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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人_WANDER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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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雜記-14

流浪的人_WANDER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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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國流浪男子的慾望

2024。0116。2030

CAFE DE ANATOLIA 。İstanbul。Türkiye Cumhuriyeti

可能是隨著待在土耳其的時間倒數,這陣子總有種說不上來的焦躁,不曉得這算不算是一種思鄉病。

越來越沒辦法待在家裡,想到剛來的第一週還可以坐在房間的書桌看書、寫寫東西一整個上午,到後來得帶著筆記本跟書在客廳、廚房、房間穿梭,今天則完全讀不進半個字,也寫不下任何東西,索性就出門了。

選在Şükrübey站附近的CAFE DE ANATOLIA咖啡廳,那是之前Baraa推薦的咖啡廳之一。前幾天在這邊專心地讀了《自由主義》,店員會講流利的英文、土耳其咖啡很好喝、暖氣也很舒服,那次的好印象,讓沒有方向的自己,馬上就有了可以去地方。

上週總算把《沉思錄》跟《僅你可見》讀完,翻開帶來的第三本書《北回歸線》。作者是亨利·米勒,一個很狂的美國作家,寫的東西很辣、很燙,讀起來很爽、很過癮,在來土耳其之前,曾經翻開讀過前幾頁,當時明明沒有這種感覺的。

他寫下很多搬離美國來到巴黎生活的觀察,也寫下自己的各種感受。或許是自己也在日子裡做類似的事情,所以才拿到可以爽在其中的門票。

有時覺得寫下的東西就像寶藏盒一樣,外層有個鎖,讀者需要鑰匙才打的開。不是每把鑰匙都能打開,好看的、或被講的很好看的寶藏盒會想讓人打開。不是每個寶藏盒裡面都真的藏了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也不是打開了就能看到裡面放了什麼,因為可能還有另一道鎖要開。

有時覺得自己寫下的,就像是俄羅斯娃娃,一層又一層的、每層都很像,但又有點不一樣。就像俄羅斯娃娃故事裡,想像著妹妹怎麼長大的男孩,一層又一層的刻下妹妹在那個時期可能的樣子,然後套上去。

我也套了好幾層,最裡面的那層是個貪玩的孩子,就像男孩的娃娃最裡面是妹妹當年失蹤前的模樣。

「我們既不屬於西方,也不屬於東方……我們置身於時間之外。」-Пётр Я́ковлевич Чаада́ев

不曉得為什麼想起俄羅斯的哲學家說過的這句話,可能用了俄羅斯娃娃來比喻刺激了聯想,也可能最近老是在想著自己的根是什麼,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句話好像也蠻適合留給此刻的紀錄。

前天跟Baraa去了土耳其的健身房運動,第一次來這裡的健身房,但除了語言不同之外,看到的畫面跟台灣是一樣的。有運動的人,跟好看的運動女生。特別喜歡看有在訓練的女生,訓練後產生的線條與曲線有一種難以抵抗的性感。

很想好好多看幾眼,但太擔心被當成變態,所以還是認真回為自己設定好的菜單,專注回產生自己的腦內啡比較不會想東想西。

基於男性本能的反應,閒晃在路上的日子,還是會不自覺留意好看的女生。大街上的歐洲、阿拉伯女性,五官大多都很漂亮,她們深邃的眼神裡有另一種性感,即便她們的打扮千篇一律的都是大地色調的大衣或是羽絨衣配長褲,再多就是有的有包頭巾,有的沒有。

這時候突然想念起在台北的街頭,總是有想要回頭再多看幾眼的穿搭。縱使五官相對平淡,但巧妙的配合身形,搭著不同風格、不同年代的衣服、飾品,燃起本能慾望的程度是一樣的。

獨自一人漂流在異地,燃起的慾望沒有在任何一刻起身去嘗試釋放,全都儲存了起來,當有了可以落地的地方,只想把一切都放在那裡。

慾望的本質跟勾起他的原因無關,就像任何東西只要燃點到了,都能產生火光一樣。此刻只想收好燒起來的火,在想要的地方釋放熱能而已。

以前總是期待每次的寫下都能被開到最後一層,希望藏在裡面的小孩能有機會被放出來玩,但卻始終沒被打開過。如果不繼續套上一層又一層假裝長大的模樣,或許也就不再需要被打開?

沒有,我還是想被打開,還是很喜歡被找到開關,被打開下一層,然後再找到,再開一層的過程,但不同的是此刻已經不再需要放出小男孩,小男孩早就出來了。

已經出來的小男孩看著娃娃,只希望俄羅斯娃娃們能被願意珍惜的人帶回家,就算打不開,也願意好好收藏,這樣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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