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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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90後 喜歡寫日常

那些没说破的话

世事真奇妙,小时候的我怎么会想到若干年后的自己会重新写这件事。

还记得幼稚园的时候吧,白天的时候,应该是下午,我在阳台上,托腮在思考,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出生?

后来我发现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就没有继续再想了。

现在长大后看来,我就是得靠热忱活着,找到喜欢做的事,喜欢看的书和电影的感觉真的很好。


也是幼稚园的时候,同学很热衷于替其他同学区外号,借此取笑和拉仇恨什么的。

有位女同学,说我姓林,她把我的姓拆开来,变成木木XX(我的名字)。她这样喊了我几下,我没有回应,就没有见她再拿我取笑了。

当下我心里想,这个外号好lame,lame得我无言以对,毫无感觉,为什么这么没有梗的话也说得出来。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才不要那么无聊,闷死了。


父母因为忙碌,把还没上幼儿园的我交给姑姑照顾。

有一次我跌倒,姑姑开始打地板。

说:地板坏蛋,让你跌倒。

那时候我已经一脸问号了。跌倒的是我,为什么是地板挨打?地板有感觉吗?打了地板,我下次就不会再跌倒?

这个叫推卸责任,原来从小我就被灌输这样的观念,但那时候的我很有意识,知道这个没道理,就没有被洗脑了。

然后现在长大了,被我写出来调侃。世事真奇妙,小时候的我怎么会想到若干年后的自己会重新在这里写这件事。

那时候我也只是安静,甚至有点高兴,知道还有人在乎我。我就还蛮在乎有没有人在乎我的,因为发现自己非常缺少关注,别人一句称赞,我就能飘上天。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很多事情看破可是不说破,可能是已经设想到说破的后果了,而我懒得理论。


又是我姑姑,不过不是打地板这种蠢蠢的事情了。

她哄我睡觉了之后,就会离开,我睡醒就会哇哇大哭。

这很奇怪,我对我父母都没如此反应,睡醒不会想要去找父母,而是去找姑姑。不知道我妈妈会不会对此觉得心酸。

现在我也想不起来了,我那时候是如何地依赖姑姑。

但长大后我和姑姑就不再亲昵了,可能是她也嫁人了,我也长大了,不需要被看顾了。

今年农历新年我没能回家,家里只有父母和二哥哥在家。

有天我打电话和二哥哥聊天,他说,新年的时候姑姑有来家里,问你有没有回来咧,说你最好不要回来。

我知道现在疫情肆虐,但是跑来我家说这些意义何在?

我的亲戚都很大惊小怪,我在去年4月有回家一趟,疫情刚爆发的时候,那时候不得不回,因为不回的话我就是一个人在租屋,很惨,左邻右舍的都是学生,而且也都回家了,我不回家就真的很像一个人在租屋老死的感觉。

回家了我也有自行隔离,然后去验PCR。亲朋戚友看见我后就已经给我定罪了——“搭过飞机的人很可能会被感染”,发了一堆在飞机上感染的新闻给我,然后问我我的飞机是不是这一趟(新闻从来不会写明航空公司和航班,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还很夸张地说,我碰过的东西都要被消毒。

非常无语,我回我的家,却被说三道四,我并不是趴趴走,而是有必要才回家。

就很糟糕的感觉,我很不喜欢,我的家人反而还比较淡定。二哥哥每天煮饭给我,还有摆盘,哈哈,是我隔离期间的小确幸。

我不喜欢我的亲戚。越长大越无法理解,为何我小时候总喜欢哭着找姑姑。

找哥哥不好吗哈哈哈。小时候虽然很常欺负我,但长大后对我蛮好的,不会好到像疼我那样,而是通常我要求什么他们都会答应,比如说他们会让我先选我想要吃哪一块炸鸡。

实际,我就想这样,远离不喜欢的,辨明谁对我好。哎呀,说到避风港还是有家人在的家最好了。


我快回家了噢,11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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