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然後向右|在巴黎的那場誤會
我們在公園喝了啤酒,坐在草地上聊著天,兩個白人年輕女孩走近問你是否有開瓶器,她們稱帶了紅酒卻忘了開瓶器。你點點頭,開了瓶拿給她們。
其中一人諂媚的笑了,道謝過後即坐在我們不遠處,不時的轉過頭來對你拋媚眼。
我不屑的說:「她們在跟你搭訕。」
你回應:「所以我沒和她們講話。」
後來我們又隨意的聊了一下,偶爾被傍晚後慢跑的巴黎市民干擾,我總不自覺盯著他們一致的動作,覺得有趣。你說,跑步是很無聊的運動,一直重複相同的姿勢像機器人一樣,「但他們看到的景色不一樣啊!」我反駁道。
一位看起來十來歲的黑人男孩一直在我們附近繞圈圈,看起來是有點精神疾病但他倒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你示意我別這麼好奇的看著他,不要管他等等就會自然離開⋯⋯我有些不自在的說「可是我感覺受到威脅,想換個位置。」你收拾好地上的酒瓶跟書本後把我拉起來,我盤腿坐太久腳麻且有點微醺,需要攙扶著走。
經過奇怪男孩身邊時,他粗魯的說:「這中國人是你馬子嗎?」
你靠近以身高優勢壓過他,瞪了他一眼但沒說什麼話。
我們走回公園的步道,坐在長凳上,繼續看著路過的行人或跑者。從六點坐到天黑後的十點,錯過了晚餐時間,倒沒談什麼深度話題,多半是我對路人的觀察,我們經常如此,只喜歡彼此作伴。
走到地鐵站的路上,你停下了吻我。我隨意問「剛剛在公園都在想什麼?」,你只說在想我。進入地鐵站等了將近五分鐘列車才駛離,那一站是七號線的終點,要等比較久的時間。
「妳確定不吃晚餐嗎?」
「你會餓嗎?」
「是我先問『妳會餓嗎?』」
「不會。」
「我也不會!」
你陪我走回公寓,喝了一杯水就準備離開。從口袋拿出一張三天後在歌劇院演出的《Don Giovanni》門票放在我手上,我問你還記得怎麼走回大道上嗎?
「向左然後向右。」
受到 @草莓蛋糕鬼 啟發寫了一篇意識流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