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天空 | 我的笔(咧)
我有三个笔盒,一堆笔和橡皮,其中有一大堆装在鞋盒里。
前阵子还买了好几支毛笔和画笔。加起来可能有超过100支笔了吧。总觉得不够。看到就想买。哎我没有这样的笔。嗯那支笔是0.38的,我可以拿来抄书。藏青和金色很漂亮欸。你也总是由得我这样。诸多借口。
那时公司里还放着一个大个文具袋,一整个鞋盒的笔和文具,鞋盒可以拿来垫高笔电,很好用的。虽然用得上的笔就那几支。可那大笔袋和鞋盒让我安心。或者也仅仅只是不想整理。也就任它这样了。
两个星期前清空了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找出了很多笔。有一只是Muji的笔芯笔,仿木的,很幼秀,拿起来很轻,写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变得比较秀气(并没有)。可它一直埋没在鞋盒里,和其它笔混在一起。两年了吧。曾经是最爱的笔,竟也忘了放在哪。
直到最近。它回来了。那支我曾经如此珍爱的笔。沾上了灰尘。染上了一点墨迹。看起来还真有点落魄。可它还是回来了。曾以为遗失的,偶尔想起却一直寻不着的笔,就这样回来了。
从公司带回来的这堆笔,杂七杂八的,不想整理却也不想丢弃。终究还是整理了转送了一堆笔。留下了真正需要的,和不知是否能长久的电子笔。
电子的事物,也总是转瞬即逝的吧。刚买了最新的平板电脑,转眼它就旧了。新,还有更新。旧就只能继续旧下去了。笔呢。你不用,它终究还是新的吧。可以放久一些。再放久一些。愿它一直都这样,不增不减,不生不灭。如此一厢情愿。
这几个月接触电子产品多了,买了苹果的微软的笔。它们的笔尖都微软,写出来的字不似真的笔。有点歪斜。不可控。电子笔是重的,拿在手里就怕摔。可用来改文件、画画还真不错。"就只是"不错。那终究只是光点形成的笔画和线条吧。只要一个select再delete,一个control+Z,就全不见了。如此轻易。
刚刚偷闲时,读了林春美的<幻灯亮起>,也重读了《青春宛在》的代序。在<幻灯亮起>里,她写:
电子时代霸道地降临之后,似乎所有与科技相关的物器、连带人的举措与认知,都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自我淘汰,复又翻新登场,逼得我们必须更深切地体会,到底什么叫作日新月异。
那个曾经用来教学的透明胶片(现在都不用了吧),上面的字总是容易面目模糊,糊了的部分难修复。直到镭射打印机出现,上面易糊的马克墨汁变成高温冶炼的字粒,才勉强留了下来,
总算暂且抵挡住了时光的腐蚀。然而,这个时代原来也并不需要它怎样的天长地久。
电子时代的文字可以地久天长吗?每天都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文字产出。可切合当下心境的文字也就那么多。其它的也就只能放过,不是吗?
说回笔。那些用笔写下的字,有些轻浮,有些认真,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随着情绪晕了开来。这些字现在妥妥地收在日记里,等着哪天的自己来翻。也许也不必翻。就让它过。
那天,我走进了一家日本杂货店,给公司里写字的人选了一堆我喜欢的笔。藏青的颜色太暗沉了,没什么人爱,粉红粉蓝粉紫色和金色受欢迎些。那是送别的礼物。终究还是只想到送笔。毕业礼送笔。教师节送笔。送别也送笔。我实在是个没什么创意的人。
这城市的笔卖得很贵。明明用的人不多。
我记得一支只卖$0.30的笔。我用它们来抄上课笔记,来投稿,来给予同时也收获一些真实。也不是因为笔贵了所以不写了。也许是被生活磨平了。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想冲撞了,也就无话可写了。或是。不想面对的事多了。离自己远了。写出来的也只有琐事,长篇大论的琐事,或是不经过滤的心绪,到底还是罢了。
两年前,你说我给你写的明信片仅仅只是言谢。谢谢你这样那样,不够动人。我也觉得的。可我不太会说动人的话。然后就是今年。读了诗,写了回应,遇见了诗人。虚惊一场后读完了《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看不懂永劫回归和kitsch, 但看得懂的其中一些是偶然与选择。你愿意为这些偶然付出多少呢?
找回文笔也是偶然。今年世界停摆,那支被我遗忘在不知名角落的笔却回来了。脏脏的,钝了,也落魄了。可它找到了可以写的事物了。也是因为遇到了贵人吧。总之它回来了。然后我开始写。也把从前的文字挖出来了。投了稿,待用,编辑叫我继续写。整理心绪也好的。
写自己总在拉扯与自溺。你愿意透露多少自己?
不如就先写书和人。虽然能写出来的也只是很少很少,过于节制的字(否则就泛滥成灾了)。不过,我想继续用它来写。写书,写人,也写自己。不让自己过重,也不能太轻。刚刚好就好。(那很难我知道)
还要练习的。
记。一起练习写轻与重。
又,
然后我发现这篇文也许可以参加社区活动 | 疫情下的天空——疫情让我找回了一堆笔,不知道这样硬掰可以吗?
来,听首看似悲情却励志(嗯?)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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