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与东亚世界》:原来日本人和朝鲜人是这样使用汉文的

矮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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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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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口到、听到,却能眼到、心到,让我直想感慨文字的发明真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奇迹。

书里描述的这一幕让我印象深刻:过去中国、朝鲜、日本、越南各国的使臣与文人会面时,虽然往往有翻译随行,但大多采取的还是“笔谈”,两方对面而坐,中间铺纸,此方写完,递到对面,彼方再写下答复,此间相对,静默无声,却时而相视莞尔——这样的交流方式,无法口到、听到,却能眼到、心到,让我直想感慨文字的发明真是人类文明史上的奇迹。

一开始我在书里看日本人与朝鲜人训读汉文经典,又是标注读音,又是调换语序,觉得好麻烦好琐碎。但转念一想,我以现代汉语学文言文的时候,不也一样要标记通假和语法吗?这不也是一种训读?

前几天我刚好在网上听了用复原后的上古楚音演唱的《离骚》,如果不是有字幕的话,我完全听不出“路漫漫其修远兮”这个耳熟能详的句子,楚音对我来说无疑也是一门外语。换句话说,我现在学习古文的过程,相当于古人对我单方面的笔谈。

人的舌头由四块灵活的肌肉组成,与嘴唇一起配合,就有了千变万化的发音方式,而口头的发音转瞬即逝,也难以复制。书中写道,日本人和朝鲜人也会写汉文诗,但日语和韩语对汉字是训读,根本对不上汉语的音韵,写诗时,他们只能对着韵书硬背来填字。因此,即使写出了符合格律的汉诗,日本与朝鲜的诗人自己吟咏时,也感受不到诗歌本身的押韵与平仄。

但现代中国人若想写古诗,也会遇到和他们同样的问题。宋元以后,除粤语等方言外,入声基本已经消失,押韵和平仄等规则也不适用于之后的语言。可以说,在实际吟咏中,基于唐音制定的汉诗格律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所以现在的大多数中国人写诗,也需要参考韵书。

这么一说,感觉现在写汉文古诗,变得有点像数学或编程或的语言,不是那么看重实际口语的发音,但在书面上有很多使用规则,只要掌握了这些规则,就能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

语言真奇妙。不同文化语言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各自的演变又纵横交错,口语和书面还可以分家,口语本身又有那么多地方发音……学,学无止境啊!所以这本书的作者好厉害,得精通中日韩三国语言才做得出这么深刻的比较研究吧,而且这本书也是出身韩国的作者自己从日文翻译成中文的,无需假借他人之手。

另外作者的女性视角也给我带来了一些新颖的认识:中、日、韩历史上都曾出现过“女书”,即主要由女性使用的专门文字。中国有湖南江永女书,日本有“女文字”和平假名写作的女房文学,朝鲜有训民正音及谚文小说。

“文字有男女之别,恐怕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现象,也可视为东亚汉字文化圈的特征之一。”(p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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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马去哪“人是会变的”。 这不悲哀,这是对只活一次的人最美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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