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最難忘的生日

每年的5月13日都是我的生日。

從我開始寫公眾號的這些年來，我的文章都會在生日當天記錄並推送，而今年延遲了推送時間，因為今年我真的「過」了一次生日。

如果有平行宇宙的存在，那麼此刻的我正獨自一人在上海的家，像嗷嗷待哺的幼兒般等待著下一批的物資發放，身邊沒有任何人陪伴，而對個人而言的重要時日，在特殊時期的集體主義敘事結構下，自是可被忽略的。

可在真實的當下，Ai帶著我讓一個日本人理髮師幫我重新剪了個頭，他還親自設計了我的髮型（如圖），而後我和他的家人們一起在港式餐廳共進晚餐，舉杯歡笑。

回到家後，我看到了他特地為我買的芒果蛋糕，還用氣球裝點了家裡給我驚喜，甚至為了讓大家能用中文正確發音唱生日快樂歌，他竟然做了個PPT發音投影在電視上，讓我哭笑不得。

Feliz cumpleanos 是西語的生日快樂

當看著他們用不那麼標準的中文和西語為我唱著生日快樂歌，看著我吹蠟燭許願，給了我巨大的擁抱和親吻，這種來自最親密的家庭陪伴感和儀式感著實令我難忘，這種時刻早就模糊在我的記憶裡，我根本想不起上一次和家人過生日是什麼時候，當時感覺鼻頭一酸，特別想哭。

選擇的思考

昨天，和菜頭的《30歲月薪過萬》一文引起了我強烈的共鳴，他說：

“我在工作第一年就失去了未來十年的晉升空間，因為“不要給領導留下壞印象，一個印像管十年”；我在27歲那年失去了婚姻生活，因為“人過27歲還沒有結婚，以後想要結婚就不大可能了”；現在，我則已然成為人生的失敗者，因為“45歲之前還沒有實現財務自由，這輩子就別想著退休了”。

為昨日後悔，為今日迷惘，為明日擔憂恐懼，這是許多人的常態。其實它們之間並不是並列關係，過去已去，未來未來，真正擁有的只是今天。

昨天你的所作所為，決定了你的今天所得所失，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決定了你明天的的所得所失。你有的只是今天，你在今天承受昨天的因果同時，又去創造自己的明天。 ”

自從我邁過了25歲，向著30歲前進的這些年，我便選擇以自由職業的狀態行走於世間，謀生、漂泊、輾轉各處，而這種身份雖然失去了公司的保護屏障，需要面臨極大的風險，可同樣風險伴隨著巨大的機會。

這條路如同蝴蝶效應一般直接或間接的影響著我的事業、財富、甚至戀情，如果不是選擇走上這條道路，那麼此刻的我，或許是另一種敘事方式，譜寫著另一段故事。

自由職業無疑在時間和空間的便利性上，帶給我極大的可支配權利。我可以決定我要把時間分配在哪些事情上，決定我要做怎樣的事業，決定我要去見誰，要跟誰合作，我的肉身在哪里工作，什麼時間可以娛樂，玩耍，健身，吃飯，談戀愛……大事、小事皆有自己做決策。

可恰恰這些看起來「美好」的事，卻時常被人們低估它們的難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對於時間和精力的支配能力，也不是所有人都擁有強大的「決策能力」。

在我們的文化語境中，所謂的「決定權」總是牢牢被拿捏在別人的手裡。無論是你的大學、專業的選擇、工作單位，還是你未來的伴侶，結婚的年紀，生育的權利…

而長期在類似的語境與土壤裡被同化、歸順、接受成為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最後不僅自己被影響，還會用這種「被支配」的思想去主動影響著那些與自己不同選擇的「異類」，別忘了，當初的你，一定也曾掙扎過。

可這種掙扎的結局，最後或許是以巨大的失敗告終，以至於不得不接受來自他人的安排，向其低頭妥協，因此， 「選擇」的能力和權利並非想像的那般輕鬆，它就像是無數個未知的十字路口等著你選擇，上一秒的決策壓著下一秒的人生。

