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生茂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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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桐生茂豫,[圖文故事手藝人] , 插畫家, 玩石客 IG: @tongsheng_design

雷鸟纪年之海伊达战记(Haiida War)-第三章两个灵魂

(编辑过)

阿思克带着研究的心态嗅了嗅那红色的液体,炫目的颜色,还带着甜味,他鼻尖靠近路塔的脸颊、发和温热的血,愉悦的欣赏他身体里没有的颜色,这样的颜色是属于云彩、属于神圣红月亮的调子,他伸出手轻轻扶着路塔的下巴往上抬………还有这双红宝石晶亮的眸子………不知为何他想要收为己有。


第三章两个灵魂(Two Spirits)

阿思克站在黑塔上最顶端的露台前静静望着遥远的、艳红的云霞。

至高点上的回风吹的他的黑发在耳边飞扬。

本来护盾里是无风的,却因为和地下城边缘的滤风口连接的关系,加上三颗月亮引力风暴的影响,因此越近夜里风越大。

他不知道留下路塔的命是否正确,其实在时间轴运行的期间,那场婚礼中他们两个压根儿不是主角。

阿思克从黑塔上看下去所有东西都是微小的,像几何图形里的色块。

从高处坠落是什么感觉呢?他铠甲外的披风被吹了像是涨满的帆,闭起眼睛,他慢慢伸出手,手心朝下,感受风随着塔边卷上来的迫力,他回忆着,路塔从这露台飞扑出去的时候并没来得及抓到他姊姊阿以雅娜的手。

那天的风也是像今天一般盛大,其中暗流涌动,当时大厅的人混乱着,舅舅马奎拉被众人架住时还大吼着不勘入耳的疯话,阿思克冲向露台的栏杆俯身往下看,路塔本来脸朝下的姿势,经过风的托起,整个人背转过来面朝上,晚霞似的赤色长发随着风翻飞着,他红宝石般晶亮的双眼静静的望着阿思克

互相凝望,并伴着无以为继的速度,坠落。

路塔轻轻牵动嘴角有一抹苍凉的笑稍纵即逝,他开口无声的呢喃…………

阿思克像被钉住一般只能被迫看着路塔下坠着。

那一刻路塔是绝望的,因为阿思克毫无感知到他身上有启动光之能量体来自保的打算,路塔全身的生命点都是开放的、所有脆弱的罩门全都赤裸裸摊在众人眼前。

直到路塔的身体撞击到黑塔下另一个附塔的装饰圆角上,他的左胸口到后背从下而上整个被捅穿,因为还穿着软甲的关系,所以断掉的肋骨和烂去的心脏没有掉出来,赤色的长发垂下如滨柳似的拂在苍白的脸上,胸口的血顺着发弯延流下,整个人看似完整的挂在那,像一箴美丽的红色标本。

阿思克很少会让别人看到他的羽翼,但是当看着路塔艰难抬头远望的眼神,不知不觉他庞然并带着墨绿色光泽像烟雾般的纱翼便浮现在背后,展开,扇动着,迎着风把他带到路塔面前。

路塔的眼睛定定看着飘在半空中像黑天使似的阿思克,他笑了,『好美………』他道。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路塔咳出一口血花,痛苦消灭了他所有的能量,他失神的眼睛还是坚持着凝视前方,呼吸十分困难,还带着血泡,肺破了个大洞,吸气的时候可以听到"嘶嘶"声,路塔被血哽了好几次,就快被自己的血溺死了。

阿思克带着研究的心态嗅了嗅那红色的液体,炫目的颜色,还带着甜味,他鼻尖靠近路塔的脸颊、发和温热的血,愉悦的欣赏他身体里没有的颜色,这样的颜色是属于云彩、属于神圣红月亮的调子,他伸出手轻轻扶着路塔的下巴往上抬………还有这双红宝石晶亮的眸子………不知为何他想要收为己有。

