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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會彈琴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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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後的暴風雨舞曲

一隻會彈琴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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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許,那看不見的命運之神,在玩弄人心時,最後的那一刻憐憫心大發,讓貝多芬和莎士比亞可以完成偉大的傳奇作品。
雨滴和家中的梔子花。(這張是拍完後用特殊濾鏡把背景弄黑)

「老大,前方十二點方向,有奇怪的白色霧氣籠罩著!」我腦中的危機小精靈突然警示著,就像皮克斯動畫《腦筋急轉彎》(Inside Out)中那群在萊利腦中工作的五種情緒的小精靈。

嗶!嗶!嗶!腦袋的記憶資料庫,瞬間連接起過往遇到極端氣候危機時,所發生的各項糗事;於是,立馬慢放摩托車的車速,五十、四十、三十、二十、零,九天玄女唯一指定的摩托車降落成功,並停在空無一人的騎樓下。

熄火,打開後座的大屁屁車蓋,迅速地拿起放在塑膠袋裡的壓得乾乾扁扁的橙黃色雨衣,像極了醃漬很久的鹹菜乾,喔不,應該是橘皮乾,喔不,正確來說是陳皮,我厭惡地拿起來,在心裡碎念著:要與殘酷的暴雨先生共舞,亮色的雨衣最安全了,但人家想要的是紫色花朵圖案的時尚雨衣。

碎念完畢,舞衣也穿好了(喔,不,是雨衣),化裝舞會的面具也帶好了(喔,不,是安全帽),全副武裝,開火尬舞!(喔,不,是啟動摩托車引擎)。於是帶著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準備要騎著摩托車,衝進暴雨先生的舞池中裡Fighting。

戰戰兢兢、小心翼翼準備從閃亮亮的舞池邊緣騎到充滿黑暗哥德風格的舞池正中央,「老大,妳看前方,那群舞者,全都慘敗在暴雨先生的魔爪下,妳確定要騎進去嗎?還是要繞路?」我腦中的危機小精靈,又發出警示的聲音。

我皺起眉頭、瞇起雙眼、扶了扶有點歪掉的眼鏡,像偵探一樣仔細打量前方的戰況:一名穿著黃色雨衣的摩托車騎士不清楚是男是女,已經被暴雨先生的風吹得歪來歪去;一輛輛銀白、黑色的霸氣汽車,在暴雨先生的強力舞蹈摧殘下,變得小鳥依人百依百順。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娘我,可是身經百戰的舞者,任何再狂再暴的舞曲,都不怕,頂多淋得落湯雞,回家換身衣。」於是,自信滿滿的我,打開照亮前方幽暗舞池的油燈(喔,不,是摩托車車頭燈),準備與之共舞,譜出一首首優美動人(喔,不,是膽戰心驚)的黑色圓舞曲。

才剛踏上舞池中央,咻!的一聲,可佈的狂風,不停在我耳邊怒吼著,好像舒伯特藝術歌曲中《魔王》(Der Erlkönig)裡的那個奪人命的魔王。也好像貝多芬在身心靈受病痛折磨所寫下的《暴風雨奏鳴曲》(Der Sturm),那音符間充滿戲劇張力、不向命運低頭,把遏制在心中的怒吼全發洩在其中。

暴雨先生「啪!啪!啪!」地毫不留情地往我的舞衣(喔,不,又忘了是雨衣)、安全帽上狂烈地、猛力地敲打著,還看到路旁的行道樹的可憐葉子們,在風雨中露出求救的眼神從我面前飛過。頓時,覺得我和我的摩托車的生命正在受到可怕的威脅之餘,便想起安徒生童話故事中的《小美人魚》,那隻可愛又可憐的小美人魚──艾莉兒,在暴風雨中救起了從船上掉落的王子,但最後付出真心換來了泡沫飛升到天堂去。

但此刻,沒有小美人魚──艾莉兒,也沒有莎士比亞《暴風雨》中的小精靈──艾莉兒(Ariel)趕來相救,我只能無奈地任暴雨先生開心地狂風起舞著,把我的黑色舞鞋(只是普通鞋子)、黑色舞褲(只是普通黑色褲子)弄得一身濕,並感嘆著這首舞曲,到底何時才能跳完啊!

就在這時,暴雨先生似乎玩累玩夠了,風雨漸漸變小,也許是普洛士帕羅(Prospero)心軟了,阻止艾莉兒施法術;也或許,那看不見的命運之神,在玩弄人心時,最後的那一刻憐憫心大發,讓貝多芬和莎士比亞可以完成偉大的傳奇作品。

天空漸漸露出一道道金光燦爛的耶穌光,看來這首舞曲要到尾聲了,希望不要突然來個安可曲。

「老大,暴雨警報解除。」此刻,美麗的家門口漸漸在我眼前出現,雨停了、風停了、舞曲終於結束了。喔,耶,迎接勝利的時刻到來了,我開心地帶著濕淋淋的褲子和鞋子平安地從戰場上歸來了。小精靈艾莉兒完成任務後,也終於解放自由了,普洛士帕羅也和弟弟和解回歸祖國了。

最後,來聽聽巴倫波音彈奏貝多芬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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