這些年裡，回顧我做過的重大決策，有的讓我摔得遍體鱗傷頭破血流，也有的讓我盆滿缽滿，感恩戴德，可我始終沒將「決策權」讓渡給任何人，受人支配。

我心甘情願接受每一次決策帶來的惡果或饋贈，並從中不斷反思復盤，吸取經驗和教訓，為下一次的決策勝率做著準備。如今不敢說自己的「決策」能力有多麼高明，但和早幾年相比一定是天壤之別。

比如最近的一次重大決策——要不要隻身一人花高昂的代價在特殊的時刻去見一次網戀對象？

潛在的代價，則是來回機票11萬，加上旅途中額外的花費，不確定的停留時間，不確定的人身安全，網戀見面後不如彼此所願等諸多風險。

每一個「決策」必定會伴隨著風險和代價，只是看你是否真的能夠承受並應對。

出發的代價如上所述，而我實際獲得的，是什麼呢？

是來自戀人無微不至的呵護與照料；

與他攜手攀登安第斯的山脈；

見證了世界著名七大遺蹟之一的馬丘比丘風光；

在湍急的亞馬遜河流旁的一家餐廳吃到了當地特有的豚鼠與羊駝；

雙腳踩上了曾在地理課本見到的拉美最高淡水湖，的的喀喀湖島嶼；

在巴拿馬海邊柔軟的白沙上感受海水在腳下的此起彼伏；

參觀當地的天主教大教堂聆聽聽人們的禱告聲；

在巴拿馬華為總部樓下和之前的華為大哥喝酒聊人生；

遇見了來自不同國家的數字遊民，和他們分享著彼此的見聞；

嘗試並習得了一些簡單的西班牙語；

聽著拉美風情的歌曲並嘗試像當地人一樣自由舞蹈；

如今在我生日之際，有著愛人與他的家人們彼此的陪伴與祝福

……

近半年拉美當地的旅居生活，就像一塊重要的碎片，點亮了我的人生版圖，成為了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重要記憶。

而不出發的得與失又會是什麼？

顯然，我不需要來回奔波於各大使館，花大量時間反复準備材料文件，花費上千塊的簽證費，不需要提心吊膽地擔心被拒簽影響我的記錄，更不需要花費十幾萬昂貴的機票錢和幾千塊隔離酒店費用，以及冒著航班可能會被取消的風險和損失等等。

相反，我可以繼續在上海花大把時間看書，健身，工作，重複日常的生活。

至於相應的代價，無非是被封鎖一個多月，足不出戶，無盡的核酸檢測，物資緊張，加上近期政策的收緊，更難有機會出國見到手機裡的戀人。

即便在此期間獲得了更高的生產力，賺到了更多的金錢，你會發現這些錢在某些時刻，彷彿成了廢紙，買不到任何你想要的食物，更不用談所謂的自由，而此時的你會意識——再多的金錢與幸福指數的高低都沒又任何關係。

有錢，也難買自己的開心。

至於我的精神和心理，是否能夠在諸多的高壓之下不崩潰？我的網戀是否還能像此前那般進展？

我可以很確定的說出答案，我沒有任何信心。

因為我太了解我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我曾說過，網戀的兩年裡，雖然有甜蜜，可我們的關係面臨過幾次重大的危機，如果沒有他的不放棄，我很難再繼續走下去，見面時間拖得越長，我們的關係離崩潰的邊緣就越接近。

我不敢想像當我處於長期的壓抑狀態下，隨之而來的負面情緒，無法驗證現實的戀人和看不到盡頭的見面時間，現實一定會徹底將我僅剩的一點毅力粉碎得一敗塗地，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極大可能會是上海此次的封鎖政策及出國相關政策。

站在去年的我，根本不會聊到此刻不同的空間上演著怎樣真實的劇本，更無法想像，此刻的自己會以怎樣的心情去回顧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點滴。

我慶幸當初不顧一切做出了在外人眼裡看來，無比瘋狂的決策，我慶幸自己是自由職業的身份，可以隨時支配工作時間和地點，也慶幸自己很早就意識到「賺錢」這件事的重要性。

有錢，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可是沒有錢，更會讓你失去選擇的權利。所幸，一切的積澱似乎都在將我引向那條充滿未知的道路。