『活下去………』阿思克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小声的在路塔耳边说着。

入夜后的兰卡拉星可以看到三个月亮,最大颗的月不很亮,却是红的很透明、很神秘。

在玫瑰花岗岩砖重重叠叠拼贴出棕红色的大客室里,因为是山丘基地的最顶层所以在天花板的中间挖了一个天井,天井下生起一炉火,火焰跳跃着,暗影幢幢,输送暖气的伏管藏在炉下,整个空间的气息是温暖的,但四周的花岗岩砖上还是冷,粗糙的,刮人的。

炉火旁铺了厚厚的皮毛,皮毛上躺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路塔。

他长长红色丝缎般的发拨散在两旁,紧闭着双眼、睫毛浓重的影子随着火光颤动像拍着羽翅的蝶,苍白的肤色因为室内温暖的温度而呈现粉红色,路塔光着上半身,他左胸上的伤疤狰狞,可见原来的皮肤之前烂开了又因救治的过程而快速黏合在一起,经由细胞基因培养液的增生后疤痕一节节如爬抓在沙滩上的蟹脚。

杜巴婆婆拧着眉头,左手托着燃着鼠尾草草灰的白色大扇贝,其上青烟袅袅,右手捏着一只渡鸦羽毛的羽根,一边用羽片把燃草灰的烟轻轻抚到路塔的胸口上,一边喃喃的念着祝祷文。

细细的笼罩在路塔的身上,形成白色的烟幕,最后聚为人形,人形离开了身体慢慢浮在半空,成形越来越清楚,可以看到黑色的长发、身材秀气的女性。

『妳的名字? 』杜巴婆婆开口『虽然妳不会说我们的语言,但我相信妳可以在脑海里看到我们的文字,我们可以在意识里交流。 』

[ 我名叫 巫丽-依司塔达(Uli-Istanda ),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巫丽在半空中坐起身,四处张望。

巫丽看着这怪异的空间,用红砖砌成的圆弧的天花板、墙和拱门,没有边角、流线型的室内,唯一最大的光源是天井下的柴火炉,坐在身边的老妇人,无论长相或穿着打扮都像极了她在B市哥伦比亚大学人类学博物馆里看到的印地安原住民雕塑中的人物一般。

她低头能透过自身看到底下躺着的人,赤色长发、精致的五官和苍白肤色,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是她重生后的身体。

现在她只是一芥灵魂,不能再见家园和亲人,不知今夕是何夕,甚至无法掌握下秒钟会发生什么。

巫丽抽泣起来,不由自主的掩面,她不想让陌生人看到她的泪水。

『孩子,当我在招唤路塔的灵魂之时,妳的灵魂回应了我的祝祷,并且妳的背后也有同样强大的祈祷力在支持着妳。非常难得。 』

[ 那是我的外婆,她是部落里的巫师。 ]巫丽说起外婆又悲从中来。

『对不起,孩子,妳回不去了,妳的身体已坏去,而路塔……… 』杜巴婆婆沉痛的看着路塔躺在那的身体『他的灵魂已失去生命的能量。 』

『看,现在的妳只能寄存在路塔的身体里,我们需要妳纯粹的灵光,就算是暂时的…… 如果妳愿意的话…… 我会尽力帮助妳在这里生活下来………』杜巴婆婆接近请求。

杜巴婆婆来说这是最坏的打算,原来的路塔已然黑化了,而她是他的老师又不愿他这么逝去,路塔选择牺牲所有的人,把自己的母星陷入危险里,杜巴婆婆只好孤注一掷,希望她的选择还能为路塔赎罪。

然间,从路塔前额的印堂中飞出了一枚红色的光粒子,直飞到杜巴婆婆面前。

『可恶的老玩意,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红色光粒子用粗野的态度问着。

路塔你已经不存在了。 』杜巴婆婆严肃的看着红色光粒子。

『叛徒!都是你,阿以雅娜才会死! 』光粒子的红色变深起来。

阿以雅娜不该跟马奎拉私通! 』杜巴婆婆握紧了树杖颤魁魁的说。

『愚不可及!阿以雅娜爱的是我!她还怀了我的孩子………』红色光粒子上下跳动。

路塔! 』杜巴婆婆握着树杖大力的往地上一敲『阿以雅娜是你的亲姊姊啊! 』

巫丽仿佛进入了八挂实境秀,心想自己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外星秘密,该不会就此被灭口吧?

