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台湾被世界看见」

「我想要台湾被世界看见。」

这些年，跟台湾朋友聊天时，谈及事业目标、人生追求，在那些灯光忽明忽暗的夜晚，酒过三巡，这是最经常浮现的一句话。

像我这种在精致利己主义环境下长大，又对国家认同充满警惕、羞耻与躲避的人，最初听到常常觉得：哎真的假的！好肉麻！ ……

讲这话的人有些已经鬓角白发，有些还青春生嫩，但无论是谁，眼睛都闪着光，有点不好意思的，但是热切的光。

很多这样说的人因此从专业道路走进政府，2016年前有一批，2016年后有另一批。他们政治立场不同，但都希望在体制内部聚拢资源，撑开空间。被政治的泥潭困住因而失望离场的人不少；但总有新的人，明知面对庞大臃肿的机器，仍然希望要进去，为民间的能量撑开天花板。

这些朋友在平时，看起来都很小确幸，也喜欢在脸书发废文，吃吃喝喝，讲干话。但偶尔认真说出开头那句话，总让我心里很震动。久久不能平静的震动。

不知道该说什么……敬历史的戏弄。敬不能说却偏要说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