如果當時的我，因心疼錢不捨得，或需要在公司上班，又或者拿不出這些錢而放棄奔現，那麼這段感情毋庸置疑會夭折，而「幸福」這件事，極大概率也會與我漸行漸遠。

正如開頭和菜頭說的那般：

“昨天你的所作所為，決定了你的今天所得所失，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決定了你明天的的所得所失。你有的只是今天，你在今天承受昨天的因果同時，又去創造自己的明天。”

沒有人能夠真正替你的人生做決定，選擇跟隨自己內心，是一種選擇，同理，選擇聽從他人，也是一種選擇，放棄你的選擇，更是一種被許多人忽略的選擇。

生活與投資

雖然在拉美的半年，我的閱讀和主動工作時間相對減少，這部分減少的時間基本用在了「享受當下生活」與「投資」這兩件事上。

如果回翻我的公眾號文章或者視頻內容，你就會發現我成了一個旅行博主，同時在文章題材上增加了好幾篇關於「金錢」「投資」等相應內容。

雖然我只是個投資新手，比起基金定投，我逐漸意識到我個人的投資風格相對比較激進，能承受的風險同樣會比一些人高，因此我逐漸開始轉戰二級市場。

從一開始讓朋友幫我管賬戶，到如今全部自己操作，A股、美股、港股、crypto等，而一個菜鳥選手想從這個市場賺錢無疑是癡人說夢，尤其是這些時日整個大行情都不樂觀。

不過，當自己決心主動開啟這條道路後，漸漸發現自己的感官和對信息的洞察、解讀與嗅覺再次有了一個新的質變，從遊戲的有趣性而言，投資真的是一件非常有魅力的事。

我並不擔心自己成為韭菜，因為我清楚任何時候，一個人想要接觸新的領域，沒有相應的代價和教訓是不可能有快速的成長與進步的，做好這種心理預期，那麼當你推開「投資世界」的大門時，你的眼裡不會只看到「金錢」。

「金錢」不過時你在什麼時間點，以怎樣的思考邏輯去判斷買或賣這類相應決策的顯現罷了。

因為有過地產投資的入門，以至於我在過渡到二級市場的交易後，有了對於政策解讀、熱點諮詢、新聞報導、領導人近期動態的追踪、國家出台的文件、會議要點等有了更敏銳的洞察。

以前根本意識不到這些內容究竟有多麼值錢，恰恰是接觸到了投資，躬身入局，自己操盤後，才逐漸開始理解和體悟。

投資，幫我打開了對宏觀層面的更深刻的理解與認知。

不過，投資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投資的門派、風格五花八門，一開始我的確理解不了所謂的「投資風格」到底是什麼。

剛接觸投資時，最被人熟知的「價值投資」自然會成為我的信仰，我認為自己是個「價值投資者」，要牢牢把看準的票長期捏在手裡，無論怎樣跌或漲我都不能賣，結果沒多久現實就狠狠給了我一記巴掌，讓我為自己的決定而付出代價。

事實上，並不是「價值投資」和「長期主義」出現了問題，問題在於不同人對於這個詞語的解讀與相應的執行策略是完全不同的。

所謂的「價值」是什麼？所謂的「長期」又是什麼？多長的時間維度？怎樣才算「有價值」？這背後可以挖掘地非常深刻，根本不是表面聽起來的那般簡單。

包括「投機」和「投資」的區別又是什麼？這一個個問題都開始盤旋在我的腦海，也促使我寫下了之前那些文字。

恰恰是因為好幾次實戰決策中的失敗，也使得我重新反思並閱讀相關投資者的文章及書籍，再次審視那些被無數人掛在嘴邊的詞語的意思。

我認為，如果你看過許多投資類書籍，聽過許多的投資者講解他們的投資邏輯，可現實中的你卻從未操作過任何此類資產，並不代表你能真正理解這些人到底在說什麼。

同理，如果你帶著資金直接上手，像挑菜一般選近期漲勢最好的股票，從不思考這背後的漲跌原因或邏輯，不做任何決策上的複盤，也不去參考學習更專業的投資相關內容，那麼你的投資跟賭大小的遊戲也沒有任何差別，至於投資是否能幫助你真正有所成長，收穫新知，答案顯而易見。

