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主义
海浪主义

非主流叙事 | 东亚日常 | 女性主义 来自三个女性的创作 为了表达、思考、记录、可能性的创作

男性的陷阱-你有情緒就是你錯

或許只有女性,才能創造出一個真正適合人生存、能孕育真人的世界。 ——樹椏

這個世界的設定挺奇怪的,明明男女對於情感的感知和思考體系差異如此之大,但異性戀卻偏偏是最常見的交往模式。男性和整個父權環境更是在千方百計地讓女性妥協、屈服。

最近和朋友一起在看春夜,女主角跟權男友分手之前,權男友時不時就會怪她怎麼又鬧彆,問她要怎麼樣才能消氣。明明兩個人約好了吃飯,他突然就說讓女主角去跟朋友吃好了。明明是他把女主角當性伴侶,聽到女主角妹妹也在家裡就不想上樓,卻要怪女主角敏感。女性在這次次的指責中,要麼不斷地懷疑自己小題大做、沒事找事,為自己產生的情緒感到愧疚;要麼逐漸麻木疲憊,不再表露真實的情緒。

我跟交往了多年的男友相處過程中,慢慢地處於第二種狀態。因為太多次爭論不了了之,男友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沒有聽我到底在訴說什麼,導致我逐漸不願意表達,迴避矛盾。上次聽海馬星球的時候,李雯姐講了她跟一個男聽眾溝通的過程,那個男聽眾給李雯姐發私信,希望探討婚嫁關係中男女權利義務是否對等的問題。李雯姐在溝通過程中給他發了一篇文章,文章引用了一個國際組織調查的數據,在29個國家中調查男性做家務的時間,中國男性做家務的時間是墊底的。但那篇文章使用這組數據的時候表述不是很準確,說中國男性在全世界做家事的時間墊底。那名男聽眾立刻炸毛了:「明明是在29個國家中的調查數據,怎麼能說中國男性在全世界做家務的時間墊底呢?這根本不客觀。」對話到這裡實際就進行不下去了。中國男性做家事的時間少到令人髮指,到底是在29個國家還是全世界中墊底,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聽到李雯姐講的這個事情,我感到熟悉又窒息,我與男友的溝通過程就常常出現這樣的情況,他根本不聽我在表達什麼,總是會千方百計地抓住語言中的漏洞攻擊我,讓我憤怒、生氣,接著攻擊我的情緒,結束這場爭論。我天真地以為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例子,或許可以讓男友明白,或是試著來聽聽我到底在說什麼。於是我就跟他分享了上述內容。沒想到他的反應是「那篇文章表述不嚴謹,被人以此攻擊是理所當然的」、「表達確實存在問題的話,那別人指出問題的時候,就得承認,而不是說這不是重點,用這種方式來反擊」。他沒有明白,但我明白了,上野千鶴子老師說的「一人一殺」是多麼艱難的事。那個男聽眾和我的男友,跟我們女性,根本不是一個物種。

如果是在普通朋友或陌生人之間,每個人對於他人不尊重、不禮貌的行為感到憤怒,是非常正常的。但進入了婚戀中,女性就好像被新加了一層枷鎖,有了一部無名的法律,要求女性溫順、忍讓,不要破壞所謂和諧的關係。正常的情緒變成負面評價的「作」、「任性」、「發瘋」。他們無視於存在的問題與壓迫,只想讓女性安靜。他們在瓦解我們,而不是在解決問題,讓我們害怕憤怒,害怕自己成為無理取鬧的瘋女人。

可是,如果女性生活在安全的環境中,那又怎麼會憤怒、發瘋呢?憤怒自然是因為不公,是因為不平等,是因為被看不見。這個奇怪的環境既讓女性害怕變成瘋女人,但又不得不透過發瘋來讓他人重視自己的訴求,維護自己的權益,多麼可笑。年輕女性的表達,總是沒有人在乎的,因為他們覺得,就算不加理會她們也做不了什麼。而聲音較大的男性講話,他們就會好好聽,生怕他們會做什麼。

每個女性都應該堅信我們的情緒、感受都是真實、有意義的,不要被男性洗腦,不要接受他們的無端指責。愛和情,似乎是只有女性才會有的情感。大部分男性自動自覺地遵循著千百年來他們自己設定的父權框架,像一個機器人,無情無愛,一步步完成著整個環境要求他們做的事情,從來不想為什麼,直至結束短暫又雷同的一生。與男性相比,女性的情愛是帶有神性的,我們擁有細膩、豐沛的情感,能為他人的歡喜而歡喜,為他人的難過而難過,為愛而愛。我們有更敏銳的感知力去感受、觸摸世界。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不是冷冰冰的程序規則,我們不追求升官發財、成家立業,我們渴望的是溫暖和愛。或許只有女性,才能創造出一個真正適合人生存、能孕育真人的世界。

CC BY-NC-ND 4.0 版權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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