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曲此時】哈利路亞, 慢步成功路

這是加拿大詩人歌手Leonard Cohen的作品，相信很多人知道，收錄在他1984年出版的專輯《Various Positions》中，除了個別地區外，在英國和美國都沒有作單曲推出，唱片公司並不看好。而這首歌是Cohen作品中最令他頭痛和難以取捨的，據說他一共寫了近八十段不同的歌詞，而他最終錄在專輯上的一個版本，還不是最終的版本。他到1988年演唱時，換上一些新詞，那才是他的最終版本。而後來別的歌手翻唱時，亦有不少歌詞上的增減。

自84年問世以來，一直沒太多人留意，直到1991年一張向Cohen致敬專輯《I’m Your Fan》推出，其中John Cale翻唱《Hallelujah》，他的鋼琴編排引起一些注意，也啟發另一位歌手Jeff Buckley做另一個版本，收錄在他94年的處女專輯《Grace》。不過同樣沒有作單曲發行，當時亦不是太多人認識。這張專輯卻是Buckley在世時唯一的一張專輯，他在97年中準備第二張專輯時，遇上意外身亡，只是30歲。到2001年，電影《史力加（Shrek）》用上John Cale的版本作配樂，頗受歡迎，不過在原聲大碟上卻換上Rufus Wainwright的版本。繼而在2004年，加拿大女歌手k.d. Lang推出一張翻唱一批加拿大作曲人的作品集，她的《Hallelujah》受到高度讚賞，多次在公開場合演唱，其中包括在2006年在加拿大作曲家名人堂慶祝Cohen入選時，在Cohen面前演唱，贏盡掌聲，令這首歌更受廣泛注意。

到2007年，美國的唱片公司終於將Cohen和Buckley兩個版本都以單曲發行，那是在專輯《Grace》出版後的13年，也是Buckley逝世後的十年，而且成績極佳，成為Buckley的唯一一首十大金曲。而Cohen的版本亦打入美國流行榜百名之內，對一首當時已岀版了23年的歌曲來說，實屬聞所未聞。到2008年，在英國，發掘新秀的電視節目The X Factor冠軍人物Alexandra Burke也推出她的版本，還成為冠軍歌。這也引發大家對其他版本的興趣，Buckley的版本也在英國作單曲發行，在聖誕節期間，同一首歌這兩個版本分別佔據流行榜冠亞兩位，據說這種情況，在樂壇歷史上，只出現過一次，是奇蹟，也是異數。

Cohen自己的版本一直沒有在流行榜上，有任何亮麗成績，不過此後，他在自己演唱會唱這首歌時，總會得到特別多的掌聲，證明是得到大家的認同。後來，有更多人翻唱，各有特色。直到Cohen在2016年離世，這首歌的好幾個版本又重回流行榜，是悼念，也是致敬。這首歌在漫長路上，已發展出自己的生命力。

最後，和大家分享幾個特別的版本。

Bob Dylan和Cohen在文字創作上惺惺相惜，經常和對方交換歌詞參考。Dylan第一次收到歌詞已是讃嘆不已，後來在巡演去到滿地可(Cohen的家鄕），在台上翻唱了這曲，普遍認為是第一次翻唱這首歌，不過並沒有正式收錄，只能從bootleg找到。

Rufus Wainwright很早已翻唱過，但2016年在多倫多，安排了一個有1500人的合唱團，在一處荒廢的工廠重錄這首歌，氣場之大，令人咋舌。

Damien Rice在2008年，在搖滾名人堂的典禮上，在Cohen入選那年，向Cohen致敬的自彈自唱，很接近他自己的風格。

Pentatonix是來自德州的一隊清唱樂團，人聲的鋪排，多加幾分神秘，為歌曲添上新色彩。

胡德夫也有一個版本，有他的特色。

蔡琴的《哈利路亞 hallelujah 》甚至配上中文歌詞，完全有不同的感覺。

Cohen在訪問中談這首歌，對這麼多人翻唱，頗感欣慰。

以下是自己輯錄在Spotify的一個播放清單，接近三十個不同版本，從多角度去認識這首歌。當中包括At 17的現場版本，作為紀念盧凱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