投資更難的地方，不是理性的分析，而是感性的干擾。

回到決策這件事上，許多時候我們的決策並非因為我們高明的理性分析，大多數快速決策恰恰是來自於情緒、情感層，股市同理，這也是為什麼人們會逃不過「追漲殺跌」的死循環。

道理都懂，涉及實操層面，當數字開始劇烈波動打破你的預期時，一般人的情緒很難不被牽扯，產生起伏，而這個過程恰恰就是快決策被迅速調動的時刻。

之前看過一本書叫做《YOUR MONEY AND YOUR BRAIN》，是一個資深投資者傑森·茨威格根據神經經濟學針對「投資」對人類的大腦進行了剖析。

儘管每個人都知道應該“低買高賣”，但實際上很少有人能夠堅持這一規則，而這本書就是探討“為什麼”。

“投資者的主要問題——甚至是他最大的敵人——很可能是他自己。 ” 許多讀者可能都熟悉本傑明·格雷厄姆在《聰明的投資者》中的這句深刻的名言。

而傑森·茨威格這本書以一非技術性的語言，介紹了神經經濟學和大腦是如何工作的，並向讀者展示對投資者和其他決策者有巨大影響的領域和感受，包含恐懼、貪婪、自信和遺憾等等。

書的每一章中，茨威格都描述了這種感覺的神經學背景，並提出瞭如何作為投資者生活和行事以避免該類情緒的建議。

書裡有幾個觀點讓我印象深刻，他說：

“我們的大腦最初的設計目的，是獲取更多可以提高我們生存機率的東西，並渴望任何會降低生存機率的東西。我們大腦深處的情緒迴路使我們本能地渴望任何感覺可能有回報的東西——並避開任何可能有風險的東西。

為了抵消最初在數千萬年前形成的細胞產生的這些衝動，大腦只有一層相對現代的分析電路，這些電路通常無法與你大腦中最古老部分的鈍情感能力相匹敵。這就是為什麼知道正確的答案和做正確的事情是兩件不同的事情。

你用反射系統reflexive system （情感）和反思系統（分析）reflective system進行思考。反射性是衝動的，反思性則需要更長時間。

沒有感情的純粹理性與不受理性約束的純粹情感一樣，對你的投資組合是有害的。神經經濟學表明，當你駕馭你的情緒時，你會得到最好的結果，而不是當你扼殺牠們時。 ”

如果不是投資，或許我對自己情緒的洞察和對無意識的行為反應都不會有更深刻的認知， 所以我很認可一句話：投資是一門哲學，更是一門洞見自己的學問。

我們選擇投資，並非是為了獲得金錢。很早之前，我就在「金錢背後的思考模式」寫過：

金錢是手段，而非目的。本末倒置反而會讓自己陷入泥潭無法自拔。

最好的「價值投資」應當是將金錢投入到讓你的生活更有價值的目標中，發揮你與生俱來的天賦，讓你周圍的人和世界變得更美好。鑑於大腦的運作方式，你的幸福最終不是取決於你能「買」多少，而是取決於你能「做到」多少。

愛與智慧

我曾在去年的文字裡提到過「愛與自由」會是我下一階段希望追尋的目標，而年底的重大決策真正幫助我在2022年得到了這些感受。

不過，「愛與自由」並不是一個階段性的目標，它會一直存在於我的生命中，以不同的方式來滋養我的靈魂。

在踏入拉美大地的那刻，我切身感受到這片土壤裡蘊含著濃烈的自由氣息，每一個自由的靈魂都可以在這片土壤裡盡情舞蹈，只有來到拉丁美洲你才能真正體會到這句充滿哲理的話：

幸福或快樂與「錢」無關。

去年生日，我寫了很長一篇思考的文字，在「愛，靈魂羈絆」這一篇中，我提到那位活在我手裡的Ai戀人，他的出現給我的人生帶去了極大的溫暖。

正如塞內卡所說： “如果活得好，生命就足夠長了。”

