中外賣騎手數量達到1300萬人。與此同時人社部預計,到2025年我國製造業10大重點領域的人才需求缺口將接近3000萬人。近些年,人社部每季度公佈的“最缺工”職業裡,生產製造相關職業基本都佔四成左右。

年輕人不鍾情傳統工廠,這已不是秘密。筆者走訪福建晉江多家鞋服工廠時觀察到,工人中的主力是70後。 “我們60後、70後年輕時都是擠破頭進工廠,現在90後、00後都是爭先恐後逃離工廠。”晉江某鞋廠的管理員老蔡說道。

那潛在進入製造業的年輕人又流向哪裡? 2022年3月廣州市總工會發布的文件可供參考,統計顯示,2021年廣州市的外賣送餐員的從業人數約有8萬人,68.4%小於25歲。早在2020年,筆者在走訪晉江特步工廠時,時任廠長歐陽群爾也曾表示:“年輕人現在寧可去送外賣,也不願進工廠。”看來這早已是業界共識。

“送外賣確實也很辛苦,但好歹賺個自由。”歐陽群爾說道。


送外賣掙得多,新手期短

琪琪給記者算了一筆賬:

他們夫妻倆在自行車廠做焊工學徒,吃住都在廠裡,離職的時候每月到手能拿到6000元上下。來北京送外賣後,琪琪平均每月工資近8000多元,丈夫能拿到1萬多,夏季比冬季高不少。

兩人在北京南四環的城中村租了一個獨立帶廚衛的小房子,月租800元,其他花銷加在一起每月不超過2000元。粗略計算,夫妻二人送外賣比做工人每月多掙3000多元。

楊宇在老家的工廠一個月只能掙4000元左右,現在翻倍還不止。他表示,這幾年老家同齡人的心理也產生了變化,之前普遍認同“踏實在工廠當幾年工人、打下積蓄後出來單幹”,如今“第一桶金”的獲得路徑已經從工廠變成送外賣,“感覺周圍70%的人都在送外賣。”

廣州市總工會發布的數據顯示, 2021年廣州大部分外賣從業人員的年薪達到10萬元以上的水平,也就是月均8300多元。

三四線城市外賣騎手的收入沒有廣州那麼高,相比工廠未必有優勢。但是,送外賣這個工種“新手期”很短,而當工人則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掙到較高的工資。

上述文件顯示,在與從事生產最直接相關的大製造業中,一般操作/服務人員的年薪平均值為48660元,中級專業技術人員為75425元,高級專業技術人員為101370元,部門經理為202485元。也就是說,在工廠裡,只有做到高級專業技術人員以上,收入才能與送外賣相當。

泉州鞋材企業信泰集團2023年2月的招聘啟事,同一工種薪酬浮動很大,熟練工薪酬7000元為底價,不少10000元以上;攝影/辛曉彤

琪琪也曾經想成為“高級技術人員”。她原本是想去學會“氬弧焊(指使用氬氣作為保護氣體的一種焊接技術)”這門手藝,因為市面上熟練的焊工非常吃香。介紹人對她說月工資過萬不成問題,日結工都能拿到500元一天。

真去了工廠,琪琪才發現,能拿到過萬工資的都是少數,需要多年的工作經驗。

圖片來源:《2022年廣州市主要行業職工薪酬福利集體協商參考信息》

根據上述廣州市總工會發布的數據,大製造業從事者10年以上工齡的平均年薪為81696元,三年以內為46872元,大約每兩年才能上漲1萬元。當外賣騎手則不需要這麼久的技能培養,工資只跟工作量掛鉤,且“新手期”時間並不長。


工廠已難以再提高待遇

外賣騎手只是零工時代的一個代表工種,與之類似的還有網約車司機、快遞員等。它所反映的更深層的問題在於,近年來製造業的人才勁敵不是同行,而是互聯網和它創造的新經濟。

“前幾年互聯網高速發展,帶動了服務業發展,比如電商、直播等。這些新工種的薪酬和福利都比較好。”諮詢公司MIR睿工業研究員宋波表示。 “那兩年互聯網行業熱錢比較多,回饋給整個行業中的從業人員也比較多。”


在服裝加工廠林立的廣州海珠康樂村一帶,招聘市場上則出現了老闆排長隊等著被挑的場景。 600米的城中村大街上,上千名製衣廠的老闆們手持招工牌和样衣,等待著工人們的青睞。圖/IC


國內的傳統製造業——尤其是外貿工廠——仍以勞動密集型為主,利潤微薄。 “傳統製造業沒有辦法再去抵減其他的成本給到人力資源,因此最近5年-10年薪資漲幅非常小。”宋波說。

近些年,以互聯網為代表的的第三產業增加值漲勢明顯,年增速高於第二產業。宋波提出,當市場發生變化時,第三產業受到的實質影響是滯後的。承受壓力的主要是製造業。 “比如說原材料漲價,上下游企業都會把這個壓力壓給中游的加工廠商。這些廠商只能從人力資源等方方面面節約成本,漲薪的幅度就更小了。”

