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笑語聲

過年前，服務了一場有點沉浸式體驗的親子劇場表演，在小小的黑盒子(實驗劇場)裡面，把它妝點得像媽媽的子宮──小小燈泡宛如黑暗宇宙中的小小星子、緩緩流動的水聲就好像在深海底中鯨魚的鳴叫聲「鯨歌」、懸掛著的小鏡子不時反射著四周幽幽的光、無規則形狀的小帳棚像小海草在半空中綿延起伏著。

那天心情處於低潮的我，幸慶口罩幫我掩蓋和壓制了內心負面的能量，不至於流瀉出來影響到無辜的人。當我一進到劇場裡，被那整個靜謐的環境氛圍所感染，覺得自己宛如回到了還沒出生前時，安安全全、無憂無慮、乾乾淨淨地待在母親子宮時的一種vibe。

看著每一位進場學齡前孩子的反應，那雙烏黑到發亮的雙眼，正散發出對眼前的事物充滿好奇心的興奮感，我的內心不經讚嘆起來：曾經，我也有雙那樣美麗純淨的雙眼啊！是什麼時候，雙眼混濁不堪了呢？啊，不！是我的靈魂汙穢不堪了，所以雙眼才如此混濁。

有一句話說得好：「眼睛是靈魂之窗。」即便大家戴著口罩，我還是可以感受到孩子們心裡面對新事物的雀躍感啊！還有爸爸媽媽們看著自己孩子的溺愛感受；於是，我內心的烏雲，就被這些充滿愛的風給吹走了。

那天劇團表演中時，有一位小女孩突然興奮地衝出來，對著站在幽暗中的我開心地喊聲：「媽媽！」雖然這不是我第一次被小小孩誤認為她母親了，被天真的童聲喊著的那一刻，雖然是美麗的錯誤，但我心底卻深深被感動著，有種想要保護疼愛他人的憐憫之心。

幾時，我也從天真爛漫，需要大人呵護的小小孩長成了，一名不成熟的大人；雖然生理年紀不斷增長，心理年紀卻抗拒著長大，不想去面對殘酷的世界，不想去負擔不想負擔的責任，不想去面對那些風風雨雨的折磨，更多更多的不想，總是會在新的一年無意識地打從心底生出來，卻不得不勇敢堅強地去面對它，才能看到另一面美好的世界。

而那天我允許自己脆弱一回，像個孩子一樣吧！開心地笑、用力地感動、賣力地服務。於是，我寫了這首不像詩的詩，來抒發那天特別的感受，並紀念著提醒自己別忘了那顆「赤子之心」。而那些面目可憎的成人曾都是爸媽眼中可愛的孩子啊！

PS.在寫這篇文時，剛好烏俄開打，心裡就想說：那個臭布丁（普丁），一定忘記自己以前也曾是單純天真的小男孩，長大就走歪路了。然後就想起大學讀的歌德《浮士德》裡的一句話（我只記得這句話，因為我還沒全部看完，還放在書櫃好好的）：「善人雖受模糊的衝動驅使，總會意識到正確的道路。」看來布丁是徹底的壞到底了，好想把他丟到沙漠，讓他體會飢餓和孤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