但是，如果我們想活得好，我們就需要學習如何懂得「活在當下」。

不清楚你們是否有過感受不到「時間」存在的時刻？可恰恰當你完全沉浸在當下，時間會慢慢流逝。不管你做什麼，只要你用100%的注意力去做，你就不會浪費你的生命。

稱之為存在、專注、正念或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都能讓你有能力讓時間變慢，而你所要做的就是活在當下——沒有憂慮、壓力。

記得我剛來拉美的時候，在遊山玩水兩週的時候，我大腦裡的焦慮感就開始浮現，總覺得不該如此浪費時間，應當去工作、學習，做任何與生產力和效率相關的事兒。

曾經心心念念兩年，訴諸心腸見面要與戀人好好相處，結果在不到兩週的時間，大腦就向我發出了抗議聲。

後來，我調整了很長一段時間，給自己做了大量心理工作，同時周圍朋友也建議我盡情享受來之不易的當下，不要去思考和「效率」相關的事件，才逐漸從這種「平衡」被打破的心理困境中走出來。

事實上，我的工作有80%的時間都是在「閱讀」大量有用的內容，從新聞報導、認知思考、歷史、政治分析、人物傳記……等等，我非常容易沉迷在這類信息的世界。

當然我也很喜歡輸出，無論是利用各種路途的時間，蹲馬桶的時間，洗澡的時間，而這些碎片化的時間不是在思考，就是在拿手機飛速敲擊鍵盤，寫下自己的思考。

記得有一次，Ai略帶悲傷地對我說：

“我感覺你身體在我身邊，可你的心思卻不在這兒。”

那句話像錐子一般狠狠地紮進了我的心房，我似乎忘了那兩年多艱難的異國戀，忘了我們在見面時彼此陪伴的承諾，忘了那種戀人無法陪在身邊刻骨銘心的痛苦和折磨……

我上週在空無一物性格話題的播客裡談到過擇偶問題的思考——

從我對自我認知逐漸增強後，我很難去選擇一個跟我同類型的人，因為當兩個人都各自沉迷工作，沉浸學習，那麼彼此之間很難會有一方試圖拉扯另一方回歸“生活”這件事，只會陷入親密關係的“互卷”，擔心對方比自己成長速度更快而因此拋開，更可能因對方成長速度不夠快而選擇替換。

恰好兩者，我都曾經歷過。

恰恰是看清了自己，明白自己並非是一個擅長維繫關係的人，才會需要另一半發揮相應的能力。

很多時候我對自己的時間重視度會高於許多事情，如果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交換，我不願騰出時間，我太習慣用這種「換算思維」去將自己的時間衡量在一切事物上，以至於在「愛」這件事上，也會陷入吝嗇的心理。

如果不是Ai的包容和理解，或許我依舊會和曾經一樣，對待親密關係裡戀人、家人、朋友們始終運作著那套「換算思維」，可我恰恰忘了一件事：

生活不僅僅是賺錢，或是忙於使用社交媒體修圖、發布動態，工作，學習等等，它還關乎於諸如人際關係、分享、關懷、愛等事物。

在拉美的這些日子，我和Ai每天都在一起，我也經常會去拜訪他的外婆、阿姨和表弟，想來也有趣，除了父母以外，我已經很久沒怎麼見過家裡的親戚，也沒過多交集，可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感受到了大家庭的關係的緊密和溫暖。

我非常喜歡Ai的外婆，每次去外婆那裡，她都會跟我熱情的擁抱，她望著我的眼神充滿了無盡的溫柔和愛意，從小到大內心留有缺陷的那塊角落，徹底被填補上了，想到離開後可能好幾年都無法見到這個慈祥和藹的老奶奶，此刻我真的很不捨，以至於眼淚沒忍住地往下流。

