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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ting.ch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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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創傷會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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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裡恐懼的,在彼此的互動中更加強了恐懼

2022年10月,我的媽媽確診了covid-19,因為當時我住在醫院的員工宿舍,而因為疫情肆虐,加上社區內都是高風險的醫護人員,因此在通報確診後就必須安排到其他地方隔離。

在得知媽媽確診的當下,我非常擔心媽媽,我不知所措、也心疼身體不舒服的她。因為她的確診,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淚。反觀後一天確診的我,並沒有太多的不安及害怕,反而是安心,因為自己能夠跟媽媽一起。

那時候的我已經在外地讀書了,若不是剛好回家,或許我並不會趕上這波確診潮。在我回家之前,媽媽就已經有一些症狀了,但我並不知情。雖然因為確診我被迫要向學校請假,但我並不會說我媽媽很自私、不阻止我回去,而是很慶幸我能夠在她需要我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

而在兩年後、2024年初,我與同學談論到此事,我說我比起自己生病不舒服,更不願看到媽媽不舒服,我會非常擔心她。我說我媽媽是屬於不會主動求助的人,就算身體再不舒服,好強的她也不會向身邊好友尋求幫助。我的同學立馬回覆我:「妳也是!

我非常訝異,因為我沒也想到,我帶給身邊的人是這種感覺,但我也想到,我確實一直用自己堅強的方式來阻止別人靠近我,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就如同我上篇提到的,那種難以信任別人,而只能倚靠自己的牆,我們都不懂得尋求幫助。

而這次,讓我看到,原來我跟媽媽還是如此像,她在原生家庭中學到的方式:學會靠自己努力拚、不要期望他人,這樣的信念竟也遺傳給了我,再加上我從原生家庭中學到的模式,又再一次加強了我必須自己面對的信念,但也再一次推遠了想關心我的人。

而這些我和媽媽從家庭中學到的應對方式,其實並不是由教導而來,反而是我們從重複的失望與責備中慢慢學習到的,那些造就了我們的傷卻也教會了我們堅強。

原來創傷會遺傳,原來媽媽在原生家庭受的傷而因此學到的保護模式,也透過她傳給了我,可能也不只我,我們都害怕顯露自己的脆弱與無助,我們也害怕期待別人,而我們學會只倚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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