路塔你是Beta ,而且以你特殊的体质,你没办法让雌性受孕,难到你不知道吗?所以阿以雅娜的孩子真是你的? 』杜巴婆婆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老鬼!你骗我!我不信! 』红色光粒子疯着向老妇人冲过去。

啪!的一声,巫丽伸出手空中拦截把红色光粒子握在掌心里,她的身上隐隐发出光之能量体的影子,逐渐吸收那颗缩小的红色光粒子。

[ 嘿,要敬老尊贤吧,亏你长的一表人才,说话跟土匪似的。 ]巫丽对着拳头里的红色光粒子说。

[ 婆婆,往后请多多指教了。 ]巫丽擦干眼泪对杜巴婆婆笑道,许许多多的意外组成了她的未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愿意去尝试活在新世界里。

杜巴婆婆看着巫丽四周的光华,他希望这些光华可以照亮海伊达星未来的道路。

『hàws dàng dii kingsaang』杜巴婆婆捏着渡鸦的羽毛,嘴里念着咒语,用羽毛扫着巫丽的身影化成飞烟白幕,再退回路塔的身体里。

贝以萨,进来。 』杜巴婆婆回头唤道。


贝以萨很小心的走进来,双手交叉在胸前对杜巴婆婆恭敬的行了礼。

贝以萨路塔大人经过重伤之后,失去了记忆,我要唤醒他的力量,你要好好帮助他重新熟悉所有的事物,包括一切琐事,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 』杜巴婆婆斜瞄了贝以萨一眼。

杜巴婆婆你这样说好像暗示我很多话似的。 』贝以萨不乐意了。

『你先去拿些衣服来让路塔大人更衣。 』

躺在厚重、温暖皮毛上的路塔慢慢睁开了眼睛………

路塔含笑看着贝以萨,看的贝以萨如临大敌。

巫丽路塔的身体里,感受着外界,像是在电影院全黑的放映室里看着电影,眼睛睁开就是萤光幕,明亮的光线烧灼着瞳孔,以杜巴婆婆的说法是巫丽还没习惯新的身份,巫丽要学着忘记自己。

巫丽觉得她不见得要忘记自己。现在的她只需要一付太阳眼镜。

路塔大人………』贝以萨小心翼翼的开口『希望您还满意我给您准备的衣物。 』

路塔看了看自己,他穿上了一套亚麻底暗埋了细银线的短袖织布袍子、同材质的宽腰带,里层穿了紧身的黑纱上衣和裤子,他的长筒皮靴有三圈皮带配着合金圆扣,左边皮靴的外面挂着小小的月潮汐之石。

无可厚非的路塔拥有美丽的好皮囊。 (巫丽想)

他好奇的抚摸身上柔软的袍子,路塔很瘦削、但是属于肌肉结实的类型,刚好的肩膀宽度加上腰很细,是个很完美的衣服架子。

路塔抬头对贝以萨笑了,他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拍拍贝以萨的肩膀。

『您喜欢这套衣服,对吗? 』贝以萨满眼闪着星星,开心极了。

路塔又再次点头。

『只要能为路塔大人做事,是我的荣耀。 』贝以萨小心的靠近路塔说『杜巴婆婆说让我带您先去我们军队的营区看看大家,所有人都等着您呢。 』

路塔把手伸出来让贝以萨握着。

路塔大人………您的双眼看的到吗? 』贝以萨侧头看着路塔深棕色的眼睛,不安的问着。

路塔指着自己的眼睛后又指指贝以萨,点点头,想告诉贝以萨他看的到。

『可是您眼睛的颜色为何会改变呢?以前是像晶岩一样的红色………』贝以萨诉说着自己的疑问。

应该是………我和你的路塔大人的身体尚未同化,所以还保留着地球上亚洲人眼珠的颜色,真是抱歉啊。 (巫丽想)

