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
在梦中享受了一场音乐实验,数次的飞机降落轰鸣,着陆瞬间发出的巨响,除此以外还有口腔残余的橙汁味道,臀部和大腿开始僵硬,气压改变导致耳朵不适,这一切的叠加都发生在一场午睡中,实在是奢侈。
在所有身体部位中最值得警惕的应该是食指,因为它渴望指责。抱歉,我又犯了这样的罪。经历了长久的练习,缓慢地放下恶意,这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它总是会向两个极端摇摆。
一开始我会紧盯他的缺点,像盯着自己的一样,为此我有几点辩护:首先我会觉得这是自己的直接感受,而直接感受永远都是对的,亚里士多德讲只有视觉和听觉传递道德,我只是对此理论进行实践与展开。其次是对他的成长,中国古代的道德期待是为面刺辩护的,所以为了他可以变成更好的人,我也应该厌恶他。
另一端自然是那一套简单的awareness,所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从一些平等的观点来讲,我也不过才经历了23年的生命,又怎么会有资格去教别人如何做人。
要把握住其中的一个恰到好处的点不容易,我还太年轻幼稚,不知道该把自己摆放在怎样的位置,即使这也是很正常的,我认为。(并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一种推断,甚至是一种祈盼)
想起前几天小王讲我不回避人的孤独,大概是这样。从fx时期我就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些东西是没办法的,和疾病类似,只能眼睁睁地看它在身体上开疆拓土,甚至沿着代际延续,毫无办法。我相信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为了不让人类过于聪慧,他创造一些无解的问题,像泥沼一样,所以人就很听话的自杀,醉酒,周期性的发动战争,(类似于巴别塔那样的过程),这些问题我是不愿意拿出来讲的,但是离开它们,人类的语言又过于匮乏,以至于我经常会想,人应该为每一种水杯命名,应该为门口的每一棵树命名,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在对话中察觉到无聊。
顺便一提,上个月做梦的时候,梦到门口有两棵很优秀的树,我为它俩取名为安迪和弗兰克(当然是醒来以后取的),不知道它们现在长得如何,不过我想树比人可靠太多,它们很稳定,很耐得住寂寞,而且从不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