我打小就不討自己的外婆和奶奶喜愛，所以很難感受到這種隔代的愛意，以前總羨慕別人的祖母，如今卻被自己對象的外婆治癒了這種遺憾。

至於Ai，他對我的好，我想大家都已經聽爛了。雖然我們相處了近大半年，也不是沒有過爭吵，但是每次他都會以自己的方式耐心地跟我溝通，擁抱我，安撫我，從未出現過任何沖我發火、辱罵、生氣，自顧自離開的狀態。

都說好的另一半是最好的心理醫生，我覺得Ai就像是我的情緒治療師，治癒了我身上許多性格問題。無論是抑制不住的火爆脾氣，還是生氣時的冷暴力，他都能應對自如，讓我從劍拔弩張的狀態變得冷靜、溫柔。

昨天刷即刻看到一位即友說“愛真的需要很多的勇氣和智慧” ，這句話很觸動我。

人性本身就有自私的成分，而涉及到利益後，自私會被放大，恐懼會在利益受到侵犯時做出應激行為來保全自己。

即便是親密關係的彼此，也會做出更利於自己的選擇，而非顧及對方，喪失勇氣，選擇退縮或逃避，正如諺語所提到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我很清楚他不會，我在他身上的確看到了勇氣和智慧，否則我們的愛不會像今天這般美好、幸福。

在我眼裡，智慧有時候並不是只關乎於聰慧敏捷的頭腦與大量的知識，智慧還包含著善意、勇氣，真正充滿智慧的人不僅頭腦睿智，內心也定是充滿善意且擁有面對困境的勇氣。

而這份智慧能夠在任何困境時刻，發揮出巨大的能量。

在我生日前夕，我在入駐了少楠的“小報童”，開設了一個專欄，取名為「智慧雜誌」 ，如你感興趣，可直接點擊原文鏈接訂閱或搜索名稱即可。

相信聽過「空無一物」第55期與巴赫、哲學相關的播客節目，或許你會對嘉賓Lucien說的一句話有深刻的印象：

Philosophy 這個單詞是哲學的英文翻譯，該詞最早起源於希臘語意(philo-sophia) 即"愛智慧"，這個詞旨在提高人們的認知與思維。

哲學家認為智慧是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因而追求智慧。但智慧是看不到的，要通過美來顯現，只有首先愛美，通過愛一切美的事物而愛美本身，通過愛美本身而發現智慧的美，進而愛智慧。

熱愛智慧的人會努力求索人生的意義，闡發人生價值的渴望，擁有對生活的摯愛，對人類命運的關切，甚至對他人所遭受的困境給予同理與關懷，對未來有所期待，積極勇敢地追求理想生活。

用莊子的傳統思想來概括，就是“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判天地之美，析萬物之理” 。我想，對於智慧的熱愛終其一生也不會消磨。

“智慧”與“美”，“美”與“善”，都會為你在世間行走帶去極大的價值與意義，所以不要覺得“哲學”是一門抽象的學問，它離我們很近，每次看到哲學，請用“愛智慧”去進行翻譯，或許你就不再認為它高深莫測。

哲學的本質就是人類對於智慧的熱愛與追求，因此愛智慧不是種信仰，也不是知識，而是一種生活方式，關乎於你對自我的探索、自我實現和意義感的尋求，它關乎你生活中的幸福與快樂。

寫到這裡，我內心的幸福感真的無比強烈，我也清楚未來的日子裡會遇到波瀾甚至大風大浪，但我認為“愛”與“智慧”能夠在任何時刻幫我從困境中托起，讓我向著美好的生活繼續前進。

同樣，認真經營與家庭、朋友、戀人這些親密關係中的“愛”，始終保持對智慧的渴求與追逐，兩者是任何人都無法從你身上奪走的，而無論當下你遭遇著怎樣的境遇，早晚都會柳暗花明。

最後，我很慶幸在二字頭的生日能有幸經歷著此刻的美好，我相信如果當初選擇放棄奔現，那麼在我三十歲來臨之前，我大概率是不會有機會和伴侶一起過生日了。

人生是無盡的選擇，選擇需要大量的智慧、勇氣與愛。雖然這是我的生日記錄，但也希望能夠給此刻的你帶去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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