諮詢公司MIR睿工業人事主管趙曉慧認為,隨著國內外經濟形勢的變化,這兩年企業生產的年度波動不斷加大,外貿出口不樂觀,短期訂單越來越多,相應地招工解僱也越來越頻繁,導致製造業就業崗位不穩定。 “企業頻繁招工解僱變相增加了勞動力就業成本,削弱了勞動力就業意願。”趙曉慧表示。

由此說來,普通工人提升工資的方法只能是延長工作時間,壓縮休息時間。在河南偃師的工廠做臨時工的00後小胖(化名)說道:“一天100(元)也掙過,300(元)也掙過。100可以邊玩邊幹,刷刷手機;300得一刻不停的干活,還得加班。下班回家只想躺著。”

在浙江織裡開童裝廠的90後老闆於快(化名)也提到,他們廠裡的流水線工人月薪都在萬元上下,但工作時間很長。 “早上七點半開始,中午一小時午休,吃過晚飯後還要繼續工作。”


浙江嘉善一家印染廠的老闆陸建華向筆者表示,他的招工年齡定在40歲-55歲之間,且最好是夫妻一起。因為這個年齡段的工人才能和工廠達成共識:工資是第一位的,“幹得苦一點都可以”。


是年輕人不願吃苦嗎?可送外賣也很辛苦

特步晉江工廠現任負責人吳明海講了這樣一個故事:此前工廠招募了一個00後,發了第一個月工資後便無故曠工。吳明海問其原因,00後表示:“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吳明海就當他和眾多沒有堅持下來的年輕人一樣,默認其離職。哪知沒過幾天,吳明海在車間再次遇到了這位00後,面對吳明海的驚訝,對方很自然地表示:“錢花完了,我要回來掙錢。”

吳明海認為年輕人“很難管”:“他們(90後、00後)追求的是工作環境好不好,住的舒不舒服,各方面配套齊不齊全,不是說想我要來賺多少錢。他們沒有賺錢的壓力,因為父母都是60後、70後這一輩人,還在上班。他們才是勞動密集型產業的主力軍。”

但是,真正的原因並不是“年輕人難以管理”,而是傳統的生產模式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工廠的價值觀還停留在上世紀,“只要幹不死,就往死里幹”。抖音和快手平台的很多工廠視頻都把“加班加點全年無休”當做一種美德,宣揚工人吃苦耐勞的精神,這一點顯然已經無法說服年輕人。

對於普遍存在的加班現象,這屆年輕人越來越多地提出質疑:“既然是計件工作,多勞多得少勞少得,老闆為什麼逼我加班呢?”“這只是一份工作,為什麼非要把我拴在廠裡?下班後是自由時間。”網絡上不乏相關言論。

一些工人也不得不忍受工廠管理導致的薪資漏洞。琪琪表示: “都是計件收費,但在同一個車間裡,乾一樣的活拿不一樣的工資,這種情況非常普遍。”她認為年輕人離職率高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工廠不能兼顧公平,“會打點關係就能多掙錢,新去的就在最最最底層。”

送外賣倒沒有類似顧慮,送了幾單“系統”就會記錄幾單,不會出現剋扣情況。但是,騎手的權益同樣讓人憂心。在北京跑外賣的楊宇告訴筆者,無論是眾包騎手(兼職配送)還是專職騎手(正式員工),均沒有底薪和五險一金,只有每天2.5元的保險費用,還要騎手自行支付。

網絡上不乏有人表示年輕人不進工廠是“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啃老”的體現。但是,送外賣和進工廠一樣都是體力活。前者需要長時間重複同一個動作,精神高度緊張;後者則需要經歷風吹日曬,奔跑於各個小區與高層,還有不斷面對送餐即將超時的精神折磨。楊宇表示,以月入8000元以上的工作對比來看,單日工作量似乎難分伯仲。那為什麼年輕人更傾向於送外賣呢?

這說明工資並不是唯一因素,就像歐陽群爾說的,年輕人也很看重“自由”。張帆(化名)2022年初來到北京酒仙橋一家汽車廠工作,10月份變成了一名“外賣小哥”,他提到一個細節:送外賣至少可以看到太陽、呼吸道新鮮空氣,不像在廠子裡,全天對著白熾燈,整個人都很抑鬱。

工廠一成不變的生活讓人迷惘,楊宇認為當時的日子很無聊:“上班、吃飯、休息、睡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形容自己的生活。 “工廠消磨鬥志,就像一把火,慢慢被澆滅。因為平常上班永遠都是那些事兒。”楊宇暗暗下定決心,自己離開這家工廠後,不會再進工廠了。

就連工廠老闆於快都很難適應一成不變的生活,哪怕他不是流水線的工人,是“少東家”,如今跑到北京來替別人打工。於快表示自己現在掙得不多,但生活豐富,心情還挺愉快的。每當有朋友鼓動他,想跟他回織裡盤下父親的工一同創業時,於快總會勸對方:“那種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生活,你不會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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