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如殤】日常-相偎

秋天的存在感總是在短暫之間飄忽後消散，東北季風帶來的雨，把夏末的餘熱澆熄，然後涼感帶寒的重濕，就把冬季吹起。

在冬天出生的人，似乎總會對冬季稍微偏愛，白君深感如此，但她還是容易畏寒，也討厭冬天裡連日的雨，下個沒停。

她縮在沙發角落，拉著阿黎蓋著的毛毯一小角，窩在他的腳邊，試著取暖。白君知道阿黎其實不喜歡別人在他睡覺時打擾他，但她還是會窩在旁邊，想要蹭進同個被窩裡。

下雨天的關係，外面的天光格外朦朧昏暗，下午三點多而已，卻總感覺已經快要日落，而室內也沒有開燈，就更顯得比平常幽黯。白君喜歡光亮，平時午後如果天氣好，不開燈沒什麼關係，反而自然光更舒適，但沒有日照時，這樣的光線令她感到壓抑，電視放的節目也已經不知道在播什麼了，無所事事讓她稍微有點昏昏欲睡，可是她總是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不像阿黎總是會把大半個午後睡沒了，夜裡才又難睡。

她就這樣呆呆看著窗外的雨，滴答潑落在窗台上，淅淅瀝瀝。聽著雨聲讓她愈發犯困，雖然阿黎總說在室內聽雨其實很療癒，但如果只有白君一個人時，她會習慣性在下雨天時把所有窗戶都關緊，讓雨聲細微到不可聞，她真的不愛下雨的天氣。

阿黎動了動，沒醒，但把毯子往上捲了點，扯走了白君蓋腳的那一小角。白君看著阿黎的睡臉，他總是睡得這麼安靜，讓她總是不願意把他叫醒。

她讓他又睡了兩個小時，直到室內已經暗地如入夜，阿黎才悠悠轉醒。

「幾點了？」他聲音有些剛睡醒的沙啞。

白君回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頓了一下才回答，「五點半了。」這個鐘的造型總是讓她沒辦法很快分辨出確切的時間。

阿黎大大伸了個懶腰，然後坐了起來，順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轉向白君。

「有睡飽嗎？」白君問道，輕輕撫平他亂翹的頭髮，阿黎起床的樣子她總是看不膩。

「嗯。」阿黎揉著眼睛悶哼著。「還行。」

「我餓了。」白君說，一邊把頭埋進阿黎胸口，偷吸他身上的味道。其實她不餓，但她想要他們一起弄點吃的，然後配著看電視。

「你知道為什麼你餓了嗎？」阿黎在她頭頂問道，白君知道他想說什麼，嘴角止不住上揚，但她沒有回答，阿黎就自己接著說：「因為你是小豬。」

阿黎一說完白君就打了他一下，阿黎就笑了，白君也笑。

「你想吃什麼？」阿黎問。

白君想了想，不餓的話想吃點份量小的，「壽司好了，但外面在下雨，我不想出去。」

「那我去買。」阿黎說著，便起身往廁所走去，順手把客廳燈打開，然後去洗把臉，順便進房間拿錢包和穿外套。

「騎車小心。」外帶壽司店不遠，白君知道阿黎習慣騎腳踏車過去，即便是雨天。

不到半個小時阿黎就回來了，除了帶著壽司，還帶了便利商店的零食和飲料，都是他們兩個愛吃的，裡面也有白君喜歡的那種巧克力條，白巧克力口味的。「耶！」白君看到特別開心，她喜歡阿黎記得她的口味，和帶回一點小驚喜的感覺。

阿黎去廚房拿了杯子，白君從櫥櫃拿好筷子，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阿黎打開醬油和芥末包，正拌著調料。

「ㄘㄘㄘ！」白君等著他調好，在旁邊期待著。這是她的口頭禪，她總是邊說邊晃腦袋，但只有跟阿黎吃飯她才會說。

阿黎笑著看她，「ㄘㄘㄘ。」他總是會附和，然後故意學著她擺了擺頭。

白君就笑，笑意融進眼底，眼底滿是寧靜。

寄語：一段時間沒上這平台寫文，原本想養成寫英文日記的習慣也失敗，最近倒是勤奮以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寫成扉頁式小段子或極短篇小說，一樣透過這平台繼續分享，繼續筆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