『但是无论如何,就算这样,路塔大人在我心里还是好看的。 』贝以萨凝望着路塔的双眼诚挚的说。

路塔停止前行的步伐,侧头看着贝以萨,轻轻的用手抓了抓贝以萨的头发,他看着眼前的男孩,到底几岁呢?十五或十六岁?他不知道用外星人的方式到底是如何算岁数的,贝以萨有着一头卷曲又柔软的棕黑色头发、灰蓝色眼珠和小麦色的皮肤,比他在地球上看的其他外国人都帅,可是这孩子却是用崇拜又讨好的眼光看着他的哥哥,像是幼犬一样热切而信任……想必现在,说不定正摇着无形的小尾巴吧。

以前的路塔贝以萨好吗?想起路塔杜巴婆婆恶劣的态度,巫丽暗自叹息。

路塔大人请小心的往这边走,注意台阶。 』贝以萨顺着往下的石阶走在前面,自己反手握着路塔的手。

路塔大人因为您的身体状况,我不确定您是否可以正常的通过空间的扭曲点,所以我们用走的,虽然我知道您十分厌恶这样的浪费时间………』贝以萨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了一大串。

走在后面的路塔忽然扯了贝以萨握紧他的那只手,贝以萨马上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路塔

路塔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比走路的样子,随后指指自己,然后微笑的点点头,意思是我能走路的。

贝以萨看着路塔的笑脸,霎时间突然失神,眼眶渐渐红了,他一言不发,低着头,依旧握紧路塔的手往前走。

经过第一层楼的拱门圆柱大厅,地势急转直下,石阶弯延着往下到达黑色的另一边。

呼啸的风从地底翻滚上来,卷起尘埃和久无人居的泥土气味,诲暗的空间逐渐伸手不见五指。

贝以萨专心一意把体内的光之能量体激发出来,光的细线加深了光晕,在皮肤上卷高卷低的光之线像自燃的火,磷光之火摸起来是冷的,可是路塔贝以萨紧握的手却是热呼呼的,贝以萨路塔小一个头,不过现在在隧道里,他坚定的影子让人竟有看到巨人的错觉。

路塔的赤色长发被贝以萨的光之线体所影响,不知不觉中发出淡淡粉红色的光,发在风里飘动着像温驯的兽,风势变平稳了,四周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声。

路塔四顾这整个隧道,内里开凿出个个相连的正方形的小型凹槽,布满隧道圆弧顶部,隧道的两边到了某些点会切开建成小的拱门通到其他地方,而现在都用磁力场封起来,隧道越来越窄,走到像是尽头的地方赫然看到一面墙。

很普通的墙,除了布满正方形的小型凹槽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贝以萨伸出手指向虚空中的一点,整面墙被空间挤压往四周延伸膨胀,像从鱼眼镜头里拍到的照片,可以看到墙呈现由中心向外扭曲,中心点朝里越漏越大,逐渐形成一个大黑洞。

路塔大人,我们走吧。 』贝以萨回过头来对路塔说『就这段比较困难点。 』

路塔一头雾水,望着贝以萨

路塔大人……您要用您自己的光之能量体,嗯,您要集中心力用意念………用力想……』贝以萨边想边说,实在真困难,因为他们从出生以来就活在能量体里,像呼吸一样自然,现在突然要教人用什么方式来呼吸,贝以萨说的都有点尴尬了。

光之能量体?那意思就是把"光线虫"招唤出来吗?路塔看看自己的双手,心里的大眼睛流着面条泪,天啊,这个星球上大家都不走门的吗? (巫丽苦恼的想,在地球上她能叫到的大慨只有外卖和计程车………)

