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性記憶|七日書³◢◤₇愛的根源
三位失聯了的朋友,甚麼也沒發生過,是小學時期白紙一般的純純友誼。馬上就失聯,極可能是我的一廂情願,人家根本沒當我是朋友。莫名其妙之處,是在以後每年都會出現幾次不同的引子,無端的就想起毫不相干的他們來。更摸不著頭腦的是,從六歲沒到的屁孩到了中年大叔,為何仍然無法擺脫?全然沒想要重遇,彼此之間又不可能有拖欠的事⋯⋯
試想一下那個還沒有手機的年代,如沒有對方家的電話號碼,也沒問過屋村你住哪一座的話,要如何在上班/上學/通勤/老地方的常規條件以外,跟朋友說說聲晚安。
⭔ 潘
小學某年暑假,我媽給我報了為期兩個月的網球班。到現在我還在懷疑她是否因為我能跟大人們球來球往而想得太多了。不過,我在那認識了同齡的那個女孩。我應該是在那個暑假之後,名字就已忘得一乾二淨了。不知從何而來碎片化的記憶說它在以 Penny 之名來存檔。幾十年來我一直也不同意,你硬要說是 Penny 嘛,那我就以這個姓氏來說服記憶,和催眠自己。
⭔ 雷杏庭
幼稚園裡的事情,印象深刻的只有三數事。後門的藍色滑梯、燙嘴的熱水開煉乳、同班的雷杏庭和張松輝。這我比較能明白為何只有想起雷杏庭一個,大概是因為張松輝與我在小學的六年都在同一班內。每年級各有五班,每班大概五十人左台。連續六年同班的機率很少,事實上有三個。
剛剛我是發現了甚麼,是嗎?心跳怎麼突然跳得好快,快得幾乎能聽得到?
咦,嗯,每天都會碰上的人與事,是否就不會被想起?這是正確的邏輯別吧?我跟雷杏庭不太熟絡,沒有常常在一起玩。我惟一知道,他住勵德邨
⭔ 內湖女孩
小五那年,我爸要到台北工作幾年,我第一次到台灣,就待上三個月的時間。他同事好客,一有空就帶我們到處看看。他女兒比我小一歲,關口同學的短髮。可能在那裡他是地頭,舉手投足都自信滿滿,比我成熟許多許多。那幾個月的事情,能記得起的特多。
被我媽強迫每天背字典裡他隨機選的十個英單字,而且是每天疊加的。一星期後,當然就是過了七天囉。
女孩在車上遞來糖果,我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不要啦!
現在我還能說出那時候地址:台北市內湖區XX路二段XXX巷⋯⋯長大後,那裡不再是想去的地方。
常到附近的店租 VHS 回家看。會員號碼是 216! 看了人生第一齣被嚇得不敢睡的笑片:《丑探七個半》。重點,那應該是笑片。
回港後,我倆遵守了約定,當上彼此無話不談的筆友,幾個月的長歲月。
剛認識時,他把我名字裡的E字寫成了A,到他寄來的最後一封信,那個寫得很粗的A字還在。
☶
這一次偶然拆字根,只是為逼迫自己用一下腦子而已。就這星期在搜「艮」字的本義時,才知道是八卦裡的萁中一卦。艮為山,卦義是停止。前面的山擋了去路,所以要停下來。最後一天的題目,我馬上就想起幾十年前的三個小女孩。 ⭓
⭔ 我最莫名其妙的記憶碎片,慶幸全都是良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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