巫丽抛开杂念,她现在就是路塔,一个全新的身体,不管他以前是谁,他现在重拾了机会,新的生命展开在自己眼前,不管要尝试多少次,他无惧失败。

路塔握紧贝以萨的手,很坚定的看着贝以萨,然后闭起眼眸。

贝以萨不能相信的看着。

路塔的脚跟慢慢的离地,身上的织布袍子里暗绣的细银线开使发出"霹啪霹啪"的闪光,红色的长发飘在空中,他身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倾泄出光线,光是活的,在躯体外形成波浪似线体。

光线包裹着两人,非常快速把立体的柱状物、翻转成平面的条状,把条扭成线,线两边一揪一缩就变成点。

光点消失在空间墙的黑洞里。

海伊达人非常好战,源自于海伊达星面积不大,小行星表面的火山带占全星球的一半,长年的火山灰夹杂着湿气,整个天空呈现橘黄色,沉重的积云下着酸雨,能住人的地区又不时发生地震,因此海伊达人从小就被教导要到外寻找更好的机会。

他们擅长在星际里打游击战,为了可以快速的袭击其他星球商船,海伊达人设计的舰艇简单轻巧而且快速。

舰艇的动力靠着一种稀有的金属"銆"激发出来的量子力驱动,以光速射线在空间里位移,免去了瞬间移动的时间差。

这"銆"只藏在海伊达星的地心里。

多少星球上的执政者想要得到"銆",用尽心力而不可得,海伊达人也明白这道理,于是处处留意,不让这贵重金属有机会轻易显示给外人。

可现在因为跟兰卡拉星联姻发生冲突的关系,海伊达星首领头人的子女和亲卫队一干人等被软禁起来,兰卡拉星执政者联邦摩拳擦掌,恨不得就这样把海伊达星给拿下。

兰卡拉星地下老城的基地里,从海伊达星来的450位官兵都是部落里能攻善战的猎人战士,从降落兰卡拉星到被软禁起来,这中间至少有四个月的时间,他们一直保持着重整军队以备再战的信念。

路塔在由黑洞进入区间膜的时候,体内的巫丽也习惯性的紧闭着双眼,四周是极静又黑暗的空间,穿越理应是快速的,但是以巫丽的感觉外界与内在的节奏不同,世界变成很慢,什么都是慢动作。

『喂,女人,睁开眼。 』突然有人叫唤。

巫丽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站着的像是幻灯片一样的二维人像。

这人有着一头飞扬的赤发、高挑的身材、白净的皮肤、美丽的五官和嚣张跋扈的态度。

最重要的是他红宝石般晶亮的眼眸,是那么透明无害,让人深深的沉淀。

『丑八怪,妳看着我干什么? 』从黑暗的背景衬托下,可以看到半透明、脸色不善的路塔本人。

[ 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巫丽开口阻止路塔,她憋屈很久,反正在潜意识里用意念沟通,她怎么说都行。

『我让妳寄生在我的美好的身体里,妳却什么也不会,杜巴那老鬼八成是疯了,找到这样子的材料来。 』

[ 你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路塔。 ]巫丽静静的说[ 要是浪废时间就这么抱怨下去,那是你的损失。 ]

[ 没有你,我照样能用你的"美好的身体"活下去。 ]巫丽慢慢的靠近路塔。

『不行!我才是这身体的主人,我是堂堂海伊达星首领头人的儿子,我是雷鸟力量的继承人! 』

如今都失去了,路塔说到激动处,走上前想抓住巫丽的肩膀,想摇撼她,可他一把抓空,整个人穿过了巫丽

[杜巴婆婆说,还能凝聚着你那点微弱灵光的原因,是"你尚且还活在别人的记忆里",现在我替代了你的灵魂,时间一久,又有谁会再记得"你"呢? ]

『是呀……我已经不再是我了……』路塔掩面。

消灭了灵魂、丢失了肉体,没有依附,唯一还没有灰飞烟灭的原因很狡幸,这样的存在十分短暂,离去就在弹指之间。

巫丽严肃的看着路塔,就算他现在是个平面的影像,传输频率还不稳定,可是那一头轻飘飘似乎有渐层调子的赤色长发还抚弄在脸庞,缠绕在手指上,他也许在低泣,双手遮着脸,肩膀微微颤动。

整个人焕发着薄幕的白磷光彩。

怎么看,他都像是一幅美人画。

却有着孤独黑暗的背景色。

巫丽能够想像在这世界上没有人认识你、没有家人朋友、没有头衔立身处地,仿佛跟这世界脱离了联系,但又不甘心就此放手的心情。

人性是可以很脆弱的,就因为脆弱所以自私。

像落水的人,紧紧抓着岸边的茅草。

巫丽不想放手。

但是棒打落水狗的心态她还没有想过,罪恶感一直敲打她的道德观。

她拿了别人的一切,并取而代之。

而现在本尊就在面前………

她揪心的对路塔说:[ 不要伤心,只要你愿意,杜巴婆婆会帮助你的。 ]

[ 你没有灵魂了,如果让我当你的载体,应该可以帮到你………]巫丽自然的伸出手想要碰碰路塔

她已经预备如果路塔愿意,她会尽力去求杜巴婆婆,让路塔的灵光可以在这世上待久一些。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 。 。 。 。 』路塔掩着面闷闷的笑起来。

巫丽一脸蒙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塔拿开手,抖着身体狂笑起来。

他笑的直跺脚,一脸狰狞,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美人发起疯来特别诡异,让巫丽惊的不知不觉得倒退了一步。

『愚蠢,我不需要杜巴,我恨不得杀了她,杀了所有的人! 』他大吼。

路塔的双眼和发成为血红色,苍白的脸与四肢凸起了黑色的筋脉,四周白色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焦红的灼热。

海伊达星算什么?我有力量把兰卡拉星也拿下,只有阿以雅娜相信我』他步步逼近巫丽『我们有矿场的进入权,但是我……… 失去她了………』

路塔凝视着自己的手,脑海里的记忆体回放了那天,阿以雅娜坠下的最后一幕。

『哼哼哼,妳这么善良,干脆跟阿以雅娜一起陪葬好了……』他的黑色焦火燃烧起来,烧的巫丽举步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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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丽的背后鬼魅似的扬起了像海浪般的古调吟唱,一波接着一波,低沉雄浑的八部男声,淹没了整个空间。

这熟悉的音调,是空山幽谷的回音,也是家乡的声音,它安定了正在彷徨的心情。

『这是什么? 』路塔紧张的四处张望。

颂歌形成了结界,干扰了路塔的频率。

[ 我们部落里的勇士颂。 ]巫丽欣慰的望着四周[ 给于战士勇气的唱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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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改变了主意]巫丽看着路塔,伸出了手,手臂上显现出光之能量体。

『你何时能控制这力量了?这本来都………』路塔惊亥不已。

[ 对,这本来都是你的力量]巫丽看着路塔[ 但是你放弃了。 ]

她手上的"光线虫"活泼的一只缠着一只,白磷的光华变强大,光之能量体集结顺着手掌不断往上,在半空中幻化成大鸟渡鸦的样子。

[ 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来封印你]巫丽坚毅的对路塔说[ 在灵光消失之前,你都会融合在我灵魂里,只要我在的一天,你别想去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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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磷光的渡鸦展开巨大的翅膀,伴随着古调吟唱,大鸟一面嚎啸、一面俯冲飞向路塔的影像,渡鸦在路塔的头上旋转,越来越快速,变回光之能量体的线体环绕、包裹在影像之外。

『等……等一下……』路塔在光之能量体的圆弧内,模糊不清的叫到『我们可以合作……』

光亮的圆弧渐渐缩小。

『不不不,我可以帮妳………』慌张的声音像是从地底发出似的『真的………』

半空中看到一个白亮的小光点在那晃荡着。

巫丽伸手把小光点捏在手心里。

[ 表现出你的诚意,路塔大人。 ]巫丽看着自己